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纷纷站起来，一个亮点从地平线上升起，划破夜的黑，拉出一道不道白光，‘抓’着人们的视线仰起更高的头。
亮点越升越高，储暖暖突然看到了月宫的日子。
江老大也在看吗？
江衡现在很忙，廖组长的饭菜被动了手脚，他临时替补。
测控中心通过各种精密的设备和线路，把所有参试单位链接成一个高度紧张的战斗集体，有回必应，交换数据，耳边是测量台不断汇报的卫星飞行数据。
指挥中心和计控中心都需要江衡权衡信息数据的正常值。
临时替岗的江衡年纪是这里最小的，未成年便站在这里，说没有人担心是不可能的。
刘组长作为对照组，在实验组出了结果后，就被调配成后备人选，他对江衡有很大的意见。
恨不得立刻找到他的错误，然后添油加醋。
可耳机里的喜讯不断传来：
“跟踪良好！”
“我b组一切正常。”
“飞行正常。”
工作人员脸上隐隐露出了喜色，马上就要成功了。
不断上升的卫星在夜空中的火光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好像变成了黑夜中的一颗最亮的星星。
在卫星被送到目标轨道后，人们就不能再用肉眼看到它。
指挥中心的数据还在不断汇报，各单位的人们站起来欢呼，成功了！
就连最古板的老头，都忍不住和旁边的后生相拥热泪盈眶，有人溜到江衡身边解开身上的工作服，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江神，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江衡摘下耳机，那人才不好意思地把话重复一遍。
闻言后，江衡把自己最常用的一支签字笔给他：“加油。”
那人很激动，这支笔是廖组长传下来的，现在又被江神传给自己。
是不是意味着，江神看好自己做接班人？
“那您用什么？”
江衡用指腹点了点胸口的那只钢笔，起身来到高层，“不干了。”
高层们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突然被这话拉到凛冽的寒冬。
王所长板着脸：“小江啊，你连续工作了一整年，我们可以理解你想回去的思乡之情，但离职这件事我绝不同意。
当初你来的时候是抱着什么目的的，现在你要离开，对得起你来时的初心吗？”
王所长旁边的柳副所长撞了撞他，笑道：“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给你解决，年轻人不要说斗气话。”
江衡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这样的人才放到哪个领域都是最亮眼的，没有人舍得让这样的珍宝从自己手中漏出去。
几人都期待着江衡能说出难处，好让他们放手去解决。
但他拿出胸口的钢笔，正经地说：“我不放心某人在，离开一年她有两个月漏给我写信，亡羊再补牢就晚了，我必须回去看着她。”
秘书长试图了解详情：“是家里人有事耽误了？我们给你放两个月假你回家看看如何？”
江衡摇摇头：“是一个女孩。当初来的时候说好是我随时可以走，我原本的计划是半年。”
所以怪不得她，自己离开太久了。
他来高层也是为了通知一声，当初来也只是签了一份保密协议，既然现在通知到位，他要去买火车票了。
王所长叹口气瘫坐下来。
柳所长看向他：“原以为江衡是个清心寡欲的，可以为科学事业奋斗终生，没想到从小就遇到了太惊艳的人，便束手束脚难离开家。
不过我相信，他在别的行业也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还会再见面的。”
秘书长嗤笑：“难怪被老廖看中了，只是一个年近五十还单身，一个十五就有了青梅。”
当廖组长出院回来后，就得知江衡离开的消息，他难以置信地拖着虚弱的身体跑到宿舍，里面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书桌上的文件和记录一张也没有拿走，整齐地罗列在上面。
桌上还留了一封信。
——廖组长亲启：
当您看到这份信时，我已坐上回家的火车，一切安好，勿念。
廖组长双眼含泪，仿佛又回到了失去爱人的那一天。
......
一中尖子班
自从那天晚上，储暖暖拒绝了陈东，两人之间就好像被化了一条楚河汉界。
明眼人都看得清，两人闹掰了。
但这件事在即将毕业的班级里，不算什么大事，毕业季是分手季嘛。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过两年就只剩百天倒计时，毕业考不难，整市的通过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可想而知。
陈东和储暖暖的成绩常年稳居第一第二，如果最后一道应用题需要太多步骤演算，还需要画辅助线的话，那这期考试就是陈东第一，反之就是储暖暖。
下周是年前全市统考，连续考三天，考完就放假。
女同学还特意把头绳扎紧了，这样精神不容易犯困。
储暖暖跟风学了，效果立竿见影。
眼皮想闭上，还闭不上！
班主任从门缝里偷窥，看到连最不认真的储暖暖同学都在刻苦钻研，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周没法回家，储暖暖从校门外接过二叔送来的衣服，浑身无力地原地晃荡两下：“二叔，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好想你们，学校就像监狱一样关着我们。”
她越是怨声载道，储群庆笑得越肆意：“好侄女，二叔下周也放假，咱俩一块回去，等明年六月份考完了你想怎么玩没人管着你。”
储暖暖有气无力地用头撞了两下空气，勉强算是气顺了。
考试那天，江衡又回到了这片土地，出站后，用神识覆盖整个安市。
储暖暖果然不在甜水村。
她在......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