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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安眯着眼瞧了半晌,眼睛忽然微微睁大了。

“地下通道?”

近来一段时间,影卫和监察司暗部对从千伞坊到皇宫地下通道的调查,一直都没有丝毫松懈,虽然因为那神秘阵法的关系,他们的人不能再往更深处而去,只能在外围打转。

但依照他们目前掌握的地方,画在纸上,做出来的“缺斤少两”的地图,在某些角度竟然和眼前这张水系图微妙地重合了。

盛筱淑听他这么说,越发笃定了心里的猜想。

她说:“这就是地图,而且是那地下通道的地图。完整的那种。”

谢维安沉默了半晌才完完整整将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消化完全,皇上都已经开始满世界找机关和阵法大师了,那边人还没见个影,这边连地图都找出来了。

“这就是山海言笺的秘密?”

盛筱淑不置可否。

“可若当真如此,那这个通道就不可能是巫族人,甚至别的乱七八糟的乱臣贼子偷偷建起来的,也不是天然的地下溶洞形成。”

因为记录着地下通道全貌的山海言笺,被大徵皇室代代供奉在九重塔内,并且世代流传着里面有一个关乎天下的秘密。

盛筱淑也想到了,此时此刻,似乎只能说明:这个通道其实是大徵皇室建起来的,追溯到久远以前,大徵刚刚建国之时。

开国皇帝风长微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忙着在当时还只有一排小房屋的土地上打造大徵日后辉煌繁华的京城之时,也没忘记挖穿地面,在幽微隐秘处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精力和人力打造出来这么一座地下迷宫。

地上的城市欣欣向荣,曾经的旧人烟尘般散去,那地下迷宫便也当真迎合了它所处之地,藏在不可见的黑暗里,静默无声地走过大徵数个朝代,转眼间,便是七百年。

盛筱淑静静站在原地。

因为过度使用而变得疲惫迟钝的神经,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出了这张地图背后所代表的沉甸甸的、散发着陈旧腐朽味道的时光。

饶是早有准备,凭空被这么一个大秘密砸到脸上,她还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大徵建国七百年,久远之前,那个时候的大徵远不如现在这般繁盛和强大。

风长微方才带着一群和自己志同道合、心怀天下的热血年轻人将周围数百里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都打服,在某个德高望重、深谋远虑的老者建议下,转而走上了建国的大路。

根据《定国志》记载,大徵如今的都城,闻名天下的繁盛之都,在几百年前却是个全然偏僻的地方。

没有什么城市,只有几个弱小的部落散居。

光是建造城市、修筑城墙,对当时的大徵来说就已经是不小的负担。

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什么考虑,风长微没有选择前朝北梁的都城、城市作为大徵的核心,而非要劳心劳力、伤民伤财地原地起高楼,在此地建城。

建城不算,还要在地下也捣鼓出这么一个足以绕晕任何一个人的迷宫?

这些东西又是如何被巫族知晓,被景术知晓,在这七百年后,反而成为威胁大徵政权的一根如鲠在喉的刺。

她想了半晌,除了觉得脑子里团成乱麻和隐隐作痛外,并未理出什么头绪。

千言万语,也许是开国皇帝自有自己的天子考虑,她这等凡人实在理解无能。

头疼的时候,谢维安伸出手,在她眉心轻轻一戳。

力道很轻,但因为动作太过猝不及防,让盛筱淑不由得一愣。

就看这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拧着眉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怎么什么都要操心,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你没吃早饭吧,在殿门口都快被太阳晒化了。”

盛筱淑:“……”

虽然知道是关心,但是怎么听上去就是那么欠揍呢?

在谢维安的督促下,她食不知味地对付了一顿午饭,心里还是想着地图这事儿。

“你说,景术知不知道这件事?”

谢维安此人严于律人,宽以律己,逼着盛筱淑吃饭,自个却抱着那张拼凑起来的地图看了半天,一口水都没喝。

他闻言抬了头,“你想说什么?”

盛筱淑嚼着饭菜,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路里牵出来根线头,缓缓道:“地下通道十分复杂,有通天的本事,只要不能把整个通道都拆了,也是走不出去的。你说景术天天在里边转悠,难道就不怕哪天迷了路,一辈子出不来了?”

这个通道覆盖的范围太大了,几乎相当于一座宫城。

再加上里边多得能叫人犯密集恐惧症的洞口,将一个人困上一辈子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她似乎是在问,但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不可能的。

景术绝不是那种凭着运气在京城搅弄风云的人,他敢走这通道、敢凭借着它在京城里来去自如,便一定是对地下通道有足够的了解。

可如果盛筱淑的猜想是正确的,这通道是大徵皇室建造,那他一个巫族人凭什么能在这里来去自如,知道着现在的大徵皇室都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当年的开国皇帝风长微平定四海后,闲来无事想给自己的后代找点麻烦?

还真有可能,不然怎么会把秘密藏在一本书里,而不白纸黑字地写出来呢。

谢维安扫她一眼,他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眼过去就仿佛将盛筱淑心里的想法照得明明白白。

闻言他说:“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如果这真的是地下通道的全貌,看得出来它远比我们一开始预料的还要大得多。景术的行踪在皇宫、千伞坊和杏林书院三地来回,可即使将这三地附近的地域也加起来,填到这张地图上,也填不满。”

盛筱淑觉得后背的脊梁骨窜上了一股小电流,手心里出被他这番话激出了一点薄汗。

“你的意思是……”

“景术掌握的,只是这张地图上的一部分,别的地方,在拿到山海言笺之前,他并未,也不敢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