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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桃子扔到池永安怀里:“池爱卿有惦念朕的心意,已是极好。只是下次如实所说便是,学学你的大女儿,朕的征西大将军,朕觉得她这般做派便是极好。”

说完以后,皇帝回到御座上,命人将皮氅收下,算是给了池永安一个面子。

池永安连忙谢恩,不敢多说半个字。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得出皇帝对这新封的征西大将军才是真正的看重,便接二连三地夸起池翡来。

再也没有人分半分眼神给池欢欢,她尴尬地跪在殿中,只能灰溜溜地自己起身小跑溜走。

她的计划失败了,不仅没有出风头,她的那番贺词被皇帝亲批“不诚实”,这个烙印会变成所有人对她池欢欢的评价,她甚至已经没有脸在贵女中列席!

而池翡,此刻面前迎来送往,竟比爹爹还要抢手数倍。

大家的眼中只有征西大将军,得了圣上亲口褒奖,她哪哪儿都好,都是贵女们的榜样。

甚至已经有夫人在训诫自家女儿,要向池翡学习,多谢英姿勃发的精神气儿。

与之作为对比的便是她池欢欢。

“娇里娇气,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看便不是个好的。”

池欢欢狠狠揪着帕子,简直有苦不能言!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酒酣过半,池翡也有些不胜酒力。

歌舞靡靡,人声鼎沸,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脑袋阵阵发晕。

她看了眼身侧,池永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大约是出去醒酒。

她也需要出去透透气,便推拒了几个命妇邀她聊天的邀请,跟刘若兰打了声招呼,独自一人走出这座宫殿。

天已昏沉,只能依稀看见路。池翡寻了个灯笼,沿着宫中蜿蜒小路走着。

冷风吹了吹,酒气散去一些,人也清醒多了。

池翡长舒一口浊气,暗自想着,她果真还是不适合应付这些人情琐事。

仅仅是那会儿揣摩皇帝心意,便已让她疲惫至极。

池翡有点想念在朔州的日子,不知道谢与安现在怎么样了?麟城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走着走着,她有些分不清楚方向。

宫里的建筑环绕繁复,也不知道是到了哪一处假山前,池翡忽然听见里面有人的谈话声。

“将军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起义?我等已经翘首以盼良久了。”

将军?起义?

池翡心头一跳,熄灭灯笼的灯光,屏息靠近了两人谈话的位置。

天色昏暗,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的轮廓,但池翡却听见了池永安的声音。

“你们急什么?今日宫宴上,皇帝似乎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此时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难道你们想功亏一篑吗?”

池翡这才知道,池永安在宫中早已安插了内应。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生,一时之间池翡也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沉默片刻,冷哼一声道:“我看池将军你不是找不到时机,而是另有打算吧。”

“什么?”

“你那女儿平白就得了皇帝青眼,一入京就封了征西大将军,从一品呐!你还敢说你没有投靠皇帝!”

池永安急道:“我那逆女自来与我不和,她这是存心跟我作对呢,你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此事,怎会以此怀疑我?”

那人有些迟疑:“池翡的事,真与你无关?可阎无命那边透出的风声,此事乃是你暗中推动的……”

阎无命?

刹那间,池翡眼前恍惚,脚下险些踏空。

虽然她很快控制住了,但是踩动枯叶发生的细微声响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两人。

“谁!”

眼看二人就追出来,池翡心里一惊,转身欲走。

可这样跑了,肯定会暴露了自己偷听的事情,惹起池永安警觉。

就在此时,池翡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手揽住她。

脚尖轻点,两人便一越而起,藏到了另一方假山后面。

池永安提着灯笼追出来,左右探查一番,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反倒是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

“原来是只猫啊。”

池翡这才看清,跟池永安说话的另一人身着一身黑衣,蒙面,是个形容挺拔的年轻男人。

虽然暂时解除了危险,两人还是匆匆离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池翡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腰上的那只手甩开,与阎无命拉开距离。

她抬步欲走,阎无命快她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黑暗中,两人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有温热的气息交互着。

阎无命伸手,食指指尖准确地挑起池翡的下巴。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呵。

若是没有听到池永安和黑衣人的对话,知道他追出来,或许她还会心软,跟他好好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是那黑衣人说了,假消息是从阎无命这里流出去的。

原以为他是赏识她一身才华,真心实意地用她。

却没想到,她只是他的一步棋,一步离间池永安与手下党羽的一颗棋子!

“我不过是阎都督的一个属下,我有什么资格跟都督别扭?”

她拒绝沟通的态度让阎无命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

“池翡,你别得寸进尺。”

可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他没有哄过女人,他的半生,从泥泞中爬上来,打碎骨头和着血吞,用的全部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管教不听话的手下,也都是凭恩威镇压。

唯独池翡,他时常不知该如何对待她。

他想解释,但,池翡落泪了。

温热的眼泪低落在阎无命的手心,他只觉得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这么多年,阎无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慌张。

“池翡……”

“阎无命,阎都督。”池翡抹了一把眼泪,黑夜中,她的眸子亮的像是星辰,也决绝地像是一把利剑。

她问出心中一直想要问出的那个问题。

“当初你接近我,是不是只是为了对付池永安?”

这算是什么问题?

“你敢说你最初接近我心思是单纯的么?”

阎无命的质问让池翡心钝痛了一下,那是一段她不愿意回忆起的过往。

她顿了一下,含着泪,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遍。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