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捉奸
听雨就这样在菡萏院住了下来，除了每日为冯凌雪针灸，就是一头扎在房间里制药。
冯贤自那日之后，就再没来看望过冯凌雪，倒是秦芸借着送汤的由头来了几次，但都被拦在了院外。
秦芸也不恼，只以为是冯凌雪当真病得严重，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如此过了半个月，终于到了冯贤生辰那日。
自冯贤掌家之后，每天生辰都办得极为盛大，今年也不例外。
一大早梅府就车马盈门，热闹至极。
郁结多日的冯贤也一改往日的愤愤，笑得一张脸褶子仿佛能夹死蚊虫。
之所以他能如此愉悦，与冯凌霜冯凌雪脱不开关系——他以为冯凌雪病入膏肓，冯凌霜无心插手他生辰宴的相关事宜，因此暗自高兴除去了心头大患。
晚宴之时，冯贤举着酒杯游走在各个宾客之间，没一会儿就有了几分醉意。
直到晚宴结束，他已经酩酊大醉，还是由梅安背回的房间。
柳儿将人扶到床上，又打来水为他洗脸擦手。
冯贤哼哼唧唧，一会儿这样一会问那样，柳儿一开始还像是哄孩子那样有问必答，后来嫌烦，也就不予理会了。
擦洗过后，柳儿又为他更衣。
冯贤眼神迷离，看着柳儿年轻美丽的面孔，好似看见了梅清，一会儿秦素兰的面容又一闪而过，最终画面停留在柳儿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笑容中。
他突然一把搂住柳儿，带着酒气的嘴唇在她脖颈间胡乱拱动，囫囵乱喊着她的名字。
柳儿愣了一瞬，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又被抱得更紧。
“柳儿，好柳儿……”他一边侧头亲吻柳儿，一边抱着人往床上倒，手里更是不规矩。
“好柳儿，便随了老爷吧，明日便抬你做姨娘，哪还用做丫鬟这般辛苦……”
柳儿抗拒的手慢慢松了力道。
她也想到了做姨娘后的种种，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最终柳儿顺从地躺到了冯贤身边，任由他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褪下。
···
次日清晨，太阳将将升起，秦素兰便急匆匆来到了冯贤的院子。
只见她脚步匆忙，焦急万分，眼中的担忧浓郁得散不开。
洒扫的丫鬟拦住了她的去路。
“姨娘还请等待片刻，老爷还未起身。”
可忧心忡忡的秦素兰哪里听得进去，提起裙摆就要往里走。
“还请姨娘不要为难奴婢！”
眼见着一个人拦不住，旁边的几个丫鬟也围了上来。
秦素兰气急，对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丫鬟感到无比愤怒，甩手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贱人！凭你们也敢拦我？”
被打的丫鬟捂着脸不说话，其余几个也不吱声，只是无言的拦在前面。
“让开！”秦素兰大喊，“若是耽误了事，有你们好看！”
丫鬟们都微微低头，没有接话。
秦素兰还要说话，就听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矫揉造作中带着沙哑。
秦素兰也是过来人，只一瞬间便都明白了，瞬间怒气上涌，从几个丫鬟的围拦下硬闯了过去。
一推开门，酒气、脂粉气以及浓郁得麝香味扑面而来。
顾不上难闻不难闻，秦素兰冲的便跑了进去。
“啊！”柳儿被突如其来的人吓得尖声尖叫，抱着被子躲在床角不敢见人。
冯贤宿醉，又劳作了一晚，这儿正困乏得紧，被粗暴的开门声与尖叫声吵醒后，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闭嘴！”
柳儿瞧着盛怒的秦素兰，心中有些害怕，轻轻推了推冯贤，却被冯贤挥手拂开。
秦素兰气急败坏，上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在冯贤脸上，又扯了柳儿的头发将她拽到了地上。
“贱人！勾引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几巴掌下去，柳儿的脸立马肿胀起来，还带上了几道血痕。
柳儿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一时间慌了神，只下意识抱着头试图挡住秦素兰的攻击。
“贱人！一个丫鬟也敢爬主子的床？贱货！”
“救命……老爷救我……”
嘈杂声终于唤醒了冯贤。他一脸茫然看向地上的两个女人，一个状若疯子，一个浑身赤luo，场面暴力非常。
他心一沉，随即恼怒不已，抓起秦素兰的手就将她狠狠摔在地上，而后小心扶起柳儿，还仔细将外衣给她披上。
秦素兰瞧着眼前这一幕，悲愤之余只觉得心都凉了，眼泪簌簌往下流。
柳儿瞥了眼倒地不起的秦素兰，暗自得意。
不过是不还手，便换来了老爷的疼爱，倒也不算亏。
“外头的人愣着作甚，还不进来将秦姨娘拖走？！”
听见冯贤的声音，秦素兰的心如坠冰窟。
姨娘？
他竟然称我为姨娘?
被逢喜扶起来，秦素兰都还恍惚着。
直到即将走出院子，秦素兰才猛然清醒。
她挣开逢喜跑了回去。
冯贤如今对秦素兰是当真越来越厌恶，见了她的脸就心生厌烦。
“你又来回作甚？要发疯会芙蓉院区发疯！”
秦素兰如今也没有心情再与冯贤争辩什么，扑上去抓住他的双臂，声音颤抖地说道：“芸儿，芸儿不见了……”
“你快派人去找她，你便是烦我厌我都行，可你不能不管芸儿！”
冯贤嘴唇紧抿，似乎对秦素兰的话并不相信。
“是不是散步去了？”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芸儿真的不见了！”秦素兰越说越急，心里也越气，双手握拳不住捶打冯贤，“你个王八蛋，芸儿要是找不到了，我要你好看！”
冯贤也怒了，抓住秦素兰的手恶狠狠道：“你个疯婆子！”
秦素兰闻言更加激动，不住挣扎：“冯贤，你个杀千刀的负心汉，芸儿今日若是有半点差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见秦素兰如此，冯贤不由得信了几分。
秦素兰对秦芸向来疼爱有加，不会拿她的安危来胡乱闲扯。
“别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说与我听。”
秦素兰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将今早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贤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让人去喊了管家梅安。
“她的丫鬟呢？平日里不是一直跟着她，怎的会不知情？”
说到这个秦素兰又来了气。
“那个贱婢，问她也只说昨夜她们早早就睡下了，并不知芸儿的去向。”
冯贤听着秦素兰粗鄙的话语，神情颇为不耐：“好了好了，你且回去看看，万一芸儿已经回去了。”
秦素兰有些不愿，但又不敢再激怒冯贤，只好带着逢喜回去。
秦素兰离开没多久，梅安便到了。
“你带人四处找找，看看芸儿是不是在府里溜达。”
梅安应下，正准备着手操办，又被冯贤叫住。
“切记，不要惊动旁人。”
昨日为他庆生者诸多，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都留宿了。若此时闹得沸沸扬扬，便是没什么也能传出些香艳的绯闻。
然而梅安带人找遍了梅府，都没见着秦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