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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祝所有书友老贼们新年暴富,夜夜新欢。求催更)

那哥仨小步快跑的出了饭店,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蒋卫红回到桌上对张铁军说了一下:“估计回去弄钱去了,能把前面的账都结一结。”

“吓唬一下也好,”张铁军点点头:“以后大昌也能省点心。以后有什么事儿大昌你就给小明打电话,让小明通知安保过来。”

“我打个毛啊,”大昌说:“以为我像你们一个一个手机带着,我这连固定电话都没有,花钱都装不上。”

这边相对来说有点偏远了,电话到不是说装不上,是需要格外交一大笔钱,然后还得排号。性价比实在是太低了。

“没事儿,你好好干挣钱还不快,”小明安慰了他一句:“有事儿你过街里的时候去店里找我,我要是不在你就让店长给我打电话。”

小明这个人说起来,有一点薄情,对人不是那么太讲情分,从小到大除了张铁军他和谁也就那样,能这么说都是看在张铁军的面子上。

这个到也说不上好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你们现在店都不看了呗?都是雇人干?”大昌看了看小明:“那能行吗?不能密你点钱啥的呀?”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些大公司大厂子都不能干了个屁的,”小明斜了大昌一眼:“那不都得从外面招人呐?”

大昌喝了口啤酒,吧嗒吧嗒嘴:“要不怎么说你们干的就大呢,我可不行,我肯定是不放心。主要是我现在挣的太少,不像你们都能耐。”

“这有什么能耐不能耐的,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铁军你现在住在哪儿?”大昌问张铁军。

“京城。”

“你不在沈阳啦?靠,我还以为你一直住在沈阳呢,怎么又跑去京城了呢?那你家张叔张婶不还是在市里吗?”

“嗯,他们在市里,我爸还得上班呢。”

“真行。那你现在官也当了钱也有了,还让张叔上什么班啊?就让他在家待着呗,舒舒服服的。”

“我能管得了我爸呀?你也太高看我了,他愿意上。”

“那是,”小明笑着说:“张叔那脾气,没等说二句呢巴掌就得上来,我记着原来在舍宅那会儿铁军总挨打。”

“可拉倒吧,”大昌撇了撇嘴:“你家在最后面知道个啥?俺家就在铁军家后面,啥动静听不着?

再说了,他挨打还有我挨的多呀?”

张铁军笑起来。

要是这么去比较的话,那他确实不行,要说张爸是隔三岔五的修理他一顿的话,那大昌小时候就几乎是天天得挨揍。

是真揍,那打的爹一声妈一声的惨叫,胳膊腿天天都是青一块紫的块的。

那时候家家都是两个三个孩子,像他们这种家里全是男孩子的家庭就没有不打孩子的,夏天的晚上一到饭前饭后那个时间,像比赛似的。

淘嘛,不是弄一身沙子就是弄一身稀泥的,要不就是祸祸东西。那个时候穷啊,什么都是宝贝,什么弄坏了都得心疼。

偏偏大昌又是个好动闲不住的,手也欠,给他把小刀他能给你刻出来一座江山。

三个人开始回忆,说起小时候在舍宅那个时候的事情。

他们三个都是在那里出生的,到八三年搬迁上楼住了整整十几年,从咿牙学语到成为少年,在那里留下了太多的故事。

上楼的那一年是他们小学四年级上学期,秋天,天已经有些凉了,刚搬到楼上的时候连电都没有,晚上要点蜡写作业。

那一片三十六家,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二十多个,他们一个班就有十一个。两个女生。

他们那里从小男孩和女孩就不在一起玩儿,甚至连话都不说,分的清清楚楚各玩各的。

十几个孩子天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到处疯跑惹祸,一起挨打,想一想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哪怕是打架这会儿想起来都感觉挺美好的。

打啪叽,弹玻璃球,滚铁环,崩枪,摔哇哇响,冬天打冰尜玩爬犁,自制冰鞋,摇火炉,跑到工地或者荒地上去烧火。

一起去大锅炉捡焦子,捡白菜叶,一起去厂里洗澡,一起去河边,一起爬山一起玩沙子。

搬上楼以后,渐渐的就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扎堆了,虽然就是挨在一起的几栋楼也不远,但是好像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张铁军和大昌,小明三家在一栋楼,他们三个在一起玩的时间就更多一些。

等上了初中,大家就更分散了,小明他们几个去了七中,张铁军和大昌还有另外几个在六中。

初中毕业以后,小伙伴们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上技校的,读高中的,在家里混的,务农的,渐渐拉开了距离。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圈子。

十几年时间转瞬就过去了,现在都长大成人已经快要到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他们父母的那个年纪。

回忆总是快乐的,略带着些微的触动。

三个人的媳妇儿和蒋卫红他们几个就默默的陪着,听着他们小时候可笑的故事。

不知不觉的,等撤了桌子换上茶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两个孩子都睡了。

给大昌弄的车子也送到了,是一台全新的大眼睛松花江面包,这车在九六年这会儿四万多一点,后驱零点八的排量。

哈飞松花江一代,标志性的大眼睛

松花江面包车是哈飞汽车就松花江微货之后推出来的又一款爆火车型,风靡大江南北。

哈飞汽车是在九十年代军转民大潮中最成功的企业,最早成功的企业,可以说引领了一代风骚,一直到两千年以后,才被长安取代。

哈飞的成功在于勇气和眼光,在于勇于突破,而它的失败则是因为,不够黑心,没弄懂利润的换算和分配方式。

哈飞的优点就是皮实耐操,便宜,它也是最早推出国产小轿车的汽车厂家,售价仅仅几万块。

它也是当时唯一不合资而是采用联合开发的方式造车的企业,这也是导致它没落的一个主要原因。

那款车就是中意。中国和意大利联合开发。

后来它又推出了面向工薪阶层的轿车,哈飞路宝。

但是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火爆,甚至可以说是遇冷,原因也相当简单,太便宜了。

人们都习惯了动辄十几二十万几十万的车价,感觉卖这么便宜肯定不行。没有人去想这才是轿车真正真实的,应该的售价。

价格低,利润就低,利润低,税收和分润的就少,就不受待见。啥也不懂的老百姓也跟着瞎起哄,更愿意去花冤大头钱。

这是另外一种的劣币驱逐良币。价格杀。在国人的思维里,永远都是贵的才是好的,质量先不说,首先它牛逼。

咱们向来都不是以实用为参考条件的,首先都是需要先获得心理上的虚荣的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些奢侈品明知道质量不行样子也丑但仍然被大众追捧的原因。都被人家玩明白了。

人家甚至都懒得解释,他知道他越高傲越是瞧不起这些人,这些人就会越疯狂越愿意掏钱。

哈飞也让国内的这些车厂看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价格只有更高没有最高。

他们明白了,在国内卖车,只要外观弄的花里胡哨叫价高一点,发动机质量什么的并没有人在意。

在利益的推动下,哈飞成为众矢之的被围剿,市场被各种挤压,一边是市场买不到,一边是去不到市场上。

最后由长安出手把它杀死。套路相当熟悉,拆解,裁员,搁置,压缩生产研发成为代工厂,剥离利润债滚债。

“走,看看你的座驾。”张铁军把钥匙扔给大昌,大家来到外面看车。

九六年这会儿,面包车市场除了松花江,还有天津大发,沈阳金杯和江西昌河,五菱面包这会儿年产量不足三万,还是地方小企业。

长安汽车主要还在生产微货,面包车的产量和市场占有率还相当低。

在金杯和松花江之间,替张铁军去买车的支队长选择了松花江,不是因为金杯要贵一些,而是松花江更小更省油,实用性更高。

“瞅着还行哈?”小明绕着面包车转了一圈,笑着回头问大伙:“不丑,拉个货也方便。”

周可丽笑着说:“你才丑呢,这俩大眼睛多好看呐。”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铁军冲大昌比划了一下:“上去试试,敢开不?”

“这有啥不敢的。”大昌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带着激动过去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调了调座椅和后视镜,试了试刹车。

张铁军点了点头,还行,还是挺熟练的,没因为激动就乱了方寸。

“油门试着给。”张铁军提醒了他一声,拉着几个女的往后退,虽然感觉还行,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离远点安全。

“我陪他开一圈吧。”送车过来的支队长拉开副驾坐了上去。

还行,虽然有些生疏,但是中规中矩,转了一圈回来稳稳的停到饭店门口。

“可以,”支队长下了车冲张铁军点点头:“生疏了点,操作上没问题,熟悉一下就好了。”

“确实有点生了,”大昌红着脸承认:“好几年没摸过车了,再说在部队上开的都是大解放,头回开小车。”

“行,慢慢熟练,别开快车,”张铁军拍了拍大昌的肩膀:“时时刻刻不要忘了安全第一,更不能酒后开车。”

嘿嘿,大昌傻乐:“这车算我借你的,我慢慢还。”

“说的屁话,我差你这一台面包?送你好的怕你烧的慌,这车平时跑跑够你用了,扛造,省油,拉货也方便。好好干吧。”

“那肯定的。”大昌咧着嘴笑,合都合不上。

“以后有事你就找小明,别闷着,小明,你解决不了的找他。”张铁军指了指支队长,和小明说了一声。

“行,我就是联络员呗,没问题。”小明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行吧,咱们就回吧,要起风了。”张铁军看了看天:“大昌,你可别有个车就得瑟啊,别去爬南天门,别忘了咱们初中毕业那一出。”

大昌这个人好动,性子特别皮,不嘱咐点他真能干得出来。

“肯定不能。”大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初中毕业的时候,张铁军和大昌丽君他们十几个同学一起来南天门玩儿,野餐。

当时都骑的自行车,没有自行车的同学就由骑车的带着,大昌骑的是二八杠,带了两个人。

那个年代,这样出行都是嘎嘎牛逼的,大部分人连自行车也没有

结果这哥们彪劲就上来了,在南天门胳膊肘弯上面那条斜坡大直道上逞能,骑的飞快,等到了胳膊肘弯那里刹不住了。

当时把所有同学都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他还没吓傻,关键时刻硬拽着车把倒下摔了一跤,避免了连人带车从悬崖上飞出去的后果。

当时坐在后座的小不点摔出去得有十多米远。

好好的出来玩一趟,结果弄出来三个伤员,手掌胳膊肘波了盖,腿上身上全是擦伤。

那玩艺儿,哪怕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想一想还是有点后怕。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他也大了,媳妇孩子都有了,估计也不会再那么逞胜了。

张铁军记着后来大昌还是相当沉稳的。

上辈子一七年张铁军回来矿区,十几个同学聚了一下,那个时候大昌和小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原来会那么皮。

“行了,那就走吧。”张铁军招呼大家上车。

“你们哪天在哪办呐?”大昌问了一句。

“不大办,就是亲戚朋友摆几桌,主要是她家这边,你们就不用来了,今天就顶了。”

张铁军说:“咱们之间也不差这个,你好好干就行了,媳妇孩子都有了,以后扎实点儿。”

“那肯定的。”大昌抓了抓头皮,嘿嘿乐着回头看了看媳妇孩子。

张铁军去车里拿了一扎钱出来,塞到大昌媳妇抱着的孩子怀里:“这是我们几个给孩子的,生的时候也不知道,今天补上。”

“别,不能要。太多了。”大昌媳妇就看大昌。

“算了,他给咱们就收着吧,他俩现在都有钱,咱记心里头。”大昌感觉这会儿在媳妇面前嘎嘎有面子,大气的摆手让她收下。

以他和张铁军的友谊,也确实不用在乎这一点钱。

“大昌,你收拾个地方出来,离着火远点,隔几天我把油给你送过来。”小明上了车,打开车窗喊了一声:“记着离火得远点儿。”

“有,后面有仓房。它不冻吧?”

张铁军也上车:“汽油凝点低,这温度没事儿,你自己平时也要加小心。行了回吧,走了。”

汽油实际上来说,它就没有凝固点,不会冻,不过到了零下七十多度会呈蜡状,像蜂蜜似的。零下二三十度没啥变化。

几辆车直接调头开到公路上,摆摆手走了。

大昌和媳妇站在那看着车走远了,这才回了屋里。

“这钱就这么留下啦?”他媳妇把孩子捧着玩的钱拿过来递给大昌:“一万呢,太吓人了。”

“留着吧,以后他有事儿咱们别落下就行了,和他咱不用分啥,从小到大的。”

“是挺够意思,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他俩可不是朋友,是哥们,从懂事儿就在一起了,那能一样吗?”

“你就得瑟吧,看以后怎么还,还和人家吹牛逼说一年能挣一万多,你拿出来我看看?”他媳妇瞪了他一眼。

嘿嘿,大昌抓了抓脑袋:“那就是挑好听的说呗,那我还能说不挣钱哪?一年下来不也几千块挣着,也差不多。”

“在哪了?那些账要不回来挣个基巴挣,不亏就是好的。”

“……我年前再去要一圈,不能够。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