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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都死了,万事皆休

叶宅。

文训今日换了身灰扑扑的袍子,一眼看过去像个替人抄书的穷酸先生。

他坐在正厅,看着叶家老仆点亮灯火,出声询问,“你家小姐还没回来?”

老仆宁叔替他换了新茶,“贵客稍待,我再让人去后门瞧瞧。”

文训挑高了眉,“叶扶波回自己家,也不走正门?”

他用了一个“也”字,不为别的,只因他今日来,便是从后门而入。

虽说此行需要避人耳目,但他堂堂一个府衙推官,以往去知府宅中,因着恩师梁照安的安排,时常得从小门出入,如今收到叶扶波给他的条子,竟然也让他走旁门,身为一个年长者,被小辈如此使唤,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可不忿归不忿,他还是不得不来。

文训想到这儿,又觉自己不该跑这一趟。

“大人到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叶扶波自庭中快步而来。

她一身劲装打扮,一双凤眸在灯下熠熠生辉。

文训见状,拧了拧眉,“你去了何处?”

“去查了下张副尉的钱财来源。”叶扶波直言相告。

文训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我说过,让你少管闲事。”

“不是闲事。”叶扶波道,“我本就盯着张副尉。”

“为何?”文训不解。

“攻打黑石岩那晚,张副尉与我爹先后上了敌船,爆炸之时,他人就在附近。”叶扶波坦率道,“张副尉是吴将军从彭州带来的人,你暗示我提防吴将军,我自然要连他身边的人一起防备。”

“你未免想得太多。”文训缓和了声音,“小小年纪,多想无益。”

“大人既让我独自对付吴将军,就不该有此一言。”叶扶波盯着他,“卒子过河,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文训袖了手,“你寻我来,是想让我帮你?”

“不敢,”叶扶波道,“只想听大人告知真相。”

“什么真相?”文训沉声问。

“大人为何怀疑我父亲之死别有内情?”

文训沉默不言。

叶扶波平静道:“大人既肯前来,便该把话说清,以免白跑一趟。”

文训伸手端起茶碗,手在半空顿了顿,又将碗放下。

“我本可不来,”他缓缓道,“我此来并非受你威胁,而是钦佩叶副将高义,不忍他的后人卷入无妄之灾。”

他目注叶扶波,“就算你将兵书交给吴启芳,让他以此获利,在官场上也算不得多大的事。”

叶扶波静了静。

她抬手朝文训行了一个军中大礼,“多谢文大人。”

文训笑了笑,嘴角略显苦涩,“官场中起起伏伏的事情多了,你们年轻人见得少,不要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左右乾坤,有时候,当忍则忍,当让则让。”

“忍过让过,又将如何?”叶扶波问。

文训脸上微露向往之色,“总有得偿所愿的一天。”

“恕我直言,”叶扶波道,“大人的愿望是什么?”

“为官者,自然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海晏河清。”文训傲然。

“仅凭忍与让,就能实现么?”叶扶波低声问。

文训面色微凝,“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既为武将,便当知晓等待才是最重要的取胜之道。”

叶扶波微点了点头,没有与他争辩,“那么大人可否告知我想要的答案。”

文训见她好像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不再说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慢道:“其实没什么真相,我只是恰好听见吴将军训斥张副尉,骂他不该擅作主张,让他损失一名大将。”

他在门外听到这话,顿时心生不妙,未敢多待,趁没人注意悄悄离去。

“这话没头没尾,也拿不出实在的证据,”文训又道,“就算张副尉私下做了什么,他如今人已死了,你又能如何?”

他说完这番话,以为叶扶波会心情激荡,暗自做好劝慰的准备,却见眼前之人若有所思。

叶扶波看向他,眼神透亮,“张副尉私贩海货一事,文大人可知晓?”

“不知。”文训想也不想,矢口否认,“悬州海禁已久,市面上哪儿来的海货?”

“远洋的商人不敢过来,但他们的商船总要从海上经过。”叶扶波紧紧盯着文训,“礁州六岛离海上主路很近。”

“你什么意思?”文训霍然起身,“你想说是海寇抢了商船,再把海货卖给张副尉?”

此话一出,厅中安静无声。

地上取暖的火盆窜起一溜火星。

文训与叶扶波对峙的身影投在地上,两人皆是面无表情。

“张副尉的手伸不了这么远,”叶扶波淡定开口,“他私贩海货三年,却无人发现。若我父亲之死当真与他有关,为何吴将军不敢以军中之法处置?”

她蹲下身,拿起火钳拨了拨地上的火盆,“张副尉之死,真的只是意外么?”

少女的质问令文训目光晦涩,他垂眼看着火钳顶端夹起的木炭,“你到底查了些什么?”

叶扶波没有回答他的话,“大人有没有想过,从你找我的那天起,我们就已成为同盟。”

“同盟?”文训扯出一个笑容,“同盟需要双方实力相当,你认为你有那个实力?”

“大人今日前来,就是对我的肯定,”叶扶波道,“我不认为仅凭同情就能让大人对我另眼相看。”

文训脸上变了变,“说实话,你的确聪明,我也的确怕你胡来。”

“所以大人希望我就此罢休?”叶扶波放下火钳,“哪怕吴将军也不干净?”

“干不干净你说了不算,”文训绷紧了脸,“私贩海货的罪名可大可小,你以为以前没人参过他?可他照样能够把持悬州多年。”

叶扶波起身,“因为没有证据?”

“他是一军之帅,要找替罪羊是很容易的事情,”文训道,“只要镇海卫能保一方平安,他就永远功大于过。”

“朝廷也不追究?”

“我朝海上之师本就稀缺,朝廷国库不丰,就连戾帝对镇海卫如此偏爱,能给的好处也不多。”文训叹道,“你应当听过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我懂。”叶扶波抬眸,“可这滩水若浑得看不见鱼呢?”

文训摸摸颔下长须,“清理水池之事不由你我操心。”

“那该由谁?”叶扶波追问,“大人身后的梁知府?还是别的什么人?”

文训被她问得愣了一愣,“这个……”

“大人方才说,兵法中最要紧的是等待,此话不假,”叶扶波道,“可要待敌之可胜,得先让自己成为不可战胜。”

“你又想做什么?”文训忍了忍,没忍住,“张副尉之死足以告慰你爹在天之灵,至于吴启芳,镇海卫没了他就成了一团散沙,你做事之前得先动动脑子,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扶波受教,”叶扶波低眉顺目,“大人不用担心,我如今解官去职,能够做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