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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青凕戮之暗渊 > 第188章 得偿所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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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忽来,河面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身上燥意去除,这风吹在身上,分外的凉爽,司马婳觉得这风来得甚是时候。她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风虽启于微末,但却始于狂,狂风叠浪;栏杆上挂着的帆布咧咧作响,麻绳乱舞,剧烈晃荡;她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甲板之上,好在她眼疾手快,及时的扶住船沿上的栏杆,这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没有滑倒。

浪花拍打在船身上,船左摇右摆,摇摇欲坠,几欲倾覆,骇得她躲入船舱中,眼见甲板上积水渐多,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不会要沉船了吧?她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将不好的念头甩出,不行,她绝不能让这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刚想起身,两腿就一阵发软,更别提走上那么几步路了,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丝丝腥甜,溢满口腔,难道自己就要在此倒下了吗?

眼里渐渐失去光彩,眼神黯淡无光,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入私塾,读书的机会,然她只差临门一脚,却这么被拒之门外,她真不甘心。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缓缓地起身,身体颤颤巍巍的,她扶着栏杆,艰难的进入到驾驶舱内。视线一扫,司马婳寻到目标,握住舵轮,银牙紧咬,艰难的转动轴轮,勉强稳住不断晃荡的船身。

渐深的积水,渐渐淹没至她膝盖,其心慌慌,见左侧方的案台上,有流水图纹,此时她危在旦夕,她再顾不得想些别的什么了,她决定赌上一把,纤纤玉手猛地拍下,啪嗒,手掌上变得通红,其上传来一股疼痛,然此时此刻,她的目光,并未在此上,而是全部落在甲板之上,机拓转动声响起,咔嚓…咔嚓…卡啦啦…声音不绝于耳,船沿甲板上的木板忽地一沉。

露出一排排孔洞,水泄而出焉,船上浮些许,司马婳见状,拍了拍胸脯,卡在嗓子眼的大石头,落回到肚子里。狂风猛浪下,孤舟摇摇欲坠,随波逐流,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外边已是风平浪静,她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心弦一松,扑通一声,司马婳腿一软,就这么瘫坐在冷潮的甲板上,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毫无行船经验的她能够勉强维持住现状。

却是有些难为她了,走出船舱,金鳞般的光束破开黝黑的云层,凉风吹打在身上,她抬头,看了看天,心中惊疑不定,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她等了许久,也没见着有什么变故发生,咕噜噜…司马婳解下别在腰间的灰布绣花袋子,松开绳子,撑开袋口子,面香味传来,咕嘟…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其内装有干粮。

还好袋子防水,不然…她现在饿得直发昏,什么也不想想了,她揪下一小块咸面饼,就这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然而她还没吃上几口面饼,肘腋变生,只听扑楞楞…耳尖动了动,闻其声,叽叽喳喳…腾地站起,咳咳咳,干糙的咸面饼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噎得她直翻白眼,她捶了捶胸脯,这才将之咽了下去。抬头一看,天上黑压压的一片。

近些,再近一些…

天空之下,却是有成千上万只飞鸟来袭,其或大或小,羽毛色泽各异,她苦笑不得,今个儿,我这是什么运道,该背时?有禽鸟落于船木上,尖锐的长喙,啄了下去,笃笃笃…木屑落,纷纷撒撒,似天女散花,司马婳脸色黢黑,她半是威胁,半是咒骂,嗨~该死的坏鸟再敢祸祸我坐的船只,信不信将你们抓来烤着来吃,驱赶了这头,另一边又有鸟啄船木。

来回折腾,却是把她累得够呛,她眼眶红红的,却强忍着泪水不落,眼见船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孔洞,她虽满脸的焦急,但却拿这群无赖鸟毫无办法,她还需这船渡河呢?因此,她绝不许这群痞子鸟继续破坏下去,急躁之间,她无意中余光一瞥,甲板上几只禽鸟,在啄食着地上的面屑,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有了主意。

来…来…看这,一小块面饼被她捏成碎屑,而后扔了出去,扑楞楞,一鸟飞离,其余鸟紧随其后,她眼前一亮,有戏…袋子底部,余下一块饼以作充饥之用,其余咸的面饼被一一掰碎,尽数撒了出去,司马婳看得一脸的肉疼。眼见群鸟飞离船只,她深知耽搁得越久,变数就越多的道理,其拉麻绳,改易船帆方向,使栏杆上帆布顺风,使船只乘风破浪而行。

司马婳立在船头远眺,耳边海风呼啸而过,鬓角间发丝乱舞,远远的,她便见到其前方,隐约间出现一模糊的轮廓。然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激动,只默默的使船靠向前方,至于为何不那么兴奋,是有原因的,数个时辰前,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迷失在那广袤无垠的墨河面上,其所遇皆为虚妄,她深吸口气,只希望这一次,别再是什么虚幻的:海市蜃楼了。

禺懿澈看到她在书山界内,所作所为的一幕幕,不禁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小丫头,尽使些野蛮劲儿暴力通关,机巧劲儿寥寥,直至第三阶时,书山颤抖,一充满文气的玉佩飞至其跟前,一肌肉虬结的虚幻大汉缓缓地浮现,磅礴威压轰然落下,司马婳脊背一沉,膝盖一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硬是撑着不跪,然而她坚持了没有多久,终是承受不住那股压力。

噗通一声,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青石板上,虚幻人影扯了扯嘴角,眼中尴尬一闪,眸光微动,身上的威压收了些许,其嘴唇蠕动,粗犷声响起,哈哈哈…其笑声如煌煌天雷,难得见到那么一个有趣的小丫头,身上并未沾染上那酸儒之气,若你是那劳什子的酸秀才,老夫还不想出来见你呢!小丫头片子,接着…此物,你妥善保管,且莫要让那些酸儒抢了去。

说着这话,大汉还往外瞧了瞧,眼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话毕;司马婳眼中噙着抹委屈,眼眶发红,微微湿润。大汉愈发尴尬了,咳~他轻咳一声,身上威压散去,虚幻人影钻入玉佩中,她揉了揉胀疼的膝盖,一脸懵逼的接住玉佩,将之贴身收好,获得玉佩,她之后的路,可谓是一帆风顺。禺懿澈,眼见她获得了一块古朴玉佩……

这让他的脸色更黑了,此玉乃是一粗鄙武夫,很久以前所留,久到他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哼…禺懿澈冷哼一声,区区后辈之物,老朽还不至于贪墨。书山界墨门颤抖,光华一闪,司马婳突兀的出现在空地上,明媚的阳光落下,她只觉刺眼无比,眯了眯眼,手微微遮掩了下,待她适应过来。这才看向老者,先生,书山界各关卡,我已经通过,这回私塾。

应该收下我了吧?她满脸的希冀,看着她,禺懿澈脸上,虽然不情不愿,但他终归还是捏着鼻子,应下了此事,他从齿缝间吐出个字来,行…啪~一沓刀币搁在桌上,先生,这是学生的束修。躺在摇椅上的禺懿澈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其鼻尖发出一声轻哼,哼~吾岂会为了区区几两钱财,而折腰,话虽说如此,但他还是迅速地将之扒拉到近前,而后怀揣入兜里。

咳…他轻咳一声,面色严肃,且认真,嗯~那个女娃子啊!尔听吾慢慢道来,汝当知读书,需得身怀有六宝,及财、书、笔、墨、纸、以及砚台,而其中钱财便占据了第一位,它也是最重要的,而无财便无以学,汝可明白。先生,学生晓得;嗯~他捋一捋胡须,汝既已明了,那此财帛,便当尔之入泮礼罢,司马婳见老者收下刀币,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怕老者不收,他若不收,自己还得费番唇舌,且此边陲小城,私塾那是少之又少,除此以外,她便再无其它求学的门路了。司马婳掰着指头,她算了又算,酉时17时至19时,也就是日入时分,她问道:先生,我读书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我还得先忙完如意坊,那边的活计,再来进学可好,禺懿澈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凝视着她许久。

看得她背冒冷汗,她躬着身,心中惴惴不安,她已经做好了挨训斥的准备;耳畔传来呼啦…呼啦声,禺懿澈抖了抖袖袍,摇摇头,轻叹一声,别人都巴不得能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可她到好,他脸上露出抹失望,民生之也艰难,自己又何必太过于苛求与她呢?罢了,他开口道:随汝所愿。司马婳心底一松,她愈发的恭敬,谢过先生;唉!汝,不必言谢。

今此种种,皆在汝之一念尔,且待往后,汝之成就如何,就全凭尔之造化了,老朽只希望汝到时候,莫要后悔才是。先生,学生不会后悔,老者饮完一盅茶,起身正欲要走,司马婳又在他身后喊道:先生,先生,先等等,禺懿澈脚步一顿,汝还有何话可说,先生,吾不求文达于世,但求识文断字之能,先生可还愿意教……

老者闻言,面上不悦之色更显几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冷哼一声,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完,便拂袖而去。行至未半,老者脚步一顿,吾观尔之心性太过于浮杂,唯有尔明心见性,方能学有所得。既然如此,尔便先从小小的书童做起,司马婳满脸焦急,光洁莹润白皙的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先生,却是为何这般,老者回身,怎么…尔可是不愿。

弟子不敢,只是…禺懿澈知晓其未尽之言,他轻声叹口气,丫头,你也莫要怪老朽刁难于你,这世间万物皆存在着奥妙,就如这一草一木,其生也柔脆,但其朝饮甘露,夜沐寒雾,凝以润珠,采日月之精华,待其成材之时,却是下而也坚韧,上而也柔软;其生之时,则为之生,其枯槁之时,则为之死…只要你耐心,这世间万物,没什么是不可学的。

司马婳连连点头,她眼里,露出一抹崇敬之色,先生,先生,我自是愿意从书童做起;可……

司马婳未尽之言,终归是未曾吐露,她只深深地行了一礼,学生有事,便先行告退一步;去吧!回到如意坊,她怀揣着重重心事,找到掌房管事:冯鱼襄,见其忙碌,便静候于一旁,啪嗒…啪嗒…她手指弹动间,迅速拨动算子,一一核查着账目,冯鱼襄暗暗点头,不骄不躁,是个可造之材。见她忙碌完,司马婳嘴里甜甜的喊道:冯姐姐,嗯~你说吧!

她细细道明事情的原委,笃笃笃…

冯鱼襄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司马婳心中焦急,面上却是不显丝毫,只静静的等待着她对自己最后的宣判。冯鱼襄朱唇轻启,你既入了私塾,这却是件好事呀!光是高兴我都还来不及呢!我又怎么会去阻止你呢?酉时,也才区区三个时辰罢了,而短时间内你又能学进多少呢?这样吧!我便再多拨些时间给你,你看辰时如何,也就是旭日东升。

薄雾渐散,7至9点,司马婳满脸喜色,谢谢鱼襄姐姐……欸!先别忙着谢我,我既然找人顶替了你辰时的工作,便要扣你一刀半,你觉得如何?若是……司马婳红唇紧咬,稍作思量,便点头应下,鱼襄姐姐,平日里你便对我多有照顾,我也不会让姐姐为难,我同意鱼襄姐姐的条件;冯鱼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还是你小丫头懂事,冯鱼襄感慨万分。

若是别人也像你这般懂事那便好了。鱼襄姐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司马婳刚跨出门槛,便回过头来,鱼襄姐姐,将来若我有所成就,我一定会报答你今日之恩情的。冯鱼襄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轻易许诺的人她见得多了……冯鱼襄也不曾想到,司马婳在未来还真回报于她,其子孙后代,亦是承其余荫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