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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憋了一万个问号,但盛筱淑好歹还知道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就算不是君子,基本的礼貌还是要讲的。

她和谢维安没说话。

就看着空也在几招之内被住持给杀得丢盔弃甲,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哎呀。”

空也捋了一把灰白的胡子,啧啧道:“天云住持,你这棋下得颇有杀气啊,咱们作为出家人,不太好吧?”

向来温和待人、一脸慈祥的住持站起身,难得没有好言相向。

“你知道我佛门清静之地,只问苍生少涉诡局。”

空也跟着站起身来,敛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和为老不尊,他不眯着眼睛笑的时候,身子微微佝偻着,眉毛往下耷拉,竟然显出了几分苦相。

他叹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便当知这局棋的意思。”

住持对着盛筱淑二人行了一礼说:“二位施主应是来寻空也师弟的,贫僧就不打扰了。”

看着他的背影,盛筱淑悠悠道:“老和尚,这么德高望重的住持都被你气成这样,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空也对她和谢维安的突然出现丝毫不惊讶,闻言没好气地撇了撇自己的胡子。

“丫头,你是我的徒弟,可有想到身为弟子,说这话本身就是大逆不道?”

“切。”

她将空也按到了竹凳上,压低了声音说:“老和尚,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咳咳咳!”

空也被她推出来一串咳嗽。

盛筱淑愣了愣。

“你怎么了?”

空也瞪她一眼,接过浮沉递过来的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个干净,然后才说:“被你气的。”

盛筱淑:“……”

“你们是为了那符箓来的吧?”

谢维安接了话,“我们对符箓无意,只是那厢房内的青铜铃铛,不知大师是从何处得到的?”

“那是情古寺的遗物。”

“情古寺?”

谢维安皱起眉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空也指了指面前的两把椅子,“坐下说吧,话有些长,今夜你们便不必下山了。你们那姓池的小兄弟我稍微也会让人去将他叫来。”

缓过来的盛筱淑算是听明白了。

空也这就是一开始就打算将他们引过来。

可是如果他有什么事情,直接让浮沉跑一趟不就好了,她还能不来吗?

“情古寺你们没听过,但天音寺这个名字应该多少有些耳闻吧?”

盛筱淑还有些懵,却看见谢维安悄然变了脸色。

他一字一句道:“古南胤的国寺,当年南胤灭国,天音寺也跟着被大徵的东葵军给抹灭,彻底消失了。大师的意思是,当年的天音寺还有余孽吗?”

“也对,也不对。”

空也的声音里带了些平时没有的肃然。

“天音寺的确已经没了,七百二十三年前,这祈山上种的都是高大的槐木,南胤国破的时候,槐木尽数被砍,天音寺的一砖一瓦都被拆了下来,在此重新建寺,为情古寺。”

盛筱淑和谢维安面面相觑,盛筱淑更是疑惑,哪怕她对大徵的建朝历史并不了解,至少也懂得“斩草除根”这个道理。

那什么天音寺既然是南胤的国寺,便一定不是供人上香发牢骚的普通寺庙,而是和南胤朝廷有政治纠葛的。

说不准住持都是南胤朝廷的人。

这样的地方要除,肯定是要斩除个干干净净,别说让它原地一变、换个名字东山再起这种离谱的事情,能留下来一砖一瓦那都是伟大的开国皇帝仁慈了。

怎么听空也的语气,这什么情古寺不仅留存了下来,还能保存天音寺遗留下来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大徵皇帝是有多心大啊?

“你们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

空也嘿嘿一笑,将他身上那股大师气场破坏殆尽。

如果不是这老和尚闲着没事骗人的话,那情古寺的成分肯定很复杂。

谢维安问:“这情古寺是大徵朝廷建的?”

空也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摸了一把胡子道:“万千往事,世间红尘,说来说去总也逃不过一个情字。你猜的没错,情古寺是大徵第二代皇帝,东葵君主风回凛建造的。”

盛筱淑愣了下,“东葵?”

好耳熟。

谢维安解释道:“开国皇帝征战天下的兵马,便叫做东葵军。大徵建朝后四海不稳,群狼环伺,都盯着中原这块肥肉。东葵君主靠着无双武力统领东葵军,又以卓绝智计引得敌国联盟生隙,最后带领东葵军平定四海,历经两朝,大徵才算彻底站稳脚跟。”

“这样说来,这位东葵君主的功绩并不输于开国皇帝。可是为什么如今大徵无论是史书还是专门供奉历代有大功绩的紫气阁,都很少出现这位皇帝的身影?”

谢维安拧了拧眉头,看了一眼空也,缓缓道:“关于东葵君主,有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

盛筱淑好奇问:“什么?”

“南胤灭国,皇室之人被屠戮殆尽,然而网漏珠鱼,当时年仅四岁的南胤淮羽公主侥幸存活了下来,而且和后来的东葵君主有一段情。”

她眨了眨眼睛。

得,亡国公主和敌国君主的戏码,一听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但是盛筱淑还是不太明白,“若只是有一段情,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绝吧?”

那可是为大徵奠定百代千秋基业的皇帝。

谢维安解释,“若只是这样当然不至于,但是传闻东葵君主还为了这位淮羽公主做了些别的,导致大徵在战争大胜的情况下内里却亏空,当时死了很多平民百姓、国库也空虚得连几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整整百年后,大徵才渐渐缓了过来。”

“那以后,东葵君主的名字就少有在史书中出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后世几多猜测,朝廷也有过暗中调查,但都没有个定论。”

他看向空也,眼底一片寂静深海。

“难道大师竟对这段秘史有所了解吗?”

几人的目光落到空也身上,留着一大把胡子的老和尚乐呵呵的,“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