天仪传媒。
股东大会上。
“贾长远，你挺有本事啊！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居然都不上报，要不是方股东给我打电话我到现在都被你蒙在鼓里！你……”
见所有人到齐，执行总裁对着贾长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骂完，末了还带上一句，“你这次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你今天必须给我、给各位股东一个满意的说法，不然你就赶紧卷铺盖走人！”
原本公司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甩手给贾长远做的，但今天这事牵扯到公司股东，又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损失。
方蔓露人设一毁，就相当于他们这段时间在她身上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
如果只是方蔓露人设毁了那还好说，只要安抚好方股东和方蔓露就好。
可现在这么多投资都打了水漂，还有一些之前谈好的合作也临时变了卦，公司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这要他怎么跟所有股东交代。
执行总裁的话刚一说完，就有一个股东附和道：“对，贾经理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让你管理公司也是看重你的能力，结果你自己看看。”
另一个股东看看方股东，又看看哭得两眼通红的方蔓露，也附和道：“是啊，不光让我们损失这么多，还让方丫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贾经理必须给个交代才行。”
这话一出，又引来一阵附和。
刚调整好情绪的方蔓露听到这些，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方股东见女儿又哭了，满脸心疼的帮忙擦了把眼泪，随后恶狠狠地瞪了贾长远一眼。
贾长远本来就被骂的缩着脑袋不敢说话，此时感受到不善的目光瞬间瑟缩了一下，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明知道执行总裁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他身上，其他股东都视若不见的一起讨伐他，他也没敢反驳一句。
不是他不想为自己辩解，而是不能。
他确实没有料到只想摸鱼的恶搞视频会引来这么多Up主的模仿，也没料到那些恶搞视频对方蔓露的人设影响这么大。
但这样的理由只能说明他没能提早发现问题，能力不行，随之而来的很可能就是直接被辞退。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想被辞退。
此时贾长远心里很是后悔。
后悔把资源全都倾斜在方蔓露身上，后悔暗示方蔓露那边去恶搞《匆匆那年》，后悔在刚看到只想摸鱼的恶搞视频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阻止。
他觉得但凡改变一件，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不把资源全部倾斜在方蔓露身上，他现在至少还能有张妤瑶做保底，也不至于没有其他选择，搞得他没法和股东交代。
方蔓露那边不去恶搞《匆匆那年》，或者他第一时间阻止，可能方蔓露的人设就不会崩。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贾长远再怎么后悔，已经发生的事都无法改变。
“先别骂了，我们先来说说这事怎么解决。”一个之前没说过话的股东提议道。
说完转头看向贾长远问道：“贾经理，小破站那边联系过吗？那边怎么说？”
贾长远闻言赶紧把自己之前派人去协商得到的回复，以及自己打电话给小破站运营经理的事，原原本本的详细说了一遍。
就连最后那句威胁也没落下，说完之后还把电话号码给翻了出来。
那位股东看了眼电话号码，摆摆手道：“既然那边这么说，他们就不会让我们动只想摸鱼，再换人联系也无济于事。”
一听这话，方股东急道：“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露露被人恶搞？”
那位股东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方蔓露见此哭的更凶了。
“哎呀，别哭，我们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嘛。”方股东连忙软声安慰道。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此时看到女儿掉金豆子心都要碎了。
都想到解决办法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看看方蔓露父女二人，再看看面前的取消合作名单。
方蔓露之前的商务合作一个不落的都在上面，还有一些其他明星歌手的代言，好像也是被这事给连累了。
这么多损失……
“蔓露现在被全网黑，流量这么大，不如换个路线发展？”一个股东试探道。
“是啊，黑红也是红，有这么多流量直播带货也是不错的选择。”另一个股东附和道。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现在已经投入了这么多，总要收回来一点。
如果方蔓露不介意黑红，借着这波热度直接转行就行。
现在的她无疑是比之前更红了，只不过这个红是黑红，严重影响她歌手的高大上形象。
这样的流量除了去直播带货外，好像也没什么其它用处。
毕竟她的粉丝粉她一是因为她歌唱的好，二是因为她的甜美人设。
现在先不说唱歌的事情，至少她这个人和鬼畜视频中的搞笑画风是彻底绑在一起了。
甚至在座的股东们看到方蔓露都本能地想起鬼畜视频中的形象。
“直播带货，那不就成网红了？”一个股东迟疑道。
“对，就是网红，现在做网红也挺赚钱。”
方蔓露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哭喊着说道：“我不要做网红！也不要黑红！”
网红再赚钱怎么能和歌手比？
黑红有什么用！
再说了，她出道就是为了圆一个明星梦，又不是单单为了钱，她家又不缺那点钱。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怎么办？”一个股东看着方蔓露问道。
方蔓露哪里知道要怎么办，打了个哭嗝后坚持道：“反正我不要做网红，当不了明星我也不要做网红！”
“好好好，我们不做网红，也不当明星了。”方股东一边拍着女儿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柔声安慰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方蔓露就哭得更凶了。
她不过是想圆一个明星梦，这才刚有点起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仅高大上的歌手形象没了，还奔着低俗网红的方向去了。
明星梦破灭的方蔓露越哭越伤心，突然起身朝门外跑去。
方股东见此也赶忙起身，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后，就出去追女儿了。
其他股东见此都面面相觑。
“现在方丫头已经走不了明星这条路，她又不肯去做网红，我们这次的损失怎么挽回？”
一个股东看了执行总裁一眼，最终看着贾长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