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一声声打桩的声音，储暖暖不解地看向江老大，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然而江衡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神色淡漠地站在那。
储暖暖指了指那边。
江衡抬腕看时间：“等几分钟吧。”
储暖暖便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暗自想着：她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啊？
很快男的便喘成狗了，最后呐喊一声，所有的声音归于平淡，两人缓了一会就各自穿上衣服。
女人的声音懒洋洋的：“下月初一来我家，那时候没人。”
“骚娘们，借种还让等到下月，隔一日一次老子包你抱个大胖小子。”男人压着声音冲女人喊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约定好了三日之后还要来这干，才一前一后地离开。
等两人走得没影了，储暖暖拉着江衡赶紧往集上去，到那一看，卖碗的摊主还在，这么半天过去，就卖出去一件。
摊主也不急，好像就是来玩似的，也不揽客。
见储暖暖匆匆地赶来，多看了一眼，接着便往自己摊位上扫视几圈。
“你这碗都多少钱？”储暖暖伸出一指，在他这摊上画了个圈：“太贵了我就不要了。”
摊主顿了一下，一个个给她介绍，随后问她：“你是哪个生产队的？”
江衡：“买东西需要查户口吗？”
“嘿——”摊主剜了江衡一眼：“这里头的东西，除了这几个，其他的都是一块钱一个，要就拿走，不接受砍价。”
被摊主指的那几个都是有人看过的，外观和花色都是好看的，但都是近代仿造的。
江衡随便指了两个，储暖暖拿起来给摊主两块钱，摊主往那两个碗上打量几眼，从背后扯出一张报纸：“用这个抱着，别打眼了。”
从他这买东西最快的，就是这两位了，这么快能看出什么来，估摸着是有钱烧的，凑热闹。
不过那姑娘看着真乖，是个有福气的。
本来想多问几句，给自家儿子说门亲事，干他们这个的，都说损阴德祸及后代子孙，都是要从外面请个先生算算，娶进有福之女改善改善。
可惜...这姑娘旁边有个男人，估计是不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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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两个易碎的碗，储暖暖低头看着路，生怕被石头绊倒摔了，江衡把她看紧了，坐到车上，储暖暖才松了口气。
要是在车上摔碎了，江老大也有一半的责任，嘿嘿。
回生产队的路上多了不少人，有些扛着铲子的，结伴走在一起说着什么，见有人来了，顿时就把声音压低了。
江衡经过后，储暖暖还听到他们拿眼瞧自己，窃窃私语：“不愧是皇帝老选的风水宝地，好山好水出美人。”
“干完这票，我就收手娶两个老婆。”
“现在一夫一妻制了，你这是违法的。”
“都四十了，还管那些做什么，一夫一妻，就是娶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生孩子，男的伺候老子。”
一群人高声大笑，说话荤素不忌。
回到生产队后，江衡让她把碗放好，晚上带她去个好玩的地方。
储暖暖早就把碗当成了钱，也没撕开报纸，直接放到自己的梳妆盒子里，里面都是储暖暖存的钱，上个大学，里面的钱大幅度缩水，只剩下四五百了。
东西放好之后，准备写篇日记，她是从开始记录猪的饲养日程和稻谷的生长养成开始，慢慢有了写日记的习惯。
也不是天天写，觉得有趣想动笔就写，写多少是多少，绝不动脑筋。
【1978年8月5日晴 今天和江哥赶大集了，吃了馄饨和冰糖葫芦，买了八仙花和两个碗，听说碗能赚很多钱才买的。吃馄饨的时候舌头被烫伤，江老大给我治，不小心把他手指上弄得都是口水，还好我反应快给他吸干净了，不过他还是很嫌弃地在身上蹭了好多下，之后居然有人在我们旁边干坏事！他们说了借种的事，我不懂江老大也不给我解释，就写到这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芳兰问起两个今天去买了什么。
储暖暖都说了，还把八仙花搬出去跟娘一起欣赏。
刘芳兰问：“多少钱啊？”
“才五毛钱。”
刘芳兰摇摇头：“五毛钱都够买两双鞋了，江衡这么惯下去，爹娘都养不起你了。”
储暖暖挠挠头：“我长大了，不要爹娘养我，该我养着爹娘了。”
刘芳兰笑得胸前都晃动了，靠在自家男人身上，笑道：“咱们俩等着暖暖给养老享福吧，这辈子不求别的，就盼着她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安幸福。”
储暖暖突然想起来外婆，问了一句，刘芳兰上上个月回娘家一趟，小老太太身子还算结实，用手头不多的钱，给割了巴掌大的肉送过去。
一人也就两筷子肉，但是满足呀，不年不节的有肉吃，两个嫂子态度都不一样了。
储暖暖听完后，从梳妆盒里拿出来两百，刘芳兰瞪大眼，她还不知道闺女身上有这么多钱呢。
“你哪来的钱？”刘芳兰没有怀疑孩子干坏事，就是怕这钱不干净。
储暖暖跟她解释了一下，刘芳兰叹着气：“有这么多人对你好，娘心里高兴。”
但钱她不能要：“你上学有的是地方要花钱，娘拿着钱，在这里也花不出去，吃的住的都是现成的，用不着。”
储暖暖只好说：“我那还有，上学期的奖学金开学就能发下来，拿着给外婆买肉吃吧，还有爷爷奶奶，江爷爷江奶奶，二伯爱吃烧鸡，给他买烧鸡。”
提到储群庆，坐在一旁不说话的褚国庆就吃味了，出口问：“那暖暖给爹吃什么？”
储暖暖咧开嘴笑：“爹什么都爱吃，最喜欢吃的是娘烧的豆角。”
褚国庆耸肩笑，无奈地看向媳妇，闺女大了都学会调侃他们俩。
说说笑笑之后，储暖暖执意要给，刘芳兰到底是收下来，不过没打算花，过节的时候拿出来孝敬老人，就说是闺女的意思。
夜幕降临，生产队的狗叫声不停，也是这两年过得好点了，才陆续有人养狗的。
今天晚上不光是一只狗叫，吵得养狗的人家出来骂，还以为是狗集体发疯，有熟知自家狗性子的人，出来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贼。
一阵昏睡的咒术以江家为中心荡开，人和狗都打了个困觉的哈气，各回各家阖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