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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拾柴火焰高,悬挂已久的心终于放下。

林夏蓉拉着许婉的胳膊,忍不住地夸赞道:“许婉,没想到你竟然能说服这老顽童,真是厉害!”

许婉羞赧一笑,问道:“你们也叫他老顽童?”

林夏蓉点点头,洋洋道:“是啊,大家都这么叫他,脾气古怪,冥顽不灵,亏得他有妙手回春的好医术,能医百病。不然就冲他这臭脾气,益善堂能开在湖州城,屹立不倒这么些年?”

许婉颌首赞同,话糙理不糙,余大夫确实是个怪医。

“我没想到原来前日的那册子是你写的,边南风他们一路找到书馆,只听说是有个年轻女子付了重金让他们做的,其余一概不知。欸,明日我便让人将那册子重新修订后,刊印数千份,务必让湖州城百姓人人皆知这防疫册子的厉害。许婉,你可真是才女,既算得了术,又写得了书,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林夏蓉一件一件数着询问着许婉,倒是将许婉夸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我不能做的事多了,比如……额,我不像你一样擅长骑马射箭。”许婉不由笑道。

至于林夏蓉想重新刊印分发宣传册的事,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啦!

一说骑马,林夏蓉突然有了信心,眯眼笑道:“你不会?!那我改日教你好了!”

“好啊……”许婉随口答应着。

骑马?不要吧,她怂的很,那马长得那么高大,才让她爬上去,便开始恐高了。

罢了罢了,此事日后再议,再议……

许婉听着前堂这些人说了许多治理瘟疫的办法,顺便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议和思路,如何控制好源头,减少传播概率,对于病人要统一集中管理,遵医嘱……

最基本的还是要戴好特制的防疫面巾,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其他的,她暂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凡事都要根据情况而灵活转变来应对,但愿余大夫可以早日研制出解疫药方,根治疫疾。

众人商讨了许久,纷纷出谋划策,各善其职,各尽其责,治疫方案很快就粗略地大体制定出来了。

直至子时,医馆前堂聚集的人群才三三两两地散去,余大夫又一头钻进了药房,关起门来,埋头翻找古书配制新药。许婉在门外劝了几次,他都不去休息,只好放弃。

余大夫果真是一把年纪了,觉少!她还年轻,比不得他老人家,少睡一个时辰,都能要她半条小命。

许婉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回了小屋,屋里已熄了灯,她蹑手蹑脚地像做贼一样摸进了门。

靠着记忆在屋里中探手探脚,慢慢地摸黑前行,床脚边那盆忽明忽暗的火盆,此时倒照不明多少地方,光线甚是昏暗,估计床上那人早已入睡了,便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许婉解了身上的披风和外衣蹲在盆边洗脸,水早已冰凉,可她也不能不洗,取了杨柳枝沾了牙粉认认真真地刷着牙。

这牙膏的制作方子可是她向余大夫讨教一番后得来的,里边放了升麻半两,白芷、蒿本、细辛、沉香各三分,其余还有些她听不懂的药材,将其适量研磨成粉。

刷完后,牙齿香而光洁,口腔余有清香,和现代的牙膏功效差不多。

取了些水冲洗脚丫后,倒给许婉冻得一激灵,龇牙咧嘴。拿毛巾擦干水珠后,坐在慕晏殊的床尾边边上,抬着脚丫子凑在火盆边烘烤取暖。

此时天色昏暗,屋里又关了门窗,屋内黑漆一片,许婉是真的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伸手不见五指。

好吧,此时又回到了她在现代时不戴眼镜,高度近视眼看不清眼前物体的世界了,这感觉有那么几分久违了。

许婉摸了摸慕晏殊的被角,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在床榻上好好地躺着,不然她方才鬼鬼祟祟地进来又不点灯,摸黑行动的样子,岂不是又成了糗事一桩。

直到伸手摸到了他的腿脚,确定床上有人,她心里才放心些。

只听着前面一阵窸窣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坐起,带了些诡异的压迫感向她袭来,心中顿时惴惴不安。

“点灯。”慕晏殊寒声道。

许婉心虚得呵呵一笑,婉言拒绝道:“呵呵呵……不必了吧?!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许婉暗自腹诽道:都后半夜了,他还不睡!这是在等着要跟她算账吗?真是有仇必报的伪君子……

慕晏殊本来也没想跟她计较在院中偷骂他的那件事,只是听着她轻手轻脚地进屋来,洗漱完毕后又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尾,还动手摸他的脚。

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此时让她点灯,也是为了方便她再捣鼓一番,收拾好后,好上床休息。但她不愿动,那只好让他自己亲自起身去点灯了。

许婉见慕晏殊掀开被子似是要起床揍她,连忙转身压住他的脚,一屁股坐他腿上,上手拉住他的手臂,带着哭音求饶道:“啊,我错了,我错了,慕晏殊……我不该在院子里骂你,你是个好男人,不会打女人的,对不对?我只是一时被气愤冲昏了头,才没轻没重地说了那些话,对不起嘛……”

许婉一把捂住他的头和耳朵,像施法一般自欺欺人道:“你快忘记,快忘记!”

慕晏殊感到有些好笑,原来她竟以为自己要起来打她,这蠢女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方才在前堂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回了后院便是个装傻充愣的小怂包。

慕晏殊一把拉下许婉的手,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看着她的灵动闪烁的眼睛,佯怒道:“既然知道错了,那该如何罚你?”

许婉被他一吓,这才意识到,慕晏殊这小子是真生气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他还真往心里去啊!至于吗?

许婉理不直气也壮,她直视着慕晏殊漆黑的眼睛,亳不退怯。

眼见着他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此时竟几分吓人,她缓了缓心神,哆哆嗦嗦道:“我都认错了,你不会为难我的吧……再说了,我也不能为你创造什么价值,你想让我怎么办?我也不一定能办到,对吧……”

还得是装孙子,该怂还得怂,认怂保平安。

慕晏殊见许婉衣服单薄,说话声音还有些发抖,以为她是有些冻得厉害,便直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低下头来仔细看着她的小脸。

许婉突然被他拉近,感到这么近的距离好像有些危险,两人胸脯紧紧挨着,他想干嘛?想咬人?

只要他敢咬自己,她就敢咬回去!嗷呜……

许婉瞪大了眼睛,留意着慕晏殊的一举一动,尽管敌方高大,她受制于人,气势上也不能输,凶巴巴地瞪回去!

慕晏殊即使是在这漆黑夜色中也能将许婉脸上的微表情、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视力极佳。

她小嘴紧绷绷地抿着,神色戒备,眼睛直勾勾得盯着自己,看着像是有些害怕又有些无畏,倒是让他心生了几分对掌下猎物的玩味,决定要捉弄一下她。

只见他抬手一抽,将她高高绑在头顶的用来固定发髻的发带解下。一时间许婉脑后那一束海藻般的柔顺秀发,便如丝缎般光滑地从头部倾泻而下,无限慵懒地披散在身后。

许婉没想到慕晏殊竟然如此作弄自己的头发,她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唇,还未开口斥责,便被他突如其来带有一丝凉意的薄唇尽数堵住,浅浅的余音在他口中响起。

许婉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她脑海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极其绚烂又美丽的烟花……

慕晏殊起初没有多想,解开她的发带后,只是想看她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她竟带了几分生气,一时觉得她可爱,妩媚动人,便吻了上来。

这直率霸道的行为也确实是他该有的作风,想要什么,即刻去取便是。可没想到他亲了下去之后,心中是这般滋味,无限欢喜,香甜可口,引人沉溺。

他见许婉没有反抗后,便逐步试探着深吻了下去,亲吻的滋味甚是让他着迷,一手按住她的细腰,让她离自己靠得再近些,一手固定住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二人忍不住闭眼沉沦下去……

许婉感受到慕晏殊冰凉的唇贴上自己的柔唇,轻轻吸吮着,她瞳孔猛地一下缩紧,不敢置信般地瞪大了眼睛,双手紧张得揪住他胸前的衣物……

连该如何反应都不知道从何处做起,血液一股脑地冲大脑涌了上来,脑海轰隆隆一片,失去思考的能力,连小心脏也仿佛在那刻一霎骤停。她甚至紧张到快忘了如何呼吸,心脏又渐渐地随之在大声且慌乱地砰砰作响。

她现在很想知道慕晏殊他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是否也和她一样,小鹿乱跳着,甚至恨不得立马拆除了这烦人碍事的跳动器官。

许婉偷偷睁眼瞧见他紧闭了双眼,似是很投入其中,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却又被他的温柔深情拽入这诱人沉溺的温存之中,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

慕晏殊从一开始的浅尝,渐渐地转变成疯狂猛烈的抢夺,许婉口中尽是清新的牙膏气味,还带着少女的特有温热香甜气息。

他狠心攫取着少女口中的香甜芬芳,甚至霸道地想夺走她口中所有的空气,灵活的舌头轻轻扫过她的口腔上颚,又纠缠住她的小舌与之共舞。许婉身子一颤,整个魂魄似乎已经飞到天外,她只能被迫地接受来自上方强者的蹂躏和索取,心里感到一阵阵怪异和慌乱,既紧张,又兴奋。

慕晏殊口中带着微微苦涩的中药味,许婉闻惯了一时倒也不觉得难以接受,他身体散发的个人清冽气味和不断升温的滚烫热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燃烧掉,他的手臂不断缩紧着自己腰部与他身体的距离,就连他肩膀上刚好的伤口,他也不顾及了。

两颗年轻活泼的心一块同频跳动着,外界的一切纷扰,都被二人摒弃在五感之外,此时只有眼前的对方,才是彼此能真真切切触摸和感受到的真实存在。

良久,慕晏殊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的后脑勺,一手轻扶着她的细腰,深深倒吸了一口气,胸膛不住地大力起伏着,竟没想到他自己沉迷了这么久。

他抬手用指尖轻触过许婉红肿的唇畔,又忍不住低头在上面轻轻一吻。

两人呼吸紊乱,热气彼此交错缠绵,他很喜欢此刻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由内心升起的强烈满足感和占有欲。

这一吻是如此的真实而又美好,又像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好像只是许婉她一个人的幻觉,她屏住了呼吸,一瞬要昏迷过去……

许婉尽力平复着呼吸,目光呆懵地看着他,这是真实的,并不是幻觉。

方才脑中空白一片,心跳和呼吸皆是混乱不堪,连带着她的思绪也乱了。从现在起,她要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心,她对凌之憬应该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而他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许婉缓缓放开她手中牢牢抓紧的慕晏殊胸口前的衣物,动作迟缓,似是还没有从方才的疯狂旖旎中清醒过来,他往常平整的衣物现下早已混乱不堪。

俄顷,她抬手轻轻抚摸住他右肩处包裹起来的伤口。

“疼吗?”

一开口问完,许婉没想到自己嗓音干哑成这样,一时怔住,还有些难为情。

慕晏殊抬手将许婉的左手慢慢拿下来,大掌轻松握住她的手心,他手心的热度传来,也甚是滚烫,好像是故意要给许婉展现他心中如火焰般高涨的热情和喜悦,浓黑的眼眸里带着无限温柔和缱绻的爱意。

“还好……”

他磁性悦耳的低哑嗓音,带了几分诱人的蛊惑,尾音微微拖长,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许婉的耳边回来萦绕着,扰乱了她心中碧波荡漾的一汪春水。

五官再次一瞬放大了感知的波纹范围,听到他的声音,许婉低垂着的紧握的手心再次冒出了些热汗出来,更不提说她那烧得红透的脸蛋和耳尖了。

许婉直愣愣盯着他优越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剑眉星目,眸子里面的景色似夏日夜晚的星空一般神秘闪耀。

她心里不确定地喃喃道:他,应该是认真的吧!?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婉的脸又红了一层,这般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坐姿,以及方才她的问话,每一样都能让她害羞到大脑浮想联翩。

尤其是被慕晏殊这双深情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此刻暧昧的氛围,赶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弱弱地丢下一句,“睡觉吧!”便匆忙逃去。

似是听见了身后慕晏殊低沉愉悦的笑声,许婉更是羞愤地躺着床上,将被子一把拉起捂住她的头。

快乐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欢愉一度席卷了她,片刻后又将她完好无损地归回原地,独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许婉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怎么办?他们今后要怎么相处?朋友是不行了,债权人的关系也不可靠,她可从来都没敢肖想成为凌之憬的妻子,靖国太子妃或是未来的大靖皇后。

书上也没这么一说,只言凌帝深情,可他的深情是留给齐俪鸢一人的,二人此时还并未见过,以后也不像是能双宿双飞、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妇样子,更何况公主齐俪鸢的真爱是竹马将军沈晟……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问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对她几个意思?

已经是第三次亲密接触了!不过,准确的来说,刚才那吻才算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初吻吧!?

果真是她恋爱经历少得可怜,一旦和好感对象有些亲密接触,便情迷意乱,不能自拔……

什么,她到底在想些什么?!stop!停止回忆刚才的事,也不能再想任何关于慕晏殊的事,得想点别的……

比如,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嘿嘿嘿嘿嘿嘿………

许婉偷偷摸摸躲在被子里憋笑了老半天,直到对面不再传来任何一丝声响后,她掀开被子露出小脑袋瓜,在床上缩起身子扣着手指,精神十分亢奋,不断地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蹂躏着她的的“稻草头”。

在一阵阵自我别扭和美好幻想的来回纠缠中,许婉终于在丑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