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和高启强达成同盟是什么时候！”
“你管合法婚姻叫同盟的？”孙千里大惊小怪的。
“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肖齐懒得和他拉扯。
孙千里也见好就收，“莽村。”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屋外边立刻有人递资料进来。
徐忠等人是知道莽村这个大事件的，毕竟当初莽村一事把建工集团推到风口浪尖，高启强涉黑的传言也因为莽村这事情上沸沸扬扬传起来的。
也是因为莽村安欣被按上了高启强保护伞的名头，在很多人看来，这对安欣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再次仔细看着卷宗里的记录，揣摩着孙千里话中的可信度，他打心底认为孙千里不会这么爽快的配合。
孙千里和高启强极高的配合度，让徐忠很难不产生他们在酝酿更大阴谋的警觉。
“说具体点。”肖齐在这次谈话里明显占据主导。
孙千里蹙了蹙眉，像是在回忆，“具体到什么程度？几月几号我可记不得。”
“能想到什么说什么，钻什么牛角尖呢现在。”
“当时建工接手莽村之前，莽村在建度假村，这个时候还是江氏负责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建工也看上莽村那块地了。”孙千里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那时候高启强开始追求江妍的，我一直觉得高启强心思不纯，之后居然还连累阿妍被绑架！”
“绕那么远干嘛，还没聊到那个地方。”肖齐取出卷宗里的李宏伟照片，“根据记录，江妍动手打过李宏伟？”
“打过，李宏伟骂高启强臭卖鱼的，阿妍气不过。”
“你们两家不是在争项目吗！？”
“确切地说，是我在争项目，这样的工程本来建工应该也看不上眼的，但是他既然争，那就必然有所图，那我就不能放手。”
肖齐不置可否，“江妍不知情？”
“不知情，那时候她跟高启强打得火热，根本没操心集团的事。我也没主动告诉她，江氏集团在当时对建筑行业只是略有涉猎，比不上本土的建工集团，阿妍知道了不管是出于跟高启强的情意，还是对项目收益的预估，她肯定会叫我让的，我不想让。”
孙千里再次强调，“我觉得高启强接近阿妍心思不纯。”
徐忠问道：“你为什么认为高启强是刻意接近江妍，并且心思不纯呢？”
其实肖齐两次忽略掉孙千里引导他们针对高启强的发问，就是不想被孙千里牵着鼻子走，但是显然徐忠更想马上了解透彻这一系列的事情。
徐忠现在只想在省常会结束之前把事情梳理清楚，他要知道他看到的那个名字究竟牵涉有多深。
“江氏和建工其实起过好几次冲突，除了莽村这次之外，04年的时候，高启强刚当上建工总经理，唐小虎就到江氏的沙场打砸过好几回，打伤了不少江氏的员工，最后是江氏让步，把沙场低价卖给了建工这事才算完的。”
“没有报警记录啊。”徐忠很肯定自己没有看过这类似的档案。
孙千里苦笑一声，“这事是汪卷全权负责的，汪卷当时说两家议和是最好的，商人嘛讲究利益最大化。”
“那你得到什么利？”
“至少高启强没有再为难过江氏，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在京海做自家的生意，各自相安无事。”
肖齐敏锐的捕捉到一点，但是他没问出来，他等孙千里自己说，这样才能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结果因为莽村的事，打破了平衡？”徐忠又问。
“也不算是从莽村起的吧，我有个朋友叫武永义，他这个人正儿八经朝九晚五的工作他做不惯，为了不让他成天游手好闲的，我就给他买了个酒吧。”
“哎哟，这可真是够大方的。”徐忠从另外一堆卷宗里抽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躺在解剖台上的柳莺，“是叫做新天地的酒吧吗？”
“是。”孙千里撇过头去，不想看照片，“柳莺是武永义的相好。”
他似乎有些抵触，扭动着身体整个人都侧了过去，“这些年，高启强在明面上的项目工程上和江氏过不去，私底下，高启盛就在新天地找不痛快。
“他带人打砸武永义名下的产业不止一两回，我不信高启强不知道，他们兄弟就是故意的，但是我和武永义都没告诉江妍，有些事我们不想她知道。
“第一觉得丢人，我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还解决不了问题，要麻烦女人来操心，第二我们想狠狠收拾高启盛一顿，如果告诉江妍，她肯定会劝我们。”
肖齐突然说：“江妍会阻止你们？她怕是要先你们一步打上门去才对。”
“哈哈，好吧，忘了你了解阿妍的脾气。”孙千里笑了几声，“高启盛的小灵通店和新天地都在健民路，听说两家店里的人偶尔会发生点冲突嘛。”
“打架斗殴？”肖齐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哎，那我可没说，我只是听说有这回事，具体的我没参与我也不知道啊。”孙千里又说，“你来我往也算是认识了，结果这时候高启强突然就开始追求阿妍，那死缠难打的劲儿，简直没眼看。”
“你说重点，谁在乎他们两个怎么谈的恋爱啊。”徐忠有些坐不住了，“孙千里，不要避重就轻，你的问题在哪，你心里还不清楚？”
“这不是要从头说起吗！？”孙千里才不理会徐忠还不自知的急切，“来，我继续说，后来阿妍就听了高启强的蛊惑，居然把那周围两条街的买卖全给高启盛了，说是什么给小叔子的见面礼。
“那可把武永义气的不行，当时连夜就回首都去了。结果，他前脚刚走，高启盛后脚就勾搭上柳莺，我还以为是什么旷世绝恋要上演了，最后也不过是高启盛看重她的样貌，让她去拉拢别人的。
“这事后来呢，又叫阿妍撞破了，谁让高家兄弟安排宴会都爱摆在白金瀚，有一次就遇到了，阿妍很生气就数落了柳莺一顿。”
孙千里看到肖齐好笑的挑起眉，他也坦荡的补充道：“还给了柳莺两耳光，骂的是难听了点，柳莺觉得羞愧吧就跑出去了，阿妍也在气头上就没准我们去追，汪卷倒是去找了她，可是没找到。”
孙千里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徐忠还举起的照片上，“她当时喝了不少酒……后来就发生坠楼的事了。”
肖齐沉默许久，“不对，你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