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麦返青后就是生物学拔节期，原来匍匐过冬的麦苗开始向上生长，两人种在一起的麦苗特别容易引起讨论，麦子青青一片，储暖暖的苗整齐高出旁边麦苗3厘米。
要不是知道老师给的种子是一样的，大家都要以为这是对照组了。
储暖暖过来的时候，大家就纷纷过来询问她用了什么额外的措施手段。
农学院普遍阴盛阳衰，簇拥过来的女生把储暖暖围得滴水不漏，江衡只好拿着小铲子给她的地松松土。
那边欢声笑语，得到回复的女生都把储暖暖夸了又夸，还有人要了联系方式，约着改天去逛农学基地、化肥厂什么的，江衡默默算了算，要是暖暖都答应的话，他这一个月都没法和她待一块了。
一群人站在实验田旁边聊得热火朝天，江衡把一块地都松完了，她们还没结束。
他拿着小铲子看了一会暖暖的笑靥，手再次伸进口袋模棱。
礼物今天必须送出去。
过了很久，有位女生看表：“都十二点了，我们去食堂吃饭吧，暖暖一起去吧？”
储暖暖痛快地答应了，走了几步回过头，垂眸冷立的男人抬眸和她视线交汇：“走啊，吃饭去。”
同学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五官出众的男生是储暖暖对象。
“比咱们班的男生好看多了。”
“就是，那个谁长得那么丑还劈腿同班同学，不就是看我们农学院女生多，简直把这当他后宫了，神经病。”
“可惜他今天没来，不然也让他看看咱们院花是真看不上他。”
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食堂，也亏今天一天都是实验课。
储暖暖被大家簇拥在中间，江衡默默跟在后面，指腹再次在贴在丝绒盒上，东西不算轻，他还带了两个在身上。
到了食堂，江衡依旧没能和储暖暖坐一块，她们在谈天说地，江衡却难得有些小情绪了。
有个女生突然提到去年那批出国的坚国留学生：“听说是反响不错，咱们学校也要推选公费留学生，咱们农学院有5个指标，你们想去吗？”
“这得会英语吧？我的英语勉强及格而已，更别说交流了。”
“公费会包生活费吗？我家里条件比较艰苦。”
去年国家和单位学校进行的公费留学开始后，自费留学也在公安部正式受理，去年一共出去了三千人。
江衡想到探月基地那边申请来华学习的国家，在他离开时已经高达43个国家，好像整个国家和人民都从去年开始触底反弹了，像一朵要惊艳所有人的花朵，从地表深层钻出来，伸展了两片初叶拥抱阳光。
吃完饭后，大家都选择回去午休半小时再去地里，这一天的时间都是自由的。
储暖暖想和齐英子一块回去，对方推开她指了指存在感十足的某人，然后先行离去。
“你怎么还在呀，我这一天确实挺忙对吧？”
江衡想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但被储暖暖躲开了：“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不要摸我。”
江衡收回手，从口袋拿出丝绒包裹的盒子：“这是根据电视的模拟讯号研究出来的电话机，主要作用就是类似传音，不同的是没有修习的普通人也可以用。”
储暖暖接过来看：“那你赶紧我家里人配一个呀，写信多麻烦，以后我想他们就可以天天打电话。”
江衡：“前期还有些不稳定，距离太远没办法保证讯号的连续。”
“那你加油吧。”储暖暖把东西还给他。
江衡看着东西沉默了一会，目光下敛：“这是送给你的。”
储暖暖瞧了瞧上面两根长长的兔耳朵，放进帆布包里收好：“还有什么事吗？”
她等着回去休息呢。
“你...”薄唇微微颤了下，江衡看向她轻声说：“我送你到楼下。”
储暖暖嗯了声。
上到六楼后，她看到江老大还站在那，稍愣后收回眼神直接进了宿舍。
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把齐英子叫醒两个往下走，到了楼下两只眼还没完全睁开，储暖暖就听到有人喊她，那人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小心摔倒。”
这声音......
“你怎么在这？”
齐英子这会也醒了，瞪大眼看着这两人：“该不会一中午没走吧？”
储暖暖目光落到他身上：“你就这么想陪着我啊？”
江衡牵唇笑了笑：“这是应该的，也是我欠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接跟我说。”
储暖暖明天要去化肥厂做技术顾问，那里面可臭了，想了想还是别带他去了：
“你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有别的事。”
“好。”他答应着，眼眸漆黑看不出情绪。
来到实验田，下午依旧是枯燥无味的田间授课，江衡站在太阳下跟她们一块听，老师倒是频频看向他，一眼就知道这是校领导口中的风云人物，却一句话都没说。
下午把储暖暖送到楼下，江衡直接去了实验室找江老师，看他们的研究已经出了结果，就把自己中午那会，在脑子里编辑好的移动通讯项目口头表达出来。
江老师听后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却了也说个：“但是，研发这个项目是需要基础设施，除非你能让一个高计算电子转化的卫星为你专门工作，建设一个基站的费用就够别人花几辈子的，你想想吧。”
江衡当然明白，但难做到就不做了吗？不可能的。
“所以需要老师帮忙牵线，这个项目，我希望拉到多个投资方，最好是能坐阵的官方。”江衡不担心后续研究结果，他需要让自己稳定下来。
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总有糟糕的情绪打扰。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那团郁气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浓了。
这晚实验室的灯灭了又亮，一直到天明。
储暖暖跟老师去城郊的化肥厂做顾问，还没到地方就闻到排水沟的臭味，心道：还好他没跟着来，不然得被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