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后日谈（3）
谈起那个让人感到恶心的名字时，宝石翁原本锁在一起的眉毛这下子彻底分不开了：“他偷渡到远东的冬木去了，打算盗取大圣杯的残留术式，还有爱因兹贝伦城堡残骸附近的泥土。”
“被你发现了？”
“对，”想起那张脸上露出的满是恶意的惊讶，宝石翁就感到从心底升起的冰冷，“我顺手把他杀死了。这种机会可不多，他在圣女之后就一直躲着我。”
宝石翁对这个不明真相的恶魔的态度很简单，就是简单地杀死，杀死，再杀死。但无论杀过多少次，他总是会从死亡的彼岸回来，带着满脸的笑意，一副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样子，站在世人面前展露出无所谓的疯狂。
“他没有办法不躲着你，螺湮城教本不是送人了么？”
“是啊，不就是送给了……‘蓝胡子’么，”想起那个堕落的骑士，宝石翁就不由得唏嘘，但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他还太大意了，以为玛奇里死了冬木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结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上了我。”
“那么他现在的情况呢？”
宝石翁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做出沉思状：“我听远坂时臣说，是跑到观布子市去了，在那里与苍崎橙子展开了战斗，一夜被苍崎橙子虐杀了数十次，天明才退去。”
“……那位冠位人偶师，火很大啊……弗朗索瓦是怎么招惹到那位人偶师的？”
“他管她叫‘伤痛之……’”宝石翁没有继续说下去，直觉告诉他说出来是绝对没有好结果的。
“原来如此。”
两个“人”之间瞬间沉默了的，身为时钟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他们都知道苍崎橙子当年那点破事。但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过往的历史告诉他们，但凡说出过那个称号的，都遭受了不少的罪。
“弗朗索瓦得手了么？”
“我不知道。”
“你没有观测……”
“正是因为没有观测，所以才不知道，”宝石翁沉着一张脸，“如果进行观测发现他得手了，你说该怎么办？”
“那么……他会复刻圣杯战争的仪式？”
“嗯，到时候会抽取多少地脉就更不好说了。像他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绝不会想让参与者召唤平庸的从者的。说不定，那些被召唤出来的从者里面会有神明……”
神明啊，宝石翁在心底感慨，这个词语对他来说，是比“徒弟”还要陌生的词语。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那些神明了？从神代被抹去之后？
“他就不害怕钢之大地么？”
“就算是钢之大地，你觉得他那种人会在乎么？说不定到了那一天，他还会躺在白地上，放声大笑……唉，这家伙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不死。不过他惹了苍崎橙子，在苍崎橙子杀够之前，他的好日子估计是没有了。”
“那不是很好么？”
“是啊，”宝石翁自言自语道，“但我就怕他因此想出什么离谱的点子来。”
不死的家伙对宝石翁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死而且喜欢搞事的家伙。不巧的是，弗朗索瓦就是这种人。
“不说这个人了，”布里西桑转移话题，“有人在英国某个村子里见到了‘黑色圣母’。”
宝石翁沉默了。他和布里西桑都知道他们嘴里的“黑色圣母”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本体的话，那么事情就彻底闹大了。
“没想到她居然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圣杯战争里出现了亚瑟王么？”
“那个村子里，有‘亚瑟王’的‘肉身’。”
“啧，”宝石翁扶住额角，痛苦地想起那个仙女，那个魔女。某种意义上，他宁愿与月姬交手，也不愿意碰“黑色圣母”。
摩根·勒·菲，亚瑟王同父异母的姐姐，尤瑟王为了拯救不列颠而做出的另一种尝试，一个身体里有三个灵魂的疯子。也就只有疯子愿意花上几千年去准备复活亚瑟王。
至于“黑色圣母”到底是摩根的哪个人格，宝石翁是真的不好说。宝石翁与“黑色圣母”就只交过一次手，印象极其深刻。摩根并非是压倒性的强大，但她给宝石翁的压迫感，完全不小于那位月姬。
宝石翁一脸头疼地看着布里西桑：“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把那个被迫成为祭品的小姑娘抓回来，让时钟塔的人看看神代魔术的残留？”
“我不打算管。”
“……哈？”
“我打算顺其自然了，况且你觉得如果我派封印指定的人去回收亚瑟王的肉体的话，能活着回来几个？”
宝石翁的脑子里闪过那张癫狂的美丽面容，想起当时她说过的话：“哈哈哈哈……所罗门的弟子？你也是来阻止不列颠的回归的？呵，真是贫弱啊，明明都掌握那么强大的魔法了，居然还受限于区区一副宝石做的躯壳？不不不，你什么都不懂，所以……在我的‘不列颠’，你就必须低头！”
真是疯狂。
“……或许你派过去的人都能活着回来，但是里面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就不好说了。”
“也是。毕竟，她是魔女啊……”
宝石翁笑了笑，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你觉得让埃尔梅罗二世去接触亚瑟王的肉身，如何？”
“为什么？”
“因为比较合适，也比较好搪塞。”
布里西桑一脸没好气地盯着宝石翁。
“我看你是纯心给我找事情做，”布里西桑嘟哝道，“那个村子里的人脑子有问题的海了去了，你让我把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埃尔梅罗二世送过去，纯粹是想害死他吧……你说把‘肉身’送到虚数空间里怎么样？”
宝石翁一脸冷酷：“如果你不想让不列颠毁灭的话，最好不要做这样的打算。”
“也是，不过你说，有人能从虚数空间回来么？”
“谁知道呢？现代魔术对虚数空间知之甚少……不过，就连提亚马特都没有办法从封印她的虚数空间里回到现实，林文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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