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歌抱着琴，准备下台。
这时候，台下突然有人喊道：“再唱一曲！再唱一曲！”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的客人还有那些姑娘都反应了过来，纷纷附和，要求王以歌再来一首。
王以歌停下脚步，看向台下。发现大家似乎都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再听一次。
那种期待的眼神，前世也曾无数次见到过。
让他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
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的走廊。
程雪嘴角还是挂着那副妖媚的笑容，当然，眼神里面还是有着期待。
而青莲则是脸带震撼，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以歌。
看来自己做法已经起到一些作用了，至少让这丫头感受到了震撼。
那，既然如此，就趁此机会，再加一把料吧。
于是，笑了笑，回到舞台中央。
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弹琴。
这么多姑娘的存在，那就来一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吧，这歌曲，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绝对是吃香的。而且，朗朗上口，很容易就能让大家跟唱起来。
随着琴声的响起，观众们在一起跟着跳动了起来。
这些家伙经常混迹于风月场所，不得不说，他们的肢体还是相对协调的，扭动起来的时候，跟着旋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欢快的歌声响起，观众们立马跟着嗨了起来。
在酒精和此时氛围的影响下，再加上王以歌那恰到好处的歌声，瞬间引爆全场。
汉子们举起酒杯，摇头晃脑。
姑娘们扭着腰肢，拍打手掌。
连程雪都身不由己地动了起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歌，确实很容易让人跟着跳起来。
而青莲则是眉眼上抬，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带动全场气氛的王以歌。
在她的眼里，那个人仿佛变成了全场唯一的光，那种自信，那种活跃的气质，还有弹琴时那潇洒的动作。
这不就是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要成为的样子吗？
她本以为，这个世界当一个曲匠，是被人唾弃和不屑的，但此时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大家好像玩的很开心。
至少现在看到的是这样。
青莲的眼里，也有了光芒。
很快的，一首歌曲唱完，也让整个大厅都保持着持续的高潮。
“吼！！”客人们振臂高呼，脸色涨红，一个个兴奋地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那一道道落在王以歌身上的目光都变得极其精彩。
“好了，大家玩的开心。”王以歌对着大家微微行礼后，抱着琴，纵身一跃直接来到了二楼的走廊上。
“多谢你的琴。”将琴归还给青莲，王以歌笑道。
青莲默默地收下，目光里已经有了一些崇拜。
王以歌欲擒故纵，并没有和青莲过多的交互，转而是看向程雪，“美女，怎么样。”
“很不错哦。”程雪嫣然一笑，魅惑众生：“没想到大人您，还会唱曲。而且，很特别。”
“哦？怎么个特别法？说来听听？”王以歌倒是很想听一听别人对于自己唱曲的看法。
从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自己也唱过不少歌曲了，但还从未听过别人的看法。
以前都是从别人的眼神里去感受，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一边说着，一边朝房间走去。
程雪跟在后面，青莲则是迫不及待地跟在程雪后面。
“大人，您唱的曲，是跟哪位高人学的？”程雪也很小心，在评论之前，还是先问清楚。
她在风尘之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什么人都见过，什么奇怪诡异的事情也都见过听说过，所以她说话从来不会很直接。总会想更多。
只是为了，尽量不得罪人。
“我的老师，很多。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会在乎别人的评价。所以，你只管大胆地说，不用担心什么。”
王以歌开始敷衍。
“这样啊。”程雪微微点头。
“大人，说句实话，您唱的曲，是小女子所有听过的曲子之中，最不一样的。以前，小女子听的曲，我想大人您应该也知道，都是些风月之事。可大人今天您所唱的曲，可太不一样了。”
“不仅仅好听，朗朗上口，再不落俗套的情况下，还能抓住所有人的耳朵。说实话大人，小女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听您唱曲的时候那种心情。就想跟着您的节奏，一起跟着唱，跟着跳。”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好像您所唱的曲，都很有内涵。似乎不同的人听，会有不同的感受。这才是最让小女子感到奇怪的惊讶的地方。”
“大人，不知道小女子有没有冒犯的地方？”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程雪还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
“呵呵，很好。”王以歌默默点头：“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对我唱歌的评价。”
回到房间，程雪给王以歌倒满酒，“大人，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您来这，是为了曲子来的吧？”
“是，也不是。”王以歌不置可否。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青莲。
程雪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也端起酒杯，轻轻地在王以歌的酒杯上一碰：“大人，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请尽管说。凤鸾香的姑娘，其实是很自由的。”
不愧是凤鸾香的主管，程雪不仅仅看出了王以歌的心思，而且还表达的不漏痕迹。
这种话术，既保住了客人的面子，也照顾了客人的想法。
“哦？是吗？”王以歌轻轻抿了一下酒杯，也就直接开口了：“我想要她，开个价吧。”
青莲的身子一抖。紧张地双手搅在了一起。
王以歌的这句话，说的不是很清楚。
这里可是青楼，我想要她？这可太有歧义了。
“大人，您是想要青莲跟你走呢？还是？”程雪也需要问明白一些。
“我想带她走，她的声音，我很喜欢。”
“这样啊，大人，这个程雪暂时不能做主，需要请示。您，不妨等等？”
“可以。”王以歌点点头。
程雪则是起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留下青莲和王以歌两人。
但两人都没有互相交流。
王以歌不想给对方压力，所以并不说话。
而青莲则是紧张，不敢说话。
她只知道，就算是王以歌替自己赎了身，她也就变成了他的人，到时候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而自己，无能为力。
不久之后，程雪再次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张厚厚地羊皮纸。
“大人，这是青莲的赎身契，只要您付钱，就可以带走青莲了。”
“这么简单？”王以歌有些诧异，这和自己印象当中所想的，不太一样啊。
“呵呵，大人，您可是钻石晶卡的贵客。而且，刚才您在舞台上的表现，也被我们老板看在眼里，老板很欣赏大人您的表演，希望借此机会和大人交个朋友。而且，大人您也是爱才之人，顺水人情嘛。”程雪笑眯眯地将赎身契放在了王以歌的面前。
“那，可否有幸见一见你们老板？”王以歌笑问。
这老板似乎有些神秘，如果换做正常的人，按照程雪的说法，这老板应该出来见见自己了吧？否则怎么显示自己想要交个朋友的诚意？
程雪莞尔一笑：“大人，老板其实也很想过来，只是现在在接待另外一位贵客，暂时抽不开身。若是大人您有时间的话，不妨等等。”
王以歌摇了摇头：“今天恐怕不行了。来这里，也只是一时兴起，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所以改天吧。”
然后目光落在了赎身契上。
脸色瞬间一变。
“十万？”没错，赎身契上，写着的金额，足足十万两黄金。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大人，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程雪似乎也知道很贵，但这就是凤鸾香最低价了。
王以歌深吸一口气，到不是犹豫什么，只是从这样的价格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弱肉强食。
凤鸾香敢这样做，证明他们一定有着不俗的实力和后台。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狮子大开口。
青莲默默低头，她不确定王以歌在看到这样的价格之后，会不会放弃，但不管如何，命运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王以歌想了想，“我能单独和她谈谈么？”指了指青莲。
“可以，大人您谈好之后，叫我就行。”程雪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她直接来到了三楼的某间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眼睛细小，嘴角总是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邱奶奶，合作愉快~”男子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老妇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和路佩安握手。
而是看着走进来的程雪，“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奶奶的话，那位客人正在和青莲商量。”程雪屈身行礼，柔声回道。
“嗯，那你送一下路公子吧。”
“是，奶奶。路公子，请。”程雪冲着路佩安示意。
路佩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坏笑着走到程雪的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她的腰肢，朝着门外走去。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王什么歌？”他的手掌并不老实，在程雪的后背上反复摸索着。
程雪倒也不反抗，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媚笑：“怎么，路公子对他，有兴趣？”
“听说他唱曲不错，我的团队里，需要一个活跃气氛的。”路佩安歪着头，眼睛很自然地落在了程雪胸前的伟岸上，随着她的步伐，正上下波动着。看得路佩安使劲吞口水。
“那你不妨去接近一下。看起来像是一个有钱的少爷。不过，又有些不太一样。”程雪道。
“哦？”
路佩安想了想，“改天吧。今天，还有要事要做。听说，狂剑门已经有人接了我的任务，我倒是很期待，这次又是什么人这么不开眼，来找死，嘿嘿。”
……
王以歌这边。
“青莲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王以歌放下酒杯，认真地问道。
“大人，小女子身不由己，这，已经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青莲说的很直白，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吧。”王以歌笑了笑，他知道青莲在想什么，像这样思维固化的情况，他见过很多，所以也放弃了去开导的想法。
很多事情，还是需要经历过后，才会有所改变的，特别是观念这种东西。
青莲现在的样子，就是那种被奴性化很重的情况。
“跟我走，你可以从我这里学到唱曲的知识。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声音。当然，需要你努力去学习，并且以后，也就是我的人了。不跟我走的话，你也还可以再凤鸾香呆着。一切，都看你自己怎么选择。”王以歌很认真地看着青莲，丫头那怯生生的脸蛋上，看到的是胆怯和没有主见的任命。
“大人，您真的会为了青莲，花费十万？青莲知道，这点钱对于您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这其实是凤鸾香所有被赎身的人之中，价钱最高的一次了。”
“我知道。”王以歌微微点头，他其实也猜到了，凤鸾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走一个人。要知道，一个像青莲这样的女子，能给她们带来的收益，是长期的。
“那您……”青莲还想说什么。
被王以歌伸手打断。
“现在是你愿不愿意走。”
“大人，青莲怕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现在的你所不能决定的。是未来的你决定的。”
青莲愣住了，她有些不明白王以歌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思考了很久。
“大人，我想跟您走。”
最后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很好。记住，做出了选择，不管是对是错，你以后都要为之努力。”王以歌没有多说什么。
起身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程雪从楼下上来。
他挥手示意对方过来。
程雪笑着走进房间。
“大人，商量好了么？”
“人，我就带走了。”王以歌递出了自己的钻石晶卡。
程雪微微一笑，也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来。这是御宝会仅次于钻石晶卡的卡片。
两人将卡片碰在一起，完成了交易。
看着卡里面多出来的十万黄金，程雪起身对着王以歌恭敬地行礼：“大人，合作愉快。”
“愉不愉快的，现在还不知道。”王以歌笑了笑，话语让程雪心头微微一抖。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青莲，我们走。”
王以歌起身，他并不想在这里呆太久了。
因为，刚才程雪带着路佩安出去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已经被他听到。
现在有了路佩安的线索，他可不想现在就放过。
“大人，您不多呆一会？”
“以后再说吧。你们这里，多呆一分钟，我的钱包就少一些钱财。”王以歌半开玩笑地说着，拉着青莲的手朝门外走去。
“……”程雪在后面看着两人离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以歌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
别人来这里，很容易就被眼前的纸醉金迷所迷住，走不动道，然后脑子里所想的东西就会很单一。
但这个年轻人，却完全不是这样。
从始至终，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平常，一点邪念都未曾有过。
一度让程雪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可现在看来，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人家就是不爱女色。
这边，王以歌带着青莲快速地穿过大厅，走出了凤鸾香。
门口的守卫都对他很尊敬地行礼。
这就是差距啊。
王以歌也没有去管那些，直接拉着青莲找到一个酒楼，要了一间房间。
“你现在这里呆着，等我办完事回来。”
说着，指尖轻点青莲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自己的天道印记。这样万一青莲发生什么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青莲很乖巧。或许是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已经是对方的人了。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只需要听话就行了。
王以歌做完这些后，才放心地离开酒楼。
然后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在黑山城的西北方。有着一个硕大的院落。
这里，便是路佩安所在的地方。
王以歌为了得到这个信息，可是给门口的守卫不少好处。
稍微乔装了一下，混在人群之中来到了院落所在的地方。
这里，并不偏僻，显然路佩安一点想要躲的意思都没有，这说明他很有自信。
王以歌一直在外围等到了天黑。
隐匿好自己的气息之后，悄悄靠近了院落。
经过一下午的探查和感应，已经大致了解了里面道修的数量和境界。
人数大约在三十人左右。
最强的气息，自然就是路佩安的御道境中期。其他的，都在修道境。
这对于王以歌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好处是他在暗处。
也并没有打算今晚就解决掉对手。
先来个下马威也不错。
翻身上墙，他对自己隐匿气息的本事还是很有自信的。
此时的院落里面，正喧闹着。
路佩安的人似乎在狂欢。
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
王以歌混进一个阴暗的角落，身形隐匿在阴影当中。
院落的中间，一大群人正在狂欢，不过画面嘛，太少儿不宜了。
一个词足以形容，放纵。
王以歌摇了摇头，这样的话，杀路佩安，显然是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了。
接下来的画面，他不想再看，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守卫上，王以歌悄悄摸进了一间房间里。
然后，开始搜刮里面的财物。
今天花掉了太多的钱了，他心痛啊。
不趁机捞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钱包。
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搜刮，倒也让他捞到了不少的值钱玩意儿。
最后，他来到了最大的一间房子。
应该是路佩安的住所了。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呢。
王以歌从窗口爬进去，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之后，刚准备出手。
却是从四面八方突然射来数道亮光。
被发现了！
王以歌心中一凛，身形闪动，利用小宝抹油轻松避开这些攻击。
但，也失去了逃离的机会。
从门口和窗户冲出数人，将他完完全全地包围在了其中。
“呵呵，胆子是真大啊，敢到我这里来偷东西。”路佩安光着上身，手里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像灯盏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闪着微微的亮光，隐隐有着波动传出。
莫非这就是那所谓的至宝？
“你能发现我，靠的不是自己的本事吧？”王以歌压低了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东西上。如果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至宝。
而他能发现自己，也许和这东西有关。
“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本事。杀了他。”路佩安似乎没有兴趣问什么，直接下令。
说完就搂着自己怀里的姑娘，自信地走出了房间。
而周围的道修们，则是纷纷亮出了武器。
“哪来的毛贼，偷到我们的身上了，今天，你会死的很惨的，嘿嘿。”
一道道气息从道修们的身上涌出，气机全都锁定了王以歌。
“是么？”王以歌不置可否：“我既然敢来，自然也不会怕你们。”
“哈哈，好大的口气！一个初道境后期的家伙，凭什么？”
“一起上，绝对不要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面对一个境界比自己等人都要低的人，他们也都丝毫没有小觑的意思。
这一点，倒是让王以歌意外。
看来，路佩安的确是有些不同于常人的谨慎和小心。
要不然也不会偷了狂剑门的东西，还能活到现在。
咻咻咻！
数道气息冲着王以歌便是同时袭来。
“死吧，小子！”
王以歌不慌不忙，直接祭出天道之盾，然后身形闪动，不断抵挡对手的进攻。
“哼，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本事呢，也不过如此。”
有人笑道。
“哦？是吗？”王以歌微笑回应，下一秒身形从原地消失。
然后，路佩安的人便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就已经人头分离。脑袋骨碌碌地滚落在了地面上。
看到这一幕，道修们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