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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期盼是她,又希望是她

不敢相信,还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小姐方才说什么?

说白家的大公子和花衣裳有着媒妁之言?

媒妁之言,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花衣裳可是白生的未婚妻啊!

既然是白生的未婚妻,那花衣裳还妄想着要嫁给大公子成为将军府的大少女人?

这个女人疯了啊!!

还有——

小姐是怎么知道花衣裳和白生有着媒妁之言的?

还有——

小姐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而且小姐还说是花衣裳和她说的,问题是,花衣裳没有说过啊?

每次小姐去见花衣裳的时候,墨双可都是在身后跟着的,包括小姐和花衣裳说什么话,或者花衣裳和小姐说什么话,她可都是在一旁听着的。

就好比白远山一家人的名字,花衣裳都故意说了个错的,欺骗她家小姐。

光是由此就可见,这个花衣裳——

怎么可能告诉小姐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双方的父母给指腹为婚了?

她这不是自己挖坑往火堆里跳的吗?

而且花衣裳又不是傻子,就凭她下来将军府,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将将军府的所有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给迷惑十分的喜欢她,下意识的都拿她当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看待了,光是由此就能够看得出来,花衣裳还是十分的聪明有脑子的。

的确,花衣裳若是没有脑子,也不可能在将军府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明明将军府的一切,将军府的所有人,都以小姐为中心,平日里小姐哪怕是皱一下眉头,只要是看谁不顺眼了,那么下一秒,这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小姐的面前。

可是小姐看花衣裳不顺眼这么久了,甚至当面都和她起了冲突,但是花衣裳在将军府的地位仍旧无人可撼动。

不仅如此,不仅没有人想要将她赶走,哪怕让小姐不高兴,忤逆小姐的意思,让小姐不爽,他们也要想发设法的将花衣裳给留下了。

光是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来,花衣裳的聪明程度,甚至——

说句不好听的话——

这一次墨双看待着自家小姐的视线有些心虚。

是的,心虚。

因为,她经过这么一想,突然间觉得,这个花衣裳好像要比小姐聪明的多?

哦不,她所谓的这个聪明的多,可不是说现在花衣裳比小姐聪明的多,而是花衣裳比起以前的小姐简直要聪明的太多了。

但是很快,墨双又觉得不对,因为她突然间发现,比起曾经的小姐来,她突然间发现,曾经的自己,比起小姐来,好像也是聪明的多......

嗯对,就是这样的,若是小姐真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上宴秋那个不入流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玩意呢?

虽然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花衣裳和白生有过长辈们在世的时候立下的婚约的,可是光是从小姐的这句话落下后,墨双看着在场人的反应,全是一副被雷劈见鬼的表情,这种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

若是白生不认识花衣裳倒还好了,会直接就像是方才那样,他们一家人直接矢口否认不认识什么花衣裳。

可是明显的,在从小姐的口中说到他们之间有着婚约的时候,不止白生,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白家的下人,此刻的面部表情,全部的,一个一个的,都显得十分的怪异,怪异极了。

墨双又不是傻子,单凭这些,就让她肯定了一点,那就是,小姐口中的,花衣裳对她说的,她与白生自小有着婚约这件事,是真的。

因为光是看他们一家人的反应,墨双就可以肯定了。

至于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墨双想着,现在还不能开口问小姐,等回去后,她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发现,自打小姐不喜欢宴秋之后,这智商完全的上线了。

是的没错,就是智商,完全的上线了,这上线的程度,让她都不敢恭维了,因为她觉得现在的小姐就跟神仙一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什么都懂,所作的一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任凭白远山,在听到虞欢这么说的时候,这一刻,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解释,去反驳了。

同样的,白远山也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这个沉默,这个没有在听到虞欢的话后,直接就矢口否认,便更加坐实了,其实他是认识花衣裳的。

虞欢没有找错人,她找的就是他们家。

看了一眼白远山的面部表情,虞欢也不急着从他这得到什么答案,反倒是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虞家在整个大慕的地位。一次两次的欺骗我不承认也就算了,可若是次数多了,白远山,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我的脾气,家喻户晓,你又不是不知道。”

“先不说你一个小小的白家,即便是京城中的权贵世家,他们随便一个人,若是惹我不开心,让我不高兴了,那么我虞家,便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给踏平。你觉得你们白家拿什么和我抗衡?”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虞欢抬头,看了一眼白远山的身后。

或许你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老了,一条命不值钱了,为了维护旧友的女儿,死不足惜。

只要能让花衣裳平安无事,哪怕是你死了,也好给你旧友一个交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的这些家人,尤其是那几岁大的孩子?”

果不其然,虞欢的几句话落下,白远山的脸色在瞬间都白了,甚至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他身后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瞬间就像是被人触碰到了棱角一样,下意识的就把怀里的孩子抱的更加的紧了,像是深怕虞欢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一样。

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女人当即便开口道:“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父亲,您说句话啊!明明是花衣裳那个女人嫌贫爱富,攀上了将军府这个高枝,看不上大哥了,为什么父亲你们还要这么维护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是了,她与白家的人不同,她在嫁进白家的时候,并不认识什么花衣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即便这人被人夸的再好,但是你没有见过,没有当面感受过这个人的好,那么你对她的了解全是从外人的口中得到的。

就像是刘凤对花衣裳的了解,全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的。

甚至在得知他们寻找了这么久的花衣裳结果就在将军府,被虞家的嫡长公子给带回了将军府,而且花衣裳在将军府还深得虞家人的看重,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在替花衣裳开脱,为花衣裳开脱,觉得她一定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对于她而言就不一样了,她就是觉得花衣裳嫌贫爱富,毕竟赫赫有名的将军府,别说是一个白家了,即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白家,那也是完全比不上的。

她想,即便是个脑子没病的,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吧?

就好像是她自己一样。

如果她站在花衣裳的角度,她难保不会和花衣裳一样,即便她已经成亲了,但是能够留在将军府,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哪怕只是在将军府当一个下人,说实话,都比她们留在白府要强的多。

她这么比喻并不是因为白府不好,相反,刘凤在嫁过来的这些年来,在白府一直生活的都很好。

只是情况不一样,实在是虞家的地位太令人心动了。

关于花衣裳的这些话,每当他们在说起花衣裳的时候,都对她充满了赞扬和喜欢,刘凤也是做儿媳妇的,也是一个女人,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想着怎么讨好侍奉公婆,可是每次都要被一个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给比下去,这人多多少少的心里都有着自尊心和自私的心里。

还有好胜的心里,刘凤自然也不例外。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花衣裳到底好在哪里?

为什么被他们夸奖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就连她明明人都已经在京城了,即便真的有不得意的苦衷,就好比现在她受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么之前呢?

之前好的时候呢?

将军府又不像是京城中其它官员的府邸,限制一个人的自由。

相反,将军府不会这么做,花衣裳若是心里真的有白家,明明现在都在京城中,她早就过来了这边看望爹和娘还有大哥了。

可是迟迟的,这么久了,花衣裳甚至来都没有来过,这不就足够能证明一切了吗?

她甚至都不知道爹和娘维护花衣裳的点在哪里。

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只是白家的儿媳妇呢,并没有多重的话语权,所以见他们无论花衣裳做什么,哪怕她这个旁观者是清明的,但是他们还是始终都会替花衣裳维护。

有时候她看不下去了,甚至都忍不住和自己的夫君说了这件事。

结果呢?

一向不和自己发脾气,这些年来一直对自己小心翼翼温柔的男人,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花衣裳的坏话。

是的,她不觉得自己说了花衣裳的坏话,她只是在实事求是的说,认为花衣裳就是这样的人,结果就是被自己的夫君给狠狠的教育训斥了一番。

说实话,当时的刘凤委屈极了,也是从那以后,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丈夫,在她提到花衣裳,说了几句花衣裳不好的话的时候,就能被他训斥翻脸到这种地步,又更何况是爹和娘还有大哥呢?

光是看自己夫君的态度,让刘凤都不由得庆幸,幸好当时她当着爹和娘还有大哥的面想要说花衣裳一些不好的话的时候,若不然,这个家里,又岂会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眼下情况特殊,只怕刘凤根本就不会说半点花衣裳不好的话的。

同样的,这还是压抑在她心中这么久的话,如今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

果然在她说出来之后,在场的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是同样的,这个时候他们又不能说刘凤的半点不是,因为刘凤是做娘的人,这个世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就好比像是自己的命一样。

显然,她的孩子就是她的命,哪怕在说出花衣裳不好的时候,她会因此在白家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即便她过的不好,即便她被休弃,即便她流落街头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任人欺负,但是刘凤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没事。

这种护子心切的心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的。

尤其是生过孩子的人。

终于——

白远山终于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若说刘凤不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或许他还在犹豫,还在徘徊,即便虞欢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他甚至还在庆幸,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虞欢实情,要不要将最后的真相说出来,万一虞欢只是在试探他呢?

可是虞欢已经没有试探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甚至是陈年旧事,虞欢也已经全调查出来了。

白远山想,即便刘凤不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虞欢最后都拿他身后的家人做威胁了,他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嗯,没错,的确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远山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大约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见他将视线落在虞欢的身上,犹豫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开了口。

“虞小姐说的不错,裳儿的确与我儿白生有着婚约。”

对于父亲就这么直接将花衣裳和他的关系说出来,白生下意识的就要开口阻拦。

但是收到白远山的视线,只见白远山冲着他摇了摇头:“生儿,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了。”

的确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虞欢都已经知道了。

加上现在又有了刘凤的证实,白远山为了自己的家人不因为此事受到连累和威胁,他只能将实情说出来。

尽管在墨双的心里,光是从小姐那句话说出来后,白家人所有人的反应,都足以让她肯定相信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个花衣裳和白生之间,确实是有点不可告人的关系。

现在再得到白远山和刘凤的证实,墨双终于是彻底的肯定相信了。

小姐真乃神人啊,这陈年旧事,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知道的,她竟然全瞒着她给偷偷的调查出来了。

呜呜呜小姐变了,小姐不爱她了,以前小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的,现在小姐竟然瞒着她做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呜呜呜呜——

墨双可怜兮兮又委屈兮兮的,一双眼,哀怨又委屈的看向自家小姐。

奈何虞欢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并未注意到她哀怨的神情和目光。

在白远山开口的时候,虞欢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对上虞欢看过来的视线,白远山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不再隐瞒,老实交代道:“确实,裳儿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与花兄的关系十分的交好,而且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了。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是却情同手足。只不过随着后来我来到京城发展,带着一家老小在京城定居,从那以后,我与花兄之间的联系的就少了。”

这个虞欢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再好,随着关系一远,二人即便互相惦记着彼此,也只能靠书信往来,因为一来一回,至少得好几日的时间,加上他们彼此都有彼此的家庭,彼此的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为了单独见面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用白远山的话来说是,虽然他和花兄长时间不见面,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却始终是坚持如一。

是的,一直都是坚持如一的,哪怕不能时常见面,但是书信往来,他们却从未断过。

在花兄在世的那些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书信往来,而且从未间断过。

即便是再忙的时候,不超过三日,他们必定会书信互相寒暄一番。

包括最后,在花兄给他的来信中他收到花兄病重的消息,是的,从那日,白远山才知道,原来花兄已经生病很长时间了。

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花兄一直瞒着他。

而且花兄也了解他的脾气,一旦被他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他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飞奔到他身边,想发设法的也会去见他。

但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花兄病重,加上自己给他的回信中抱怨了很多他生意上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夜里都睡不安稳,还没有空闲时间,因为这桩生意一旦失败了,那么很有可能,他就要带着他的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了,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正是因为他之前对花兄的回信中这么说过,以至于花兄无论病的有多严重,都不愿意告诉他生病的事情。

直到他这边的事情有所好转,而花兄那边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给他回信,这让他觉得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怀疑。

因为他们自打分开以后,最长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不回一封书信的,可是明显的,花兄已经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给他回信了,这让他十分的不放心,甚至主动的都不知道给花兄写了多少封的书信了,结果结局就是,他所写的那些书信,全跟石沉大海了一样,根本收不到花兄的半点回复。

最终,因为不放心,在忙碌完了手上的事情之后,他毅然决然的选择去找花兄——

直到现在,他在看到花兄病入膏肓的样子,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是的,那种滋味,当真是十分的难受啊。

可是身为花兄最好的朋友,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兄饱受折磨,饱受煎熬。

甚至,在他去看望花兄的时候,花兄拽着他的手,将裳儿和她娘全部赶了出去,单独将他留在房间里和他说话。

他知道,花兄在说后事。

是的,花兄在说他的后事。

他这一生就只有花衣裳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在花衣裳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俩家人是住在一起的,可以说裳儿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什么脾气,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解不过了。。

而且在他的心里,他也拿花衣裳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哪怕裳儿最后嫁给生儿为妻,在他的心中,他还是会拿裳儿当亲生女儿看待,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因为他白远山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儿子,做梦都想要生一个女儿。

加上裳儿又这么优秀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又是故友之女,他定会好好的待她,比亲生女儿待她还要好,还要亲。

原本,花兄是将他的妻女都托付给了他。

因为一个家里,但凡没有个男人支撑,尤其像是花兄这样的,妻子貌美动人,女儿又这么的优秀,若是没有一个靠山,生活不了多久,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欺负了去,他不放心,所以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白远山如今这个地位已经十分的有成就了,不过是多两双筷子吃饭罢了,加上裳儿未来还要嫁给他儿子,成为他白家的儿媳妇的,在未来都是自家人,所以白远山自然心痛伤心的接受了。

当时花兄的那种情况还是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但是那段时间,白远山想什么事情都放下,都不做,他想留在花兄的身边,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可是花兄不愿意,他知道他这段时间挺忙的,而且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忙完,背后还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一旦他的时间用来陪他了,而且他这个身体,虽说一日不如一日,但是还是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死,就这么让他将时间浪费在他这,花兄说什么也不愿意。

同样的,他也说什么都不愿意走,结果花兄因为赶他走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见他病的都这么严重了,又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到时候很有可能,明明还能活上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却因为和自己生气,气的连最后的一段时间都守不住。

因为担心,即便白远山再不舍得走,再不愿意走,他知道,他也得走了。

他原本想着等忙完这段时间就来看望花兄,临走前,还一再抓着他的手和他说,一定要等他,等他忙完这阵,到时候就真的有时间了,到时候就可以多陪陪他了。

曾经他们兄弟俩可是说了很多以后的梦想呢,都还没有实现呢,如今趁着他最后的这段时光,他想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的陪着他,陪着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到底——

到底——

白远山没日没夜硬着头皮忙碌,就是为了想在短时间内,将手上的活全部干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飞快的赶到花兄的身边,陪着他,走完这最后的一程了。

可是到底是——

最后花兄也没有挺到他去找他的那一刻。

是的,在得知花兄病逝的消息后,他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天知道,他与花兄之间的关系,哪怕不是亲生,但是亲生兄弟都没有他们的关系亲。

而如今——

如今——

他的这个好朋友,好兄弟,明明他们还没有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刻,明明,他们在未来还有很多的未来很多的以后。

可是——

不复存在了,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花兄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得知花兄去世的消息后,他快马加鞭,以平日里最快的速度,白远山想,他平日里的速度都没有这一次的快,这大半生,这应该是自己最快的速度了。

可是等他赶到后,原本他想着命人将花兄风光大葬,然后将他的妻女带回京城,好生安置。

可是他赶到花兄家里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只有房屋门口,立了两块墓碑,一块是花兄的,而另外一块——

在看到裳儿娘亲的墓碑的时候,白远山当时整个人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是裳儿的娘的?

不敢相信,明明病重的人,病逝的人是花兄,而裳儿的娘却是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结果,在他赶来的时候,竟然是两个墓碑?

他整个人心里都难以接受极了,像是做梦一样,根本就不敢相信,同时——

裳儿去哪了?

一天的时间里,失去了疼爱自己的双亲,裳儿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日后可怎么生存下去?

跪在花兄的坟前,白远山想的是裳儿,可是裳儿又去了哪里?裳儿的娘,又怎么也死了?

由于花兄这些年来喜欢独来独往,以至于他们居住的房子四下都没有多少人,很是荒僻。

为了查到裳儿去了哪里,裳儿的娘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离世,那段时间里,白远山可以说是没少出力,就是想调查清楚,裳儿的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在裳儿的爹和娘才离世的这几天,她应该是在守孝,哪也不去,像裳儿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的身影?

直到他找到附近居住人问,才得知,原来裳儿的娘是接受不了花兄的去世,所以在花兄离世后,她第一时间选择随花兄而去。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得不说,白远山对花兄的夫人有钦佩,同样的也是可惜,难过。

至于花衣裳,他们纷纷摇头,无论他问多少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花衣裳去了哪里,在她爹娘去世后,裳儿将花兄和她娘埋葬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找不到她的身影。

对于裳儿彻底的从人间蒸发这一件事,不得不说,无论是白远山还是白生都十分的担心的,这要是换作平常时候还好,主要是现在这种情况,裳儿平时又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孩子,爹不在了,对于她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如今娘也不在了。

现在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只怕便是她娘了,可是一天的时间里,她失去了自己的双亲。

说实话,不管是白远山还是白生,都十分的害怕担心花衣裳会因为接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打击想不开,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寻找着花衣裳的身影。

当然,过去这么多年了,花衣裳当真像是从人家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她的身影,甚至他们都能猜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找几日找不到,但是要是找个几年的,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便是一具尸体,也至少也会有点蛛丝马迹了。

可是没有。

是的,没有。

他们盼望着花衣裳还活着,都想着花衣裳还活着,因为即便是不好的猜想,花衣裳若是真的死了,那么他们总会得收到点消息的。

可是没有。

正是因为没有,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裳儿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在这个人世。

一连几年,他们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一连即便,有关花衣裳的消息哪怕是她的名字,在家里一直都像是神圣的存在。

可直到有一日——

当他们得知,虞家的大公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对于他们而言,震惊的不是虞家大公子竟然会主动从外面带女人回来,而是虞家大公子这些年常年在外,救下的人无数,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年轻的老幼的,几乎都救过,当然也有不少貌美无家可归的姑娘,即便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虞城的真实身份,但是在看到虞城高大俊美的长相,也难免不会对他一见倾心,想要留在他身边做一个端洗脚水的丫头。

但是最后都被虞城给拒绝了,虞城拒绝了这么多貌美倾城的姑娘,却唯独将花衣裳给带回了将军府。

说实话,在听到花衣裳的名字的时候,让白家的所有人,逐渐失去的信心和希望,一下子,猛然间,又重新的升起了。

尽管只是名字相似,而且这个世上,相似名字的人数不胜数,可能是花衣裳,但是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是花衣裳,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放过丝毫寻找花衣裳的机会,但凡是与花衣裳有关的,莫说是名字,单凭名字里的随便一个字,都足以让他们留意。

而且虞城从来不将自己救下的女人带回将军府,却唯独将这个花衣裳带回了将军府。

而且他们对花衣裳都是了解的,花衣裳心地善良,聪明伶俐,即便长相不是倾国倾城,却长了一张十分耐看的脸。

而且她的那张脸,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一款,给人的感觉永远也看不够的那一款。

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花衣裳的过人之处,裳儿这样的女子,世间少见,因为,她虽然没有惊天的长相,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她的性情,她的才情,她的温柔,她给人所有的一切,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心地善良,让这个世上但凡见过她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很容易对她产生一种十分喜欢的心理。

包括虞家的大公子虞城,若不然,他又怎么可能打破这么多年的规矩,将自己救下的女人破例带回将军府呢?

显然——

单是凭这点,他们丝毫不用怀疑,很有可能,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真的裳儿。

在有了这样的猜想之后,无论是白生还是白远山,一家子人都十分的高兴。

尤其是白生。

只不过,他在高兴的同时,心里是难过,还有不舍得。

虞城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意味着什么,不用说,即便是个傻子都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加上花衣裳才刚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时候,京城里都在传闻虞城和花衣裳之间的关系,而且花衣裳在去将军府的当天,将军府所有的人都十分喜欢花衣裳,尤其是将军夫人沉芸。

这还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而且还是虞城从外面的带回来的女人,她对花衣裳好的程度,俨然就是拿她当作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对待。

至于花衣裳在未来能够成为将军府未来的大少夫人这件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但凡是京城中的权贵子弟,或许白生都有那个能力,有那个信心争取一下,可是那个男人偏偏是虞家的嫡长公子,这对白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清楚的知道虞城的身份,虞城的才学,以及虞城的聪明才智,莫说是一个他,即便是十个百个他,只怕也会比能比得上虞城的一根头发。

这之间的悬差,实在是太明显了。

在那一刻,白生甚至都不希望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真的是裳儿,他更加的希望是同名同姓,这样一来,他与裳儿还有机会。

可是同样的,他又希望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女人是裳儿。

因为......

裳儿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这么多年,他们不放弃的寻找了这么多年,任何的与裳儿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他们都寻找不到。

如果被虞城带回将军府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同名同姓,那就说明裳儿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比起和裳儿就这么的一辈子的错过,白生宁愿裳儿还活着,是的,他希望她活着。

活的好好的,幸福开心,无忧无虑的活着。

在得知虞城将花衣裳带回将军府消息的当天,白生就偷偷的跑去看了。

将军府戒备森严,他一介平民的身份的确没有资格进入,但是他又太好奇那个被虞城带回将军府,名叫花衣裳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日日惦记的裳儿。

所以——

在夜色来临的时候,只怕说出去,但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不敢相信,他白生,平日里这么在乎自己尊严和自尊的一个男人,为了去证明一件事情,甚至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到了钻狗洞的地步?

是的,他在钻狗洞。

他白生,为了想要证明花衣裳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裳儿,为了取得一个肯定,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钻了将军府的狗洞。

因为大门他走不进去,翻墙他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而且翻墙而入,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只怕人还没有爬到墙上,就会被将军府那些巡逻的侍卫给发现。

所以他只能选择钻狗洞,因为每个权贵世家,经过他的观察和了解,只有有狗洞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谁也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人钻狗洞。

即便是小偷,也绝对不会去钻狗洞这么荒谬的事情。

而且对于小偷而言,尤其是像是将军府这样的人家,小偷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潜入将军府来行窃。

可能是他那天晚上去的很是时候,将军府那夜的戒备很是松懈,虽说府上有一些巡逻的人员,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

加上这个季节,花花草草茂盛,他又十分的小心谨慎,只要看到巡逻人员,老远的他就躲在草丛堆里,而且夜晚野猫野狗,加上昆虫鸣叫的声音也多,并非是真的夜深人静,所以即便他这边弄出点什么动静来,习武之人,耳力都极其的好,但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大晚上的,真的有人敢潜到将军府来,正是因为如此,即便白生真的在最后弄点什么动静出来,他们也会觉得是野猫野狗躲在草丛里。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府上他们巡逻的时候,无论是生,别说晚上了,就像是白天,也发生过很多这样的情况。

对于他们而言,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所以,那一夜,白生从狗洞钻进将军府,并未被将军府的人发现。

加上通过白天他的调查得知,花衣裳被安排到了哪个院子里。

那天晚上,他终于是看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儿。

只不过——

只不过——

看到了自己想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无论什么情况下,哪怕她都已经要成为虞城的女人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她。

在看到花衣裳一个人在房间里梳洗的时候,院子里甚至连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终于,在那一刻,按捺不住这些年来白生对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想念以及失而复得的心情,哪怕他与裳儿这辈子真的就要错过了。

但是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那一刻的白生只有高兴,只有庆幸。

真的是太好了,裳儿还活着,裳儿还活着。

裳儿没有死,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但是的花衣裳正在梳洗,并不知道门外有一个男人正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看着她,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以及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直到花衣裳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发现了门口好像有人。

她下意识的就瞬生了警惕,喊了一声是谁?

毕竟在将军府这种地方,花衣裳是不怕歹人进来的,而且将军府的人都十分的正直,她也不怕这半夜传出来的声音会让她有什么危险。

所以,在听到动静之后,她就将手上的梳子放下了,然后推开门去门外。

可能怕是被她发现,白生躲了起来。

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只是去见自己的未婚妻而已。

而且花衣裳对自己也有情谊,花衣裳是喜欢自己的,以前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红着一张脸,就连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十分的不好意思。

白生为什么要躲着她,为什么此刻像是做贼心虚一样,不敢被她发现,就连白生自己都想不明白。

可能那一刻,觉得她就要成为别的女人了,而那个男人又这么的优秀,至于他,他自卑,因为他什么都比不上那个男人,裳儿是这个世间最好最优秀的女子,她理所应当的值得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

是的,理所应当的,裳儿值得这个世间最好的一切。

而他,注定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他只是一个过去式,他如何能配得上裳儿呢?

所以,他是见不得光的,他也不配被见得光。

若是因为他的出现,被将军府的人发现了,像将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若是在知道了裳儿和他之间还有着婚约,那么裳儿的前程就毁了。

而且他还听说,虞家的大小姐好像很不喜欢裳儿,在裳儿才来将军府的第一天,她对裳儿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样。

他不明白像裳儿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她?

他替裳儿感到担心,感到害怕,甚至还要提心吊胆。

因为虞家大小姐那样的性子,为人众所周知。

他真担心虞欢真要是刁蛮起来,不管不顾,到时候伤到了裳儿可怎么办才好?

裳儿本就是寄人篱下,没有什么亲人做她背后的靠山。

而且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即便裳儿的背后有再强的靠山,可是到了将军府面前,到了虞家,那无疑不像是鸡蛋撞石头。

白生,担心她!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明明现在她人在将军府,依照着白生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大晚上来到将军府来而不被发现。

而且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戒备森严,白生又不会武功,即便是会武功的,武功佼佼者,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入将军府先不说被人发现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如此顺利的找到她居住的院子,来到了她这里来,这么长时间都不被人发现,不被人察觉。

直到——

盯着漆黑的夜色,花衣裳也不知道那人藏在了哪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他。

所以,月色笼罩的黑夜,她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白生躲在暗处,甚至连头都不敢探出来,像是深怕会被花衣裳发现一样。

空气中,是凝固的。

只能听到风声还有昆虫鸣叫的声音,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弄出半点的动静和声响来。

白生怕被花衣裳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他躲的地方是远的,以至于他所躲的脚步,不仅花衣裳看不到他,他也是看不到花衣裳的。

包括花衣裳在出来后,是回房了,还是一直在外面站着,他都不知道,因为他也听不到花衣裳的脚步声。

她走步的声响向来十分的轻巧,白生不知道躲在后面躲了多久,他估算着时间,觉得裳儿应该是回房了,毕竟夜里外面还是很冷的,加上风又有些大,平日里裳儿是一个十分怕冷的人。

所以——

在他估算着时间,应该是过去有段时间了,裳儿也应该已经回房了才对。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躲在墙的后面又坚持了很长时间。

直到——

确定了裳儿此刻一定是进房了。

就在白生从墙后出来的那一刻,四目相对,他的出现和花衣裳看过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在这一瞬间,被花衣裳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白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更多的,是心虚。

他甚至,都想装作不认识花衣裳的样子,甚至都想装作,来错了地方,就此转身离开。

更甚至,他光是看花衣裳一眼都觉得心虚。

是的,他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明明他来见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明明,他才是她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年来,裳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这些年,她又是怎么度过的。

为什么她突然从人间蒸发,谁都找不到,为什么她又突然的出现,活着回来,这一桩桩,一幕幕,从她身上发生的,他都想知道,身为她未来的丈夫,他也有权知道。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哪怕——

哪怕——

甚至最不好的猜想,都在白生的心里产生了,但是他不在意,他不在意,只要是和裳儿有关的,他什么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裳儿能够平安的回来。

只在意裳儿从今以后能够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只在意,裳儿还愿不愿意像是以前那样,甜甜的,又十分娇羞的对他喊上一声生哥哥。

幻想着,等她长大了,他一定要将她给娶回家。

可是——

可是——

如今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

是的,不同了,什么都不同了。

现在的她,人在将军府,即便他不知道又迫切的想要知道,裳儿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一个人吃了很多的苦头,他甚至都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和虞城认识的——

他不想知道,是真的不想知道,他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想知道,听到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去说她和别的男人是怎么认识的这样的话的吧?

但是白生什么都明白,在他的心里,也什么都清楚。

因为他知道,他和裳儿,这辈子,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以前,裳儿是他的,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来想要娶的女人,他的妻子,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可是现在——

现在她即将要成为别的女人了,而这个本该成为她男人的自己,出现在这里,甚至都是见不得光,不能被人发现,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当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确实是可悲又可笑。

就这么四目相对,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内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相互望着彼此,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话,所有的言语,以及这些年来,白生对她所有的想念,担心,关怀和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部用他绝望不甘心又十分痛苦难过的眼神给表达出来了。

而花衣裳——

花衣裳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也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白生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了,况且,他来将军府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过来看看,这个叫花衣裳的女子,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朝思夜想的裳儿。

他渴望是她,期盼是她,又希望是她。

总之——

他希望那个人是她,同样的,他也不希望那个人是她。

如果那个人是她,就说明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还活着,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她不再属于自己了,她即将要成为别人的女人,别人的妻子,未来,和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是别的男人,也不再是她了。

同样的,他也渴望那个人不是她,只是同名同姓,这样一来,裳儿还是他的,只是——

这样的代价,换来的则是裳儿依旧没有消息,多年过去,裳儿真的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是死还是活,没有人知道。

现在的白生,就是陷入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