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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朋满座,济济一堂。

大红团花喜字随处可见,红绸对面,一身绿袍华服金冠的新娘,笑盈盈地回头,钟灵蕴秀,娇媚无双,一双水漾明眸弯了弯,一笑倾人城,她含情娇羞无限,慢启朱唇,轻吐玉音:“展大哥,你来了!”

展昭惊喜之余,有些不可置信:“灵儿,是我们终于要成亲了吗?”

他迎上前来,想要去握灵儿的手。

不料斜刺里,闪出一道红影:白玉堂大红锦袍,金冠流苏,一把揽住灵儿的纤腰带离当地。

他轻蔑斜睨着展昭,傲然自得道:“展昭,拜堂已毕,灵儿是我白玉堂的妻子!”

“白玉堂——”展昭一口钢牙几乎咬碎,举剑欲刺。

却见灵儿面色转为凄然,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己:“展大哥,我想起了一切。可是……今生无缘了……”

“不……灵儿,不要离开我!”展昭心痛如绞,他不顾一切冲向灵儿,却在触及她衣襟的那一刻,却见她整个人倏然化作千万只黑蝴蝶,消散于天地间——

“灵儿——”展昭蓦然惊起,浑身汗湿衣襟,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发现并不认识,但听到门外匆忙脚步声。

不一会儿欧阳春推门而入。睨着光,展昭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但知道是欧阳春,他放下心来。抚着自己的额头,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他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起身穿靴子,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换成了舒适的白缎中衣,但展昭却不记得昨晚自己有换过衣服。

他抬起头时,欧阳春已经来到了他身前,眉宇中的憔悴与悲痛令展昭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诧异道:“欧阳兄,出了什么事?”

欧阳春神色一顿,定定地看了看他,犹疑道:“熊飞,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能有什么事?”展昭笑了笑,随口应道,“对了,我怎么睡过去了?还得去找灵儿呢!”

展昭起身拿过一侧屏风上的月白外袍和腰带,迅速穿好,又拿下从不离身的战术背心,几下子套在身上。取了床边的巨阙剑,就打算出门。

“熊飞!”欧阳春虎目含泪,转过身来,叫住了刚走到门边的展昭。

展昭不解地回头,见欧阳春这番模样,大惊道:“欧阳兄何至于此?”

“灵儿……已经不在了!”欧阳春虽是不忍,但还是不想看到展昭屏蔽了那段痛苦记忆,陷入自欺欺人的深渊。

“什么叫灵儿已经不在了?”展昭生气道,“我前日才和灵儿商议,复刻完十大名剑,她就和我回常州老家筹办婚事。她不在这里能去哪里?”

“熊飞,你……”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欧阳春欲言又止,倘若展昭执意忘却那段痛断肝肠的记忆,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恰在此时,门外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展昭,你打算逃避到何时?”

话音刚落,一身大红锦袍、金冠流苏新郎装的白玉堂,面色沉肃,跨入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