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
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沈暄的心揪紧了一瞬，看向走到跟前来的楚衍。
“阿衍。”沈暄看着那张明净精致的脸，弯唇笑着同他打招呼。
楚衍点了点头，看了眼沈暄略露憔悴的脸。
“老板，熟人啊。”李琪的声音打断了楚衍要开口的话。
楚衍淡淡嗯了一声。
接着李琪就说：“那老板，您就亲自...”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沈暄。
楚衍点头，给她了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李琪走开后，沈暄的视线在楚衍脸上逗留了一秒，略带歉意开口：“抱歉，又是那么晚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楚衍摇头说了句没事，“现在还是营业时间，谈不上打扰不打扰的。”
又问他：“想喝什么？”
沈暄笑着说：“和上次一样。”
上次？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了。楚衍微蹙眉，想直接的问沈暄，“抱歉——”
“不用抱歉。”
恰好沈暄见楚衍有些为难，他敛了下眉，遮去了些情绪，开口说：“一杯冰美式。”
“好。”楚衍的眉头舒展开来，给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坐。”
楚衍说完，走向前台。
前台咖啡吧那，三个人正聚在那闲聊。
苏筱：“刚刚不是来了个顾客吗？你怎么没去接待？”
李琪：“那位帅哥是老板的朋友，当然是老板亲自接待咯，喏，就坐在那呢。”
“我看看我看看——”
苏筱透过大屏幕上的监控分屏看到了那位顾客，“又是一个帅哥啊，老板身边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啊，是不是帅哥只和帅哥玩？”
她摸了摸下巴，“琪琪，你有没有觉得他和老板挺登对儿的。”
“啊？”季项走过来插了一嘴说，“你们说什么登对？老板不是有男朋友吗？”
“虽然.....呃....”苏筱说，“我觉得咱老板娘长得是真的很绝，可...看起来挺强势，还冷冰冰的，再看这个帅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更符合咱老板那气质啊。”
“咳。”楚衍走到了他们旁边，咳嗽一声提醒她们。
三个人猛地被楚衍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喊了声：“老板。”
楚衍嗯了一声，看向他们：“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下班吧。他是我朋友，我留下就行。”
三个人点了点头，各自收拾东西去了。
毕竟是老板的朋友，他们也不好留下打扰他们朋友相聚。
不过，老板的安危她们还是要担心一下的。
苏筱和李琪拿着自己的背包，挽着手走到沈暄旁边。
和他说了些话。
楚衍端着咖啡走过来的时候，苏筱和李琪就站在沈暄的沙发旁。
“在聊什么呢？”
楚衍发问，两个女生转头看了过来，笑着说：“没，没什么，那老板我们先走了哦!”
楚衍：“嗯。”
两个女生挽着手从楚衍旁走开。
楚衍把手里的冰美式递给沈暄。
沈暄接过：“谢谢。”
“客气。”
楚衍又说：“你先喝，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原本沈暄想叫住楚衍，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要能看见他坐在自己面前也好。
可楚衍已经说了要去收拾东西，他也不好再开口了。
沈暄的手握住杯壁，指腹磨了磨上头的花纹：“好。”
楚衍收拾好后，关掉了前台的灯。
走到大堂的时候，他见沈暄还坐在那。
楚衍略诧异走过去，见他身前的冰美式已经喝空了，问他：“还以为你走了。”
“在等你。”沈暄抬头看向楚衍。
楚衍笑了笑：“等我？”
他站在光下，逆着光，白皙的脸廓上映着暖光灯。
“嗯，”沈暄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先前有两个女生把她们的老板托付给了我。”
楚衍转过了弯来，原来刚刚李琪和苏筱她俩就是在和沈暄说这个啊。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她们怎么能麻烦你呢，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们可能看那位楚先生不在你身边，所以才将你托付给我了。”
保护你本就是我该做的。
他今天不在你的身边，我庆幸，我又可以走在你的身后，保护你。
同时我又羡慕，他可以在你身边。
沈暄站起身说：“况且...近日的袭击事件确实让人恐慌，无论她们会不会跟我说这件事，我都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楚衍：“....好吧。”
他看向沈暄，那眼里的光泽是灯光辉映下的暖橙色，还倒影着他的脸廓：“还是谢谢你，沈暄。”
小时候阿衍怕黑，他每天放学都会等我一起走，之后我也习惯当他身后的一条小尾巴。
“阿衍，不用和我说谢谢的。”
沈暄下意识想抬手摸摸他的头，手刚动了一下，他又不好意思的握拳收回了手。
——
咖啡馆熄了灯后，楚衍和沈暄从里面出来，锁好了大门。
沈暄站在他的身边，敏锐的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在浓黑夜色下，即便街两侧的路灯都亮着，却总有一种压抑令人恐惧的气氛，蔓延在空气中。
他收回视线，见楚衍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出声问：“怎么了？”
楚衍盯着手机屏幕，“没什么，是今天我的车正好送去保养，我准备打个车。”
“不用打车，我开了车的。”
沈暄从兜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指了指前方：“车就停在街对面，我送你回去。”
他盯着楚衍，温声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楚衍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嗯，谢谢。”
沈暄轻吸了口气，还是对他说道：“阿衍，不用和我客气。”
楚衍没有再回答他什么，跟在沈暄的旁边，走到街对面去。
街侧两面相隔不远，沈暄心想着，时间再慢些，过得再慢些吧。
事与愿违。
时间并不会如他所想的放慢。
该流逝的终究会逝去。
偏偏在这空气中，夹杂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向来警惕的沈暄当然也发现了。
他转过头看向楚衍，“不管一会儿遇到什么，记得躲在我身后。”
沈暄脸上的温和意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既然他已经猜到了沈暄的身份是特案组的成员，那么沈暄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一定是比他强的。
楚衍问：“是那个袭击者吗？”
“很有可能。”
沈暄一只手伸进口袋，随时准备取出枪，另一只手将楚衍护在身后。
我会保护你。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