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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药人后,他浑身都是灵丹妙药,血能治百病、延寿数,且百毒不侵。这玩意儿虽然对脑子有伤害,但不至于让人变傻子,更不会变成咬人的疯狗。”

李夷光言语间又阴阳了盛筱淑一句。

她大人有大量,不计较,闭了接受恶言的那半边耳朵,奇道:“那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至少有七年的时间是毫无知觉,但除此之外的时间仍会正常生长,除了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以外,心智自然也会跟着成长。今时今日这般模样,只能是那个将他制成药人的人,就没想过让这小子做个正常人。”

顿了顿,他扫了一眼夏蝉的手腕子,缓缓道:“那些刀伤是新伤和旧伤叠在一起才会出现的伤口,多半是取血的时候留下的。”

盛筱淑沉默了。

在看见那刀伤的时候她心里的确有隐隐的猜想,但总还觉得应该不至于,就算夏氏是因为生夏蝉才去世,可这毕竟是胡曳和她的亲生儿子,再怎么狠心绝情也还是会留有一分余地。

听见李夷光这番话后,她却是不这么想了。

胡曳是真不想要夏蝉这个儿子。

风见早在卫凌的解释下也逐渐捋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看了看盛筱淑,这才问李夷光,“李圣医,你说取血,可是胡家人并未有人患病,要这能治百病的血做什么?难道是信了所谓的延年益寿?”

“能延年益寿不假,但真想要凭空多出个数年寿命那定然是不行。你们说的胡家人我不清楚,不过药人之血除了能治百病,还有一样用处。”

盛筱淑:“什么?”

“砰!”

胖子一把推开囚室的门,打坐在角落里的胡曳猛地抬起头,看见来人并不惊讶,甚至都没站起来,“大人,这开门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些,吓人得很。”

“哦?”

盛筱淑一步踩了进去,眉眼间酝酿着冷淡的虚假的笑意,“胡坊主何必这么说自己,您有天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使用巫族的禁术,还会害怕别人开门不礼貌吗?”

“巫族”二字仿佛一根尖锐的针,扎中了胡曳紧绷的神经。

他眉心一跳,“你说什么?”

沈边嘿嘿笑着,“二位慢慢审。”

说完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盛筱淑得花些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内心冒出来的火气,她一字一句道:“难道胡坊主还想说不知道吗?夏蝉现在已经躺在了太医院,该做的检查都做过了。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一辈子都没人知道吗?”

数日不见,胡曳相比之前憔悴了不少。头发虽然尽力打理过了,但脸上冒出来的胡茬、面上浮了一层的油光,都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和之前那个敦厚温和的胡坊主联系起来。

可能是知道了这张皮囊之下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盛筱淑忽然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说不出的森森寒气。

在听了她的话后,胡曳眼底闪过一丝动摇。

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将这些情绪全然压了下去,冷冷一笑。

“你是……小柚姑娘?看来当初你们来我千伞坊果然怀着异心。”

他咳嗽了几声,重新又将那张敦厚的面孔给戴上了,悠悠道:“既然你们已经查了蝉儿,能不能先说说,你们现在知道了多少?”

盛筱淑咬牙,“你……”

谢维安拉开小桌子前唯一的一把椅子,将她不由分说地,连人带到了嘴边的话,一起给按了下去。

青年挑了挑眉,眼底霜片一般的瞳孔映照着墙壁上跳动的火焰,仿若森森鬼火,令胡曳心口一堵,有种说不出来的后怕感。

谢维安却没说什么威胁的话,只是淡淡道:“查出来你的宝贝小儿子被炼成了药人,现在快疯了,普通的伤药对他作用很小,再过两日,大约就没了吧。”

盛筱淑心里一愣,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不可能!”

胡曳表现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激动,他不像夏蝉那般疯癫,身上只被下了软筋散,没有用铁链锁着,可也因此,软筋散的量格外重,基本连站起来都是个问题,可看他的样子,像是要直接跳起来了。

“你们监察司难道便是如此草芥人命之人吗,他才十六岁,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罪不至死!”

他的嘴唇轻轻哆嗦着,看起来恨不得扑过来咬谢维安一口。

那样子,竟仿佛是真心实意为夏蝉担心的。

“草芥人命,草芥人命……”

谢维安似乎觉得这句话颇有意思,来回重复了两遍,忽然勾了勾嘴角,“真是稀奇,难不成胡坊主当真是关心这个小儿子的不成?”

“不然呢!”

胡曳低低怒吼着,“天下哪个父亲会不想对孩子好?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怪你们,你们救他,救他!只要救他,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盛筱淑抬头和谢维安对了个眼神。

后者按了按她的肩膀,然后看向被药物禁锢在原地,只能赤红着眼无能狂怒的胡曳,“如果你这么关心他,为何要将他制成药人?”

胡曳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回来了一点,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了。

缓了好一会儿后,他说:“你们既然已经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娘子的情况……”

“夏阳春,是个美人坯子。”

门被打开,卫凌走了进来。

盛筱淑从门缝余光瞥见了风见早明黄的衣角,甚至看见了李夷光那个破破烂烂的药包,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偷听的人还真不少。

“是。”

胡曳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忽地更加憔悴了,“春儿身子原本就不好,当年我们成亲后,她又怀孕,这次却伤了根本,临走前……”

说到这里,他似乎承受不住般哽咽了一声,然后才继续道:“临走前让我一定要照顾好蝉儿。”

卫凌冷声道:“你就是这般照顾的?”

“你懂什么!”

胡曳激动了一句,颤抖着声音道,“如果有办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