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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安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刻意压下来的沉静。

“可是他如今却不在这三个地方的其中一个。”

当然,杏林书院的静室、千伞坊的地下,以及皇宫底下的那些弯弯绕绕的通道,早就被影卫和监察司暗部的人给翻了个底朝天,一根毛都没找着。

盛筱淑咽下已经快被自己嚼成米糊的米糕,嗓子终于腾出来似的,用半叹息的声音喃喃道:“难道……他进了‘未知’的地方?”

这个“未知”之于他们的了解,是除了皇宫、千伞坊和杏林书院之外的地方。

可是对景术而言,他所知晓的当真只有这些吗?

当时在九重塔地下,谢维安突然出现,将盛筱淑从景术手里救了下来。

哪怕是自知武功不如谢维安,有盛筱淑这么个“拖油瓶”在,景术真的会那么怕他吗?怕到慌慌张张,连重要的山海言笺都遗落了?

还是说,山海言笺其实是他故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们看,让他们发现此间秘密?

盛筱淑觉得这个脑洞有些大。

却微妙地契合了当初第一次听见景术逃走、山海言笺找回时候,心里划过的那么一丝不安。

正思索间,谢维安一个眼刀横过来,“吃饱了?”

“额咳!”

盛筱淑回过神,匆匆扒完碗里的饭,随后将碗往前一推,“吃饱了……这件事我觉得问题很大,景术可能还有什么阴谋,你……”

说到一半,谢维安忽然凑了过来。

这家伙睫毛生得十分长,不卷不翘,眼眸轻轻垂下来的时候,会笔直地支棱起好大一片阴影,让他那双原本就黑漆漆一片的眼睛,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九分的深邃一分的难测。

可是那么一大片的阴影之下,却是纯然的柔软……以及几分夹杂在其中,说不出的无奈。

他轻叹口气,伸手抹去了粘在盛筱淑唇边的饭粒。

“皇上应该派了人叫你去一趟钦天监,忘记了?”

盛筱苏加了速的心跳顿了一下,又缓缓平复下去。

将这桩早就被她不知道抛到哪个天边的事情给捡了回来。

“哦,我猜应该是跟公主大婚之期有关,特意让我过去选良辰吉日的,这事儿交给江河……”

“所以你要抗旨不去?”

盛筱淑闭了嘴。

“不敢,可是这份地图太重要了,我……”

“我们的猜想未必真实。”

谢维安接过她的话茬,安抚道:“你先去钦天监走一趟,我将这份地图和京城地图对照过后,才能确认。”

她点点下巴,虽然心里有些急迫,但谢维安说的没错,现在急不得,他说的,也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

“好吧,那我去钦天监了。”

“等等。”

“又怎么?”

谢维安眯了眯眼睛,从她耳畔后方拈下来一样东西——几根银亮的毛发。

“你在这华清殿养小动物?”

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盛筱淑终于想起来那倒霉的小东西。

“不是我养的。”

她原地蹦了蹦,撇撇衣角,随口道:“是从外边跑进来的一只小貂,机灵得很,也不知道是这宫中谁养的。谢啦,那我走了。”

盛筱淑执行力一流,下定决心就毫不磨蹭,一阵小旋风似地冲了出去。

谢维安瞅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心里几根银毛,忽地皱了皱眉。

盛筱淑一出华清殿,徐安立马见缝插针地跟了上来,也不知道他一个右相贴身护卫是怎么做到在宫里来去自如的。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通行令牌啊?”

徐安晃了晃腰间的牌子——和她手里一样的款式,不过颜色不一样,她的是暗金,徐安腰间的则是黑色。

“不过这从监察司拿的东西,确实没有皇上直接赐给你的好。”

徐安不无羡慕道:“你那块,这宫中任何地方都去得。”

盛筱淑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跟监察司勾搭上了?”

“……能换个词吗?”

他心累地耷拉下眼皮,“还不是为了你,右相说你在宫中,身边没有趁手的人可以使唤、孤立无援……我就纳闷了,华清殿外又是禁军又是监察司的,这巍巍皇宫里谁还能害了你这么个有皇上令牌的人不成……咳,这话别告诉右相啊。”

她微微一笑,“欠我个人情。”

徐安:“……”

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又叫狗咬吕洞宾,他今日算是见识完了。

“对了,好几日没见过白鹤那小子了,人呢?”

两人身边逐渐有宫女和太监路过,个个都忍不住往他们身上瞄上一眼,大部分是奔着盛筱淑去的——传说钦天监有个神秘的女官,是先帝时候册封的,后来因为一系列事件又撤了职位,和那位右相谢大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一连串形容词下来,是个人都得好奇。

但大约盛筱淑的模样是有些令人失望的,她平平无奇,清秀的样貌在美人如云的宫中并不显眼。

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得了那位谢大人青睐的。

徐安看着盛筱淑把这些令人不那么愉悦的目光当做一口干粮,无声无息地咽了下去,方才还无比愤懑的心里忽然升出一点同仇敌忾的柔软来。

他想:这是右相选的人,而且从福溪到京城,他知道盛筱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远比所有轻视她的人都要强大和内敛。

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几乎算得上是温声细语了。

“白鹤被右相派到千伞坊镇宅子去了。”

盛筱淑回头瞥他一眼,眼皮一拉,眉心一皱,脱口而出,“你什么毛病,吃错药了?”

徐安:“……”

果然这女人就不能好生说话!

“镇宅子。”

成功从徐安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表情后,盛筱淑满意地收回目光,才将这个话题给接了下去,“千伞坊那边出什么别的事情了吗?”

徐安咬牙切齿,“在胡曳的书房里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有些蹊跷。”

“什么东西?”

“一只手。”

“啊?”

说到这件事,徐安神色也不由得微微肃然。

“一只被冰封起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