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可以满足纪知夏，陆岱再次凑近了纪知夏，宽大的手掌捏住了纪知夏的下巴，重新低下了头。
这次他倒是温和了很多，纪知夏没有再出现无法呼吸的窘迫。
只是，温柔的勾缠反倒比之前的疯狂更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和羞耻。
纪知夏紧紧地闭着眼，完全不敢睁开，因为羞赧而分泌的生理盐水让他视线一片模糊，略微睁眼，也看不清陆岱的脸庞，只能模糊地看到对方的脸部轮廓。
他倒是……不讨厌现在这种事情，但是，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纪知夏感到了迷茫。
他想推开陆岱，但手抵在陆岱的胸前，使不上劲。
陆岱搂着他的腰，手臂像钢铁一般，难以撼动。
纪知夏只好任由陆岱继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岱才松开他，神色里似有关切一般地注视着纪知夏，问他：“还好吗？”
纪知夏腿都软了，陆岱一松开他，他就忍不住捂住了脸，听到他这么问，便闷闷地说：“还、还好。”
他往后一步，坐到了床上。
陆岱也坐到了他旁边，神色如此自然、又如此从容，他伸手拉开了纪知夏捂住脸的手，露出了手掌底下通红、不知所措的漂亮脸庞。
纪知夏那双眼眸依旧覆着薄薄的水光，睫毛都湿透了黏在了一起。
陆岱手指往上，给纪知夏擦了擦眼泪，他问：“反悔了吗？”
纪知夏抿着俨然有几分刺痛的唇，呐呐地说：“没……没有。”
“以后会经常出现这种事情，能接受吗？”陆岱问。
“……”纪知夏忍不住又想捂脸，但是双手都被陆岱一只手抓住，只好低下头，小声地说：“……能。”
“不过……一定要这样吗？”纪知夏小声地问出了口，说这句话的时候，飞快地掀起薄薄的漂亮眼皮看了一眼陆岱，又飞快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陆岱，让他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怪不自在的。
这也不怪纪知夏变得这么拘谨，态度的转变，即使再蠢，都会有所感觉的——因为陆岱那一直潜藏得很好的攻击性和侵略性在此刻展露了出来。
即使只展露了几分，也足够让纪知夏觉得陌生。
因此纪知夏拘谨窘迫也是正常的。
陆岱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既然都到了这个程度，也没有必要刻意隐藏什么。
他需要纪知夏知道他对他的迫切与渴望。
也需要纪知夏知道，他的确很喜欢他。
这个由他饲养、用爱浇灌成长的小动物，理应全心全意地爱他，有所求便有所应。
陆岱声音有几分沙哑地说：“你不喜欢？”
“……”纪知夏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也不是很难受，若说一开始的疯狂让他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但后面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程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都微微发热起来了。
纪知夏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可能只是没有习惯？
这样想着，他便委婉地说了出来，“没有不喜欢……只是可能还没有习惯，以后应该就习惯了。”
陆岱注视着纪知夏的脸，到现在，纪知夏也没有抬起脸来，那双漂亮的眼眸更是低垂下去，睫毛微微颤动着，将眸光完全遮掩，似乎一点都不想让他看见。
陆岱看着这样的纪知夏，隐约有一种回到了那个夏天，再次遇到了纪知夏的时候。
那时候纪知夏也是这样生涩又羞赧地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就算看他，也会很快地垂下眼。被自己逼着与他对视，那视线也是飘忽的，眸光忽闪忽闪，流露着极大的不自在和羞怯。
看起来也很怕生，是他捂了一段时间，才将对方捂热，能大大方方地跟自己对视。
现在看着倒像是倒退了，不过陆岱也不觉得意外。
能到这个地步，自然有他推波助澜的成分在。
纪知夏还懵懂着，但他已等不及摘下这颗已经成熟的果实。
陆岱语气低沉地道：“会习惯的，多做就习惯了。”
纪知夏：“……”
好吧，这就是一定要了。
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事情吗？
看来是的，陆岱那么疼他，在这件事上这么坚持，恐怕也是他喜欢的事情。
好吧……纪知夏想，他从前就在想，陆岱对他这么好，给他送了好多东西，但是他却不知道陆岱喜欢什么，问孟池，孟池也说不用特意送，现在他知道陆岱喜欢什么了。
好吧，这是陆岱喜欢的。
自己也不能那么自私，陆岱送自己喜欢的便欢喜地收下，知道陆岱喜欢什么后又装作看不见、不知道。
现在是他反哺的时候了。
纪知夏这样想着，本来还紧绷的肩头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陆岱，小声说：“可以松手吗？”
陆岱的一只手还捏着纪知夏的两只手的手腕。
纪知夏目光落在陆岱的那只大掌上，再一次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体型差距居然这么大，陆岱的一只手就可以完整地包裹他的两只手腕。
陆岱闻言，松开了手。
纪知夏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指痕，有点委屈地说：“你都把我的手给捏红了。”
陆岱听了，很干脆地说：“抱歉。”
“……”纪知夏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只好小声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陆岱端详着他的表情，看他似乎没有那么不自在了，便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昂贵的腕表，“孟池还有一个小时到，现在可以出发了。”
说完，陆岱要起身。
纪知夏声音细若蚊呐：“等等……”
陆岱微微侧目看他，“怎么了？”
纪知夏鼓起勇气，伸手搂住了陆岱的脖颈，脸迎了上去，在陆岱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一般的吻。
比起陆岱的，他的显然要更加腼腆委婉，只是一个他还觉得不够，他像小鸡啄米似的在陆岱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发出了轻轻的“啾啾”声。
他显然很不好意思，喉咙都干涩，声音都微微沙哑起来，显得有些绵软的清甜，“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
因为陆岱也是对他这样的，所以他投桃报李，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