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唔唔唔。”
十二名囚犯同样听到动静，开始剧烈挣扎，嘴里的破布被人一把扯掉面朝尸潮。
“你们做了什么？”
“我有钱，有钱呐。”
“给条活路吧，呜呜。”
有几人甚至吓尿了，裤裆流下黄白之物，想跪下磕头却遭到身后人的用力按压，头伸出去听行尸接连不断嘶吼。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临死前那种等待的过程，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时的莫大恐惧折磨着身心各个部位。
十二个蛇窟成员把他们推到窗口，三楼的玻璃已经震碎。
“活路就在脚下，只要你们踏出去，就自由了。”
蒂姆上前一步道。
即便在楼上还算安全，可看到正门处上万行尸前仆后继涌来，蒂姆也毛孔发凉手心发抖。
“首领说可以撤离了，给咱们五分钟时间。”
一名抱着对讲机的手下急匆匆跑来。
“好，等我数三。”
蒂姆擦着额头汗水，像发令员般举起手臂。
离他最近的那人拼命摇头，眼睛上的眼罩露出条缝。
“二。”
“一。”
蒂姆刚落下胳膊，有六人便被推入尸潮，又没完全落地，距离地面还有不到两米，手上缠着的麻绳各系在一处窗框上。
“啊啊啊。”
“不要啊，圣母玛利亚啊，上帝啊，救救你的子民。”
那些人的惨叫吸引行尸开始大规模靠拢，还有远处因手雷爆炸声转移注意力的行尸。
当上千张丑陋发青灰色的死人脸同时抬头，上万只手扬起，上万只脚挪动，那场面能使密集恐惧症患者退避三舍。
足有三分之二还多，这下子包围大楼的尸潮出现薄弱缺口。
“要死一起死！”
那人猛撞向蒂姆，后背的绳子散开，两人扭打着掉下窗口。
“啊，拉我，快拉我上去。”
蒂姆面色惨白死死抓住窗台，手掌扎进一块碎玻璃。
“畜生，那群畜生果然如亚瑟说的，拿人命换取机会。”
罗素在对讲机里愤怒咆哮，看着挣扎的蒂姆和犹豫要不要救他的蛇窟成员，冰冷枪口瞄准几人。
“老大，他们想通过后门车库逃跑，肯定是打通了墙壁，有几辆越野车出来了。”
小纳西报告道。
“东面，在我这儿。”
荣恩补充说。
尹江看向不受控制的大股尸群，他那五只行尸虽没有被炸到，却也夹在里面无法动弹。
“安德烈和杰克正在路上，罗素，你那边咋样？”
切断精神线联系，尹江不禁为罗素捏一把汗。
“下令开枪吧亚瑟，不能放跑他们，一个也不留！”
罗素手指按在弯月牙形扳机上，冷然道。
“再等等，等他们全部露头。”
“安德烈，我猜测没错的话，路易斯也在里面，他很可能是真正掌权者。”
尹江拉着艾尔莎的手，扛起步枪边跑边说。
“冤家路窄，呵呵。”
安德烈吸进最后一口烟，弹飞烟头，已然在车库对面位置就位。
“兄弟们，他穿了黑白条纹西装，多照顾着点。”
尹江踹开拦路的一只行尸，艾尔莎补上一刀。
“好嘞，亚瑟老大。”
“瞧好吧。”
除了身陷尸潮无法脱身的罗素，其他人先后赶到，六人相隔十几米，或趴在楼顶，或藏身小巷。
等了约半分钟，所有卷帘门同时上升。
四辆吉普车开路，有两辆还驾着m2重机枪，近80斤的枪身固定在三脚架上，一人把着扶手，一人持着金黄色弹链。
圆形散热孔前是一米多长枪管，理论上每分钟可射出500发左右子弹，有效射程1800米，名副其实的大杀器。
此枪在二战时声名远扬，被誉为机枪界的“常青树”，为米国服役了一百多年。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倾泻而出，密集扫向两侧行尸。
若能在某一瞬间放慢时间就会发现，所有子弹击中的地方，都会炸开血洞连续穿透数只行尸继续前行很长一段。
等后面的两辆豪华跑车出现，枪声停歇，枪管发红发热。
不下千只行尸倒地，支离破碎的躺在街道上，偶尔会有几只拦腰断掉的行尸抬手向这边虚抓。
墙壁和地面密布深深弹孔。
用望远镜看着其中一辆深蓝色流线型跑车后排搂着两名美女的男人，尹江和安德烈同时开口：“杀！”
六人手里的步枪枪口对准机枪手和深蓝色跑车。
一轮枪战后，四辆吉普车成了马蜂窝，深蓝色跑车的防弹玻璃出现无数蛛网纹。
蛇窟可谓死伤惨重，少有几名敢露头反击的也中枪倒地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有几人在第一时间跳车逃了。
原本处变不惊还与美女亲昵的雷对着对讲机歇斯底里大吼。
无人回应。
还能指望一伙毫无信念和苟且偷生的家伙会为他卖命？
“敌袭，这是敌袭，快开车啊笨蛋。”
雷粗鲁推开吓成小鹌鹑的两名美女，压低身子朝前方司机一抓，这才发现对方早就死了，身上少说有七个窟窿，最致命的要数脸上那两发。
“废物。”
挤到前面打算亲自开车。
忽然身后有人呼喊。
“路易斯大哥，等，等等我。”
蒂姆在小弟搀扶下跑出来，他还没搞清状况，上气不接下气，手掌流血不止。
“砰。”
又是沉闷一枪，接着数发子弹射偏，打在墙上。
“咦？”
“咚。”
蒂姆摸了摸自己心口，顿感身体好沉重，眼珠一翻栽倒。
贴墙侥幸留下的行尸好似饿了太久，兴奋的压在蒂姆尸体大快朵颐起来。
其他人见状撒腿便跑，谁还顾得上谁啊。
艾尔莎错愕看着手里的枪，她记错了，以为打光来着，没想到还剩一发。
雷连续几次发动车子没有成功。
再看向另一辆跑车，比自己这边还惨，车门大开，几名头目试着往楼里跑无一幸免中弹身亡。
无力回天的局面，雷以为遇到了黑吃黑，压根没想到对面是尹江和安德烈。
“成功了。”
尹江感觉全身力气被抽走，刚有几发子弹几乎擦着他头皮飞过去，打算先缓缓，一会儿再打扫战场。
安德烈扔下步枪换上满弹夹的格洛克。
“小纳西肩膀中枪了，荣恩他……”
杰克的声音使大获全胜气氛骤减至冰点。
“荣恩咋啦？你倒是说啊。”
罗素焦急询问。
此时的小纳西面色惨白，闷哼不止。
荣恩则再也无法开口，他脖子挨了一枪，鲜血染红上衣口袋的小本本，那里记载了他要给怀荫镇众人带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