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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夙花集 > 第四十三章 守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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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真北虽然也想尽量避免麻烦和意外,但是,面对一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他作为荻耳逹,必须保持该有的护卫警戒之心,没有立刻跟上前,“还未请教你是?”

年轻人眼神看向已经跟上前的鱼庭雀和兔子,此时,反而鱼庭雀与兔子一脸疑惑地看向真北。

真北无语,面对这俩一点戒心都没有的家伙,真是让原本时刻都保持理智的心智一瞬飞到云天之外,他是真的有点后悔了,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去雇佣鱼庭雀。

“我叫南亓,涂门那达部落之人,你们正身处我部落领域之中,至于你们是谁,我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他干嘛呢?”刺兜对真北的反应一脸难以理解。

“我怎么知道?有人带路这么好的事儿,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简直就是神仙帮忙”鱼庭雀同时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不过人家是出身大家,难道你不知道越是不出门的家伙,顾虑越多吗?”

“是这样吗?我倒是头回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你一只兔子,脑袋就巴掌大,眼睛跟个黄豆一样,能知道什么?你只要没事风干你的兔子屎就行了,人族的事情你少管。”

“哼,没礼貌的臭婆娘,这么搞人兽歧视,你可得当心今后睡着了吃到美味的小黑豆!”

“你个混蛋,居然敢给我喂你的兔子屎!?”

“没想到你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吼吼,就差没给你鼓掌了,味道如何?”

听见这两个缺心眼儿家伙你一言我一句的话,真北难得眉头拧紧,一脸没来由的气性开始蹭蹭满溢而出。

“消、消消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宫彼乐见状连忙拉住真北,还不忘阻止那两个冤家防止他们又再打起来。

夜里微凉,季玄珂双手自然揣在衣袖中慢慢跟上前,身边真北越渐丰富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看向鱼庭雀,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她已经让自己的身边人一点点被其影响。

夜行于山中,如果对于是不熟悉的行旅之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耳畔不时传来的莫名兽鸣以及淹没至黑暗中无法分辨前后的道路,还有,自本能中无法遏制产生对未知的畏惧感,这也是所有行旅者会选择就地露宿的原因。

一行人跟随在名为南亓的少年身后,一路上没有休息,虽然坡度不大,但明显是在往高处行走,同时正在深入这座吉吉伊热山的内里,寂静中除了脚下踏草之音外便仅剩呼吸声,而安静则是在山中夜行时对黑夜的基本尊重。

忽然宫彼乐停下来,她透过密林间隙,此时高高远眺来时的路,那条蜿蜒的河水此时水面像镜子一样将天空上明亮的一颗颗阿古都清晰映照,就好似沉淀在河水中闪烁光芒的晶石一样,美不胜收。

季玄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深琥珀色原本应该是有着熠熠暖光一般的眼睛却总是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可是,此时见到这番景色的时候却泛着些许的光芒。

“一如耶萝湖畔的景色,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此重见”真北眼中写满了怀念,忍不住低喃出声,连同身边的巴肋赫同时因此景而驻足。

听见真北的话,季玄珂一瞬光芒在此黯淡下来,他转身继续前进。

寂寂无声之中究竟走了多久只能从越过树梢的星移对照来判断,当南亓领着他们忽然转而往下行走不久,一个非常大的转弯后,一片没有遮挡的平坦开豁之地出现,甚至因为高地的缘故还能将远处的景色一览无遗,而几座银白色的分明人为建筑坐落在此,顿时让鱼庭雀喜形于色。

“真是出门遇贵人,谢天谢地,今天看来终于不用露宿野外了!”

鱼庭雀带着乞望连忙加快了脚步朝前而去,甚至来不及观察四周的地势。

当真北他们最后赶来,南亓已经点亮了一些不算明亮但能保障基本照明的笼灯,真北站在远处借着乌布司的光芒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位于山腰的部分,而山体从来时的方向看不出另一面居然还有凹陷,地势似乎有些复杂,他们此时三面环山应该像是在盆地。

“这里是我族人为进山者设下的落脚点,各位既然是要赶往中心林,那就只有一条路,稍后我会为各位指出,希望各位能够在休息好后尽快离开。”南亓说着走向旁边的屋子。

“看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们的样子”宫彼乐低低地开口说道。

“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不请自来的擅闯者,他没立刻驱赶我们已经是很礼貌了”真北示意巴肋赫检查四周的安全,他这才侧身仔细打量不远处的建筑,看起来应该是木质所建,但是颜色过于银白,甚至还会在乌布司的光芒下泛起光泽。

“好硬!”刺兜已经站在屋子前,显然对这屋子也显得很好奇,甚至用爪子敲了敲,居然像石头一样坚硬,可声音却不是沉闷的,反而听来有些清脆,“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这种山中还能用什么东西,不是木头就是石头”鱼庭雀正在为乞望寻找吃的,对刺兜的话显得漫不经心。

刺兜凑近了用力嗅了嗅,有股说不出的很浅的味道,而且手感光滑细腻,简直难以置信会是石头。

当真北带着季玄珂和宫彼乐走进屋子,中央有四方形的取暖地坑,屋子陈设虽然简单,但平日能用到的东西都具备,看起来没有一丝的不协调或是多余,或许是晾晒的干货味道,抑或是屋子另一边后面看起来应该是人为种植的花圃,让他们都无一例外有种家的错觉。

“其实这里已经几乎没有来人,所以吃的东西不算多,今夜你们且只能以此将就。”

南亓将笼灯挂在屋子里,将手中找到的干粮放在桌上,然后朝着地坑中的柴火扔了几只浑身如火一样的火磷虫,柴火就像被啃噬一样渐渐燃烧起来,原本冰冷的屋子渐渐开始暖和起来。

“行旅路上能够得到这般慷慨相助已经是万幸,多谢苏吉”真北连忙表示感谢。

宫彼乐拉着季玄珂来到温暖的火堆前,拿出衣服给他披上,这才在其一侧坐下来。

“不必如此,我只是履行我涂门那达基本待客之礼,其实是不想你们惊扰了这座山,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离开罢了”南亓看起来年纪轻轻,应该和季玄珂不相上下,说话行事与季玄珂也有些类似,但他眼中闪烁着的真挚却是唯一的区别,甚至能够看见他眼中不灭的光芒。

“男子说话这么直,难道不怕不招女孩子喜欢吗?”

“呃?!”

忽然被鱼庭雀的手臂搭在肩上,南亓甚至没有察觉到她靠近的气息,这让他顿时睁大眼,下意识一把捏住侧腰挂着的弓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左边的鱼庭雀。

“别这么紧张,我看你整个人的弦都绷紧了,会断的!”鱼庭雀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噗!”

刺兜用着后腿直立行走,经过他脚边时,与鱼庭雀一唱一和发出恶作剧的声音。

浑身一颤的南亓连忙后退半步,看着这恶劣的一人一兔,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率真与坚信,还有一丝后知后觉的害怕。

“你们俩果然是感情和睦!”真北隐忍着几乎咬着牙齿盯着两人出声,这俩家伙似乎根本没有一丝来到人家领地应该懂礼貌收敛的意思。

南亓此时心里恐怕产生了无数疑问和异样的感觉,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乞望吃饱喝足以后的打嗝声,他立刻转身,乞望依然回味着一边舔舐嘴巴一边对他视若无睹,走向鱼庭雀。

“啧,别在我身上乱蹭”鱼庭雀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扑向自己的乞望,一脸嫌弃,怎奈整个人都被乞望轻松推动,最终只得放弃。

“雪照科的傻子永远都会找跟自己性子差不多的家伙亲近,真是天生一对”刺兜自然而然坐在宫彼乐身边,此时完全像只普通兔子,将四只爪子都收在身体下蹲在火堆前取暖。

“为什么说雪照科的是傻子?”宫彼乐不解。

“分明是灵兽,你瞅它那体型也知道是吃肉的杀手,却偏偏喜欢亲近和观察人族,尤其喜欢各种八卦和热闹,说它聪明吧,的确聪明,尤其是天生有着胜过其他灵兽的敏锐感知力而且非常有灵气,可要说它愚蠢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人族。”

宫彼乐这还是第一次明明白白知道了关于乞望这个灵兽的事情,原来之前壹那麻说乞望这类的灵兽是有些特殊的灵兽是这个意思,她忍不住看向此时对鱼庭雀表现出无比亲近的乞望却很羡慕。

“你似乎,很讨厌人族”宫彼乐第一眼见到刺兜,之后刺兜因与阿来夫的不明纠葛表现出的厌恶,直到现在它的口吻,让她确定了这个事实。

“你还不算瞎,这不是摆明了吗?”

季玄珂若有所思的睨着刺兜:“本来就是不该有交集的人族与兽族,纵观至今,最终会变成什么样,都很难说,至于相互厌恶,也是自然。”

刺兜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季玄珂对自己说话,可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却在此时沉默下来只是静静盯着他。

南亓的目光在乞望和刺兜之间来回打量,忽然他这才看向鱼庭雀开口问道:“你,是驭兽师?”

鱼庭雀此时努力想要推开满嘴冒着复杂食物味道的乞望,听见他的话,她艰难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驭兽师”南亓似乎得到了答案,眼中居然闪烁着好奇又纯粹的光芒,“似乎,跟我听来的有些不太一样。”

“第一次?”宫彼乐一愣,然后看向鱼庭雀,在她的概念里驭兽师似乎应该就是常年行旅在这样的山中与各种兽族打交道,这座山一眼看起来就不简单,他居然会说自己是第一次见到。

“很正常,驭兽师本就不常见”鱼庭雀总算让乞望消停下来,可自己身上已经布满了它的口水,“尤其是真正的驭兽师,更难见到。”

“欸?什么意思?”宫彼乐更是一脸疑问,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不久前见到的阿来夫,根据鱼庭雀所言,他应该不是真正的驭兽师。

“冼勒大神归灵之后,到三神诞生,兽族与人族的关系越发亲近,但兽族拥有的力量过于强大,但大地上唯有司典能够与之灵交,但司典本身,说白了只是连接人与神的道具罢了,还是单向只会向人族偶尔传达神谕,因而历史上与兽族之间的沟壑促使了驭兽师的诞生,可是……自千年前暴发的那场战役之后,拥有与兽族灵交的天赋之人越渐稀少,到了如今,要成为真正的驭兽师简直比登天还难。”

联想之前缘角翼城之所以会对阿来夫那种态度也证明了驭兽师的地位,只是,如今也产生了两极分化。

听见鱼庭雀说到司典话题的时候,真北不免脸色有些凝重,没想到她竟然会将司典剖析到那种直白又无足轻重的地步,如果被其他人听了去,真不知道会作何反应,毕竟现在三神已经成为了传说和神话,而司典的存在对夙花集,甚至整个冼勒大地上的人族来说,已经默许是神一样的化身,对这样的司典,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的确大胆非常。

“是这么回事吗?”南亓似乎对此也不是很清楚的模样,“我涂门那达一族一直翰居于此,对于外面的事情不是太清楚,而且,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翻越吉吉伊热山来到此地,你们是我见到的第一批过客。”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即使是因为地势缘故没有人会选择此道,但没想到竟然会是第一次见到外来者。

“可、可是,你似乎对我们不太欢迎,希望我们尽快离开……”宫彼乐对此总觉得有些好奇。

“当然”南亓对此没有一丝犹豫,“现在我涂门那达一族正在经历最特殊的时期,连同整个吉吉伊热山,恐怕都无法避免,你们越快离开,对你们而言是最好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与你们无关”南亓虽然话语坚定,但是并不冷漠,反而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啪啪——

“好了,主人都说与我们无关,就不要再刨根问底了,还是听话赶快歇息,然后明天一早就离开”鱼庭雀拍拍手阻止宫彼乐的好奇心,她行旅这么多年得出的经验就是决不能继续插手,否则,一定又会深陷其中。

“说的也是,这实在不太礼貌”真北立刻明白了鱼庭雀的意思,连忙起身去准备季玄珂休息的地方。

宫彼乐欲言又止,她看向季玄珂,蹙起的眉头没有纾解。

“之前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去吧”季玄珂本就没有插手的想法,眼前只关心宫彼乐近日来明显不太好的状态。

“可是……”她看向鱼庭雀后垂眸点头,“我知道了。”

南亓走出屋子,天空阿古都的星光开始被阴云遮蔽,山中善变的天气总是这样,往往多时放晴又很快阴云密布,他侧身走向一棵大树,身手灵活又快速便攀爬到树上,他坐在粗壮的枝丫角,靠在主干上,使得视野变得更加开豁。

鱼庭雀与真北还在对着地图上的路线进行一一再次确认,而南亓的话让他俩心里又同时多了一些无言的默契,这一路走来,简直没有喘口气的时候。

忽然,原本还在假寐的刺兜坐起身来,它仰头用力吸气。

“它怎么了?”真北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

“谁知道”鱼庭雀摇摇头,“喂,睡糊涂了吗?”

“这味道……”刺兜一瞬变得很是激动,自喃着竟然起身快速冲出门去。

“喂!”真北一愣,还没等他追上去,刺兜已经消失在黑夜里,“那家伙,究竟怎么了?”

鱼庭雀看向一旁的乞望,似乎并没有与刺兜一样的反应,她摆摆手:“别管它了,肯定是饿了之类的,要不就是去造它的黑豆子了。”

“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真北眉头微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哼~”她忽然露出一抹有些猥琐的笑意,“说不定是闻到雌兔的味道了,看它那着急的样子,怕是憋不住了。”

真北表情嫌弃地扭曲起来,这女人真是很多时候比男子还男子,不,该说是内心中住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吗?

就在刺兜窜出去不久,原本闭上眼打盹的南亓猛地睁开眼,他惊起眼神犀利地环顾四周,旦见他翻身下树,耳朵捕捉空气中不自然的动静。

“咿!!”

刺兜惊吓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真北与鱼庭雀闻声跑出屋子。

双腿直立,整个身体此时不敢动弹的刺兜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其毛茸茸小脚前扎入土里的一只镰刀模样的刀刃一端由锁绳连接,让刺兜被惊吓到的缘故是锁绳竟然绕着它的身体一圈后稳稳扎在地上,对面南亓只要稍稍拉动,便能够让刺兜身首异处。

“冷静,发生什么事了?”

“这句话,你应该问你们的同伴”南亓此时不怒自威,紧紧盯着刺兜。

“你干什么好事了?”

“什、什什么好事,我只是去找东西吃了而已”刺兜此时连肚子都不敢有太大的呼吸起伏。

“它只是只兔子,应该不会干什么坏事的……”鱼庭雀连忙解释道。

“你身上的腐尸味道,绝非我涂门那达领域所有。你,还有你们,究竟是否是安乌勒派来之人!?”

鱼庭雀与真北眼神交流,皆一脸无措,鱼庭雀顿时瞪大了眼盯着刺兜带着破音叫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啊?”刺兜一脸惊愕,“臭婆娘你怀疑谁呢?你站哪边的!”

“这是你的重点吗?错了吧?”就连真北也被她的反应给吓到。

“可是,它本来就是半途认识的嘛,我们又不清楚它真正的身份”鱼庭雀一脸真挚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嘁!”刺兜咂嘴,已经烦躁到露出了兔子的门牙,“我真的、真的,只是去找吃的,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行吗?啊!?”

此时,夜风吹拂,不仅是南亓,就连鱼庭雀似乎也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那里吗。”南亓甩动手中的锁绳,巧劲带来的波浪竟瞬时解除对刺兜的捆缚,刺兜这才能深呼吸一口气。

当真北与鱼庭雀回过神来时,南亓顺着那味道飞速赶去,鱼庭雀在真北的目光下只得一个跨步跟上前,还不忘一把提起刺兜一同前往。

“这家伙,身手不错”

鱼庭雀跟在身后,虽然早已习惯了山林,但看见如履平地甚至能够利用各种山石树林像影子一样移动的南亓还是忍不住赞叹。

被鱼庭雀提在手中的刺兜此时在风中凌乱,随着她的蹦跶加上刚吃饱,整个人都恶心不已。

南亓追着那味道疾速穿梭,很快便不见了身影,就连耳畔也很难捕捉到声音。

没办法,鱼庭雀只得发挥自己同样灵敏的嗅觉,那股带着泥土与腐肉的味道,虽然随风散开,时有时无,但对鱼庭雀来说要溯源还是不难,只是这种味道让她有种熟悉又不舒服甚至是心悸的感觉。

当终于再次见到南亓,他此时站在一处低洼的坑洞前,然后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仔细嗅闻和揉搓。

“唔!”鱼庭雀还没完全接近,已经被那味道刺激到连忙停下脚,“尸臭味!”

来到这里总算是确定了,南亓一把抽出腰后一柄方头刀对准了鱼庭雀:“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冷静点,别乱来”鱼庭雀连忙抬起手表示自己的态度,“我们真的只是过路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问我……”忽然她举起刺兜,“不过关于这兔子的事情,我们倒不是很清楚!”

“你这混蛋,居然拿我当挡箭牌”刺兜四肢挥动着,一双豆子一样的眼睛企图更加睁大表示自己此时的愤怒。

南亓看着两人如此古怪的模样,并未放松戒备。

“我告诉你,我刚就在那里,你看,就在那里”刺兜连忙用前爪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一只刚死的走地兽,旁边还有很多成熟过头散发出腐败酒味的果子,我就是冲着这味道过来的,你不信就去看看。”

南亓将信将疑,还是选择来到了刺兜所说之地,的确是有一只死亡的走地兽,旁边地上堆满了吃剩的果子,当他看向远处,这一路都是被催熟的类似果子,并且不仅死了一只走地兽。

“你居然喜欢吃这些玩意儿”鱼庭雀蹲下身摘了一颗闻了闻,顿时一脸嫌弃地扔掉,手指的臭味让她直往刺兜的皮毛上擦拭。

“你懂什么,这是最美味的东西!”

“呕!”鱼庭雀实在是没有忍住,胃里一股翻江倒海感。

“果然是安乌勒的家伙,竟然悄无声息来到了这种地方!”南亓看着眼前的狼藉满脸担心。

原本还指望能够不再掺和到任何意外事件中,可惜,事与愿违,真北瞥了一眼身边的鱼庭雀和刺兜忍不住垂眸叹口气。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必须立刻从这里离开!”南亓站在众人稍远的地方,仿佛是在下逐客令。

“发生什么事了?”宫彼乐一脸疲惫与疑惑。

“既是如此,我们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走吧”季玄珂凉薄使然,就像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死水。

鱼庭雀抬手用着拇指关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饶有兴趣的盯着南亓:“被人这么一番折腾,这种经历还是首次,不过,我累了,你们要走的话先走一步,我可不想再继续赶路了~”

“你!”南亓见到她这般,顿时眉头紧蹙。

她顺势侧躺,用着单手撑着头,不时晃动着腿,一副赖着不走的表情盯着南亓:“被人这么冤枉,还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你涂门那达就是这样对待来者的吗?”

“你们是不请自来的……”

“不管何地,何时,总会有意外的造访者”鱼庭雀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我们本就没有恶意,不过也是一群被人指引自然而然来到此地之人,不论你是否怀疑或是有其他想法,都无碍。”

鱼庭雀这样的人对南亓来说的确是初次见到,让他竟一时间哑口无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看看我们究竟会做什么,不就行了?”

“对啊,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宫彼乐连忙点头。

“不行!这是我吉吉伊热山两个部落之间的事情,不管你们是不是安乌勒的人,此地此时,对任何外来者而言都不是友善之地……”

“那就没办法了”鱼庭雀忽然坐起身来,可是却从腰间抽出烟杆,“长夜漫漫,不如闲话家常。”

“你!!”南亓真是理解不了她的想法,普通人听见这么急切的话应该早就离开了才对。

“反正你说对我们不感兴趣,那么,我现在对你挺感兴趣,你一脸写满了故事的表情,不如,给我们讲讲~”

虽然其他人都沉默,可是,随着宫彼乐拉住季玄珂的手来到鱼庭雀身边坐下,大家也都只得再次留下。

南亓扫视这群人,原本对他们产生的怀疑和警惕竟然一点点被溶掉,他沉思着,许久,他才在一旁坐下:“我乃涂门那达部落,吉吉伊热山最后的守宗人,于此地坚守属于我部落的一隅之地,与同为吉吉伊热山的另一部落,安乌勒部落,此时正处于紧张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