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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最后的锦衣卫之孤刀 > 第二十九章 谜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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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之夜,侯家老店。蔡三爷手下随从蔡正出手便取了辽东四奇中两人性命。那老大袁铁手悲愤之际,自知难敌,全然无所在意,对蔡三爷等人的问话充耳不闻。蔡三爷却将话头转向一旁壁上观的佟老大三人。

正当此时,那客栈的正门却不紧不慢地响起了几声叩门之声。

客栈中人俱都惊诧,这种天气的此种时候,竟然有人踏雪而来,说是过客,却又着实怪异。

蔡三爷朝蔡正使了个眼色,那蔡正便缩着两手,朝客栈正门走去。其余之人,除了那沉浸悲痛之中的袁铁手,与那昏迷未醒的铁妞子,俱都眼神跟随着蔡正,心中猜测着那门外究竟是何等样人。

佟老大暗自念道:“若是那三人所等的麻黑子,那这客栈之中,便真是着实有一番大热闹了。”

敖胖子将早已斟满的一杯热酒,仰头喝了,又倒了一杯热酒,悄悄洒在自己两手上,心中暗道:“今日不是好兆头,还没动手,身前三尺便见了血,定要让身上带些酒气,去去晦气,待到那人来时,三人合力,一战功成。”

胡跌儿听得门声,心中一阵黯然,却又多少有些担心,念着蔡三爷几人的手段,怕是事出意外。

那蔡正已经到了门前,俯身在门缝中,朝外看去,奈何外面天黑,看不出外面之人的样貌。蔡正转头看向蔡三爷。那廖大刀出声道:“便将门打开吧,便真是孤魂野鬼登门,我们还怕他么?”

蔡三爷挑一挑下颌,示意蔡正开门。那蔡正便转身,将门栓取下,并不将屋门拉开,两手仍缩在袄袖中,闪在一边。

那门外之人听得屋内有人开门,便静等片刻,伸手推门,走了进来。

屋内之人见到这风雪夜中走来的“客人”,俱都是吃了一惊。来人身材高大,肩上背了一个大包裹,身背后还背了一个细长的包裹,头面身上满是落雪。那人进门后,也不理会屋内众人,自顾将那大包裹从肩上卸下,靠墙放置,又将背后细长包裹解下,靠墙角立住,之后便低头拍打身上的积雪,弄得满屋都是四溅的雪花冰凌。

蔡三爷皱眉道:“朋友,哪里来的,这个时候登门,是做买卖,还是看热闹?”语带寒意,仿佛下一句便是命令蔡正动手杀人了。

那汉子仍是自顾低头拍打着身上的冰雪,并不理会蔡三的发问。蔡三爷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但对来人不知底细,不能冒然出手,便强自压下。

佟老大三人自打此人进屋,便是心中一紧。虽是满身冰雪,身上裹了肥厚棉衣,又有狐皮披肩遮面,但三人已然认出,这来人正是他们久等多时的那个魏逆余党麻黑子。而麻黑子自打进屋,并未对屋内之人多有留意,只仔细拍打着身上的冰雪。仿佛一个刚进入自家屋门的晚归之人,丝毫没有戒备,甚是随意。

立身在一侧的廖大刀眯着眼睛盯着来人,侧头眼神询问蔡三,只等蔡三发话,便动手取这来客的性命。那蔡三撇了一眼佟老大三人,见那佟老大两眼死盯着来人,面色有异。便眼神示意廖大刀再等待片刻,静观其后。

那来人拍去身上落雪,解下脖颈中围着的狐皮披肩,抖了一抖,放在身边方桌上。待到做完这一切,方才抬头扫视了周遭一眼,待见到坐在地上,俯首面对两具尸体的袁铁手,口中“啊”了一声,两步赶过去,俯身道:“袁大哥,这是怎地了?”

那袁铁手仍不抬头,苦笑道:“都怪我无用,不能保护自家兄弟,矮子与老何已经被那蔡三手下取了性命了。嘿,都是我太过相信你了,自认有你在,便不惧他晋州十老会,哪料想你竟如此晚来,如今我兄弟命已不在,他们地下定是怨恨我这当老大的没用了。”

那来人探身试探了一下方矮子与老何的鼻息,确定两人已经没了呼吸,出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天晚时风雪又起了,还有那一个拖累,便就晚到了。哎,什么都不说了,都怨我计划不周,累得袁老大失了两个兄弟,说不得,今日我先赔给你两条性命。”说罢,站起身,回身面对着蔡三爷几人,两眼直视对方。这是自进屋以来,这汉子第一次正视蔡三爷几人。

“这位朋友是要给辽东四奇出头了?你可知道这里面的缘由么?”蔡三爷翻眼睛看着来人,出声说道。

“晋州十老会蔡三爷,久仰大名了。”那汉子抱拳拱了拱手。

蔡三听了,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坐在那里,并不起身,也拱了拱手,仍是翻着眼睛盯着来人,方才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看到那汉子脸上有一道巴掌大的伤疤。心中纳闷,暗自道:“看这人面相,却是面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蔡三爷说的这事,我确是知道根由的,是非曲直,我现在便来说清楚。”那汉子沉声说道。

“哎呦,原来是个知情人。那便先自报家门,再坐下边喝热茶,边说说你的根由。”廖大刀撇嘴笑着,伸手相让,给了蔡正一个眼色,示意他切莫着急动手,便自走了两步,仍坐回原来的座位。

那汉子抬眼扫了一下廖大刀,并不理会,拉过来一把椅子,面对蔡三爷坐下,叉着两腿,两眼看着蔡三爷道:“这事情的根由与我有关,说到底,这本是我的事情,辽东四位兄弟出于义气,出手相帮,却连累了他们,我是定要给他们讨一个说法的。”

蔡三爷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心中暗自道:“这事情看来还有些复杂了。哼,看着汉子怎么说吧。最不济,便是招呼近处埋伏的人众,将这一干人都就地杀了,连那店家与伙计也一并灭口,再放一把火将这客栈烧了。大雪无痕,谁又能知道是我蔡三的手段?奶奶的,许久没做过这等腌臜事了,今日难不成还要再脏一次手么?”如此想着,心中不禁埋怨,侧头看了一眼于万全,脸上显出怒色。于万全并不识得此人,满脸迷惑地看着来人。

那汉子不理会众人目光,自斟了一杯热茶,两手捧着,吹着飘溢的热气,浅浅喝了两口,便开口道:“本人江湖末流,名号不必提了,便是说了,几位也未必知道。风雪夜长,却也不能多耽搁时间,明日还要赶路,走了一日,总要睡上一觉,我便有话直说,不绕弯子了。几位听我说完,咱该偿还的偿还,该报应的报应,总得有个说法。”说罢,顿了一顿,抬眼瞟了一眼蔡三爷身后立着的蔡正,仿佛已看出蔡正便是那个入门前出手取人性命的。蔡正斜眼与那汉子对视,而此前,眼角余光早将那立在一旁的细长包裹打量个仔细,心中思量着过会儿如何动手:偷袭,还是正面相抗?正面相抗,如何对抗那一件长大兵器?

“我自西北过来,本是为了西北义军来和这边江湖人士结交,以备将来共同起事,相互照应。为了方便行事,我便托付曾经相熟的兄弟寻一位老江湖画了一幅中原武林势力分布图,为了避人耳目,故意将那幅图画添加了些无关轻重的点缀,初看时,便是一幅平平无奇的山水图。我那兄弟待那老江湖画成,便贴身带了,赶去到与我相约之处交接。谁知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半途便遇到山匪拦截。那山匪马宝不是为了劫财,就是奔着那幅地图而去。至于是怎样走漏了消息,我却至今不知。那日我久等那朋友不来,心中打鼓,便循路找去。寻了一日,在一处偏僻山野,我见到了那伤重的兄弟,他身边还有多具死尸。他与我说了几句话,便伤重死去了。”说至此,那汉子停了片刻,显见是对自己这位朋友的过世颇有些介怀,舒了几口气,方才接着说下去。

旁听众人联系方才袁铁手所说,有些疑惑才恍然而悟。

于万全从这汉子的话中,才知道那日那半途所遇的受伤之人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昏厥。心中不禁悔恨当日粗心,没有及时灭口,才致此后的一番大祸。心中恨恨中,仔细听那汉子的后话。

佟老大三人方才知道,这麻黑子投在西北义军之中,做着联系各地江湖人物,反抗朝廷的举动。有此,那更是罪上加罪了。

“我从朋友口中得知,那画图落在了一过路镖师手中,再经多番查找,终于知道的这位平安镖局的老镖头于万全当日路过那里,动了心思,截获了那张画图。我生怕事情不确,专程到了那南安镇,还私下里寻了平安镖局一个镖师问话,确定便是于老镖头截获了那一张画图。我本想上门去讨还,却正好遇到辽东来的四位朋友,他们便将这事情揽下,我正好身负它事,也知道辽东四位兄弟的手段,应付此事,绰绰有余了。便承了这份人情。谁知道,事出意外,最终却落得今日这个结果。”

旁听众人都知道,这汉子口中所说的“问话”,定是对那镖师好一番折磨,才会得出其所要的信息。只是在他平淡叙述中,竟说得仿佛家常一般。

而佟老大三人听至此,都是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麻黑子也到过南安镇,计算那大案发生的时间,便是与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在那镇上,真是凶险,若是意外撞见,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胡跌儿更是多想了几分,暗自道:“那一夜,若是麻黑子亲自去那平安镖局,与自己相遇,那一盘大棋便会生出意外,最终甚或毁了全局。”思至此,更是心惊,不觉渗出一身冷汗。

“我道是为何事发前两天,镖局里的镖师老王忽然失踪,都以为他是回了老家,我却怀疑,如今才知道,老王是被你捉了去了。如今老王人在哪里?你莫不是把他杀了,嘿,你能杀我镖局上下,如何在乎多一个老王。”于万全厉声说着,连连单手拍着大腿,一副便要起身拼命的姿态,却最终并没有站起。

“我何必取他性命,只是将其留在一个朋友处,等我讨还了那图画,再放他离去。只是没想到,平安镖局里竟出了大事。”那汉子缓缓道来,口中说着“大事”,那语气却丝毫听不出述说大事的沉重。

“恶贼,我平安镖局中的大事,还不是你们所为么?现在这里装作不知,又有哪个相信?”于万全怒气勃发,厉声喝道。

蔡三爷横了于万全一眼,那于万全便缄口不言,却仍是满脸怒色,两眼瞪着那汉子。

那汉子却对于万全的怒火毫不理会,仍是看着面前的蔡三爷,无意旁顾。

“如此说来,那辽东四奇是代阁下去那平安镖局讨要画图了?那方才袁老大如亲眼所见般所说的‘故事’,也是阁下你对他所言的了?”蔡三爷两眼看着面前的汉子,出声道。

“嘿,是我当时思虑不周,只当这事情简单,便交给四个朋友去做,没想到竟生出许多意外。”那汉子感叹一句,沉声说道。

“哼哼,于老镖头半路眼见山匪劫道,偶然获得一件所谓‘宝物’,你们上门讨要那‘宝物’,这些本都属于江湖纷争,原算不得大事。只是阁下方才说那幅图画画的是中原武林各帮派势力图,这定是犯了江湖忌讳,原本就是阁下你妄为了。这且暂放在一边,你们讨要‘宝贝’得手,又何故将平安镖局满门上下几十口人性命杀了,这确是与江湖道义不合,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道,阁下今日不想给个说法么?难不成只是轻飘飘说一句与己无关便能想脱去了干系么?”蔡三爷说话声音不大,却刻意淡去于万全贪财杀人,又直言向对方讨取与平安镖局灭门大案无关的证据,听在旁人耳中,却是句句在理,令对手难以抗辩。

“蔡三爷所言甚是,我自知道平安镖局一事没有确凿证据,我四位兄弟便是担了最大干系。我便着实费了些力气,也算上天相助,总算将这事情查清了。我让辽东四位朋友过来赴蔡三爷的邀约,便是想借此将这件事情摆明,不要平白冤枉了我这四位朋友,没想到我因了这傍晚风急雪大,晚到了些时候,蔡三爷的手下竟等不得了,出手便杀了我两位朋友,咱现在先不多说,等平安镖局的事情讲清了,再来说说我两位朋友性命的这笔账如何算法。”

“你那朋友自身功夫不济,又先行出手伤人,丢了性命,如何怨得了旁人。”那廖大刀两眼盯着那汉子,开口言道。那汉子却只是两眼看着蔡三爷,对廖大刀之言,理也不理,仿佛并没有听见。

蔡三爷摆手令廖大刀住口,说道:“如此说来,阁下手上是有确凿证据了?那还等些什么,快些拿出来吧。”

那汉子点点头,起身道:“我这便拿出。可有一样,不管这证据如何惊人,几位都请慢慢听完,若是哪一位要妄动,后果自负。”口中说着,弯腰从右脚的绑腿上抽出一柄短刀。

那蔡正见那汉子亮出兵器,忙闪身拦在蔡三爷身前,两眼看着那汉子,只待蔡三爷一声令下,便要出手。

那汉子却并无伤人之意,拿着短刀,回身走到墙边那大包裹近前,俯身蹲下,用手中短刀将那捆绑包裹的麻绳割断,褪下包裹,里面竟然露出一个昏睡未醒的人来。

当那汉子进门时,众人看那包裹形状,便猜想那包裹内应是装了一个人。此时包裹褪下,亲眼所见,仍是心中一惊。

那蔡三爷更是“啊”地叫了一声,“腾”地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