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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在前面开路,从后面的乡间土路绕道上了主路,警车拉响了警笛,冉和平驾驶着有些破旧的救护车,跟在谢广义乘坐的吉普车后面,最后面是载有三具尸体的大卡车。路上的车辆纷纷让道,路两边的人皆驻足观望。

一路疾驶,一个半小时之后,几辆车开进了汤家桥殡仪馆。冉和平按了一下喇叭,率先把救护车停到了焚尸车间外的场地上,警车、两辆吉普车和大卡车跟了过来,在救护车的边上依次排开停了下来,待车里的人都下来了,冉和平问:“谁去跟我办理手续?”洪天明说,他去,洪丽鹃拉住了天明,他问冉和平,交了钱是不是就要马上火化遗体,冉和平说,还要排号,不过,看今天这个情况,整个殡仪馆冷冷清清,估计办完手续马上就会安排火化,孟华对冉和平说:“这是我爱人”,冉和平说:\\\"在县政府办公楼前见过,应该是孟华送她到县政府报到的第一天.\\\"他提醒孟华,“就是那时候我给刘本涛开了几天车。”孟华夸他记忆力真好,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冉和平又说了一句:“请节哀顺变。”“谢谢”洪丽鹃垂了一下头,再说下去,两人都尴尬了,孟华赶紧打岔,他对天明说:“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好几个人连中午饭都没吃,殡仪馆外面有几家馆子,天明,你就带领大伙先去把饭吃了吧。”天明一听,说,行,他拉着周艳艳,邀上大伙准备往外走,他看到姐和姐夫还有开救护车的师傅跟交警队的谢队长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刚要说话,孟华给他递了个眼色,洪天明愣了一下,他还是和周艳艳一起,跟在大伙后面向殡仪馆大门口走去。

孟华知道谢广义不去吃饭是在寻着机会追问郝宝枝的事,冉和平也想,既然答应他了,一会儿还是把郝宝枝的事跟他说了,冉和平带着几个人到了李雅裙的办公室,李雅裙和一个姑娘正在聊天,她看到冉和平带着人进来,还有穿警服的,便站起来说:“冉大哥,来了,坐。”她让坐在她对面的姑娘给来人倒水,姑娘赶紧站了起来,冉和平说,不用了,你这办公室太窄,再说,几个人都在你这坐着,也影响你工作呀,李雅裙指着他身后的人说“他们不是来办事的?“也算是,不过,主要办事的人还没来,白馆长呢?” “他到市局开会去了,六点钟以后才能回来,冉大哥找他有事?”“也没啥事,就是想带着这几位到你们的贵宾室去喝点茶。”“那还不简单。”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一边一直站着的姑娘,姑娘接过钥匙,低头出去了,冉和平让身后的人先跟这位姑娘走,他随后就到,孟华搀着洪丽鹃,跟在谢广义的后面,三个人出了李雅裙的办公室。 洪丽鹃听到冉和平说:“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呢?连工作人员都看不到?”“没有遗体送来,可不就是这么冷清嘛。”。洪丽鹃意识到,天明过来办了手续,就意味着秀秀的遗体很快要火化,她咬着嘴唇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洪丽鹃说,她还是要通知她妈妈过来看秀秀最后一眼。”孟华不是同意,他说,一会儿天明吃了饭回来,他们俩一起来说服天明。冉和平等办公室清净了,他问李雅裙有没有吃的,饿死他了,李雅裙说,忙什么呢,连中午饭都来不及吃,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饼干递给他,说:“只有这个,你先垫巴垫巴,晚上留下来在家里吃,我做红烧肉,你跟我家老白喝一盅。”冉和平说:“再说吧。”他打开饼干盒,抓过几块饼干就往嘴里塞,李雅裙说:“冉大哥,你慢一点儿呀,小心噎着,我给你倒杯水。”一会儿功夫,小半盒饼干没有了,两杯温开水也灌进了肚子,冉和平喘了口气,摸着肚子说,这下舒服了,他又喝了一口水,漱漱口,然后吐到门后的痰盂儿里,他说:“你不是问我在忙什么吗?这么多年我除了往这里送尸体还能忙什么。”冉和平也学李雅裙,让她猜猜这次拉过来的尸体有谁?李雅裙说:“听你这话的意思,这次拉来的尸体还不止一具,这让我到哪去猜呀。”“谅你也猜不到,告诉你吧,是周大龙。”李雅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歪着头想了一下,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就是把郝宝枝糟蹋了的那个周大龙?”冉和平点点头:说:“这个周大龙,没有想到他还是个日本人。”“是收养周大龙的家人跟你说的?”“是刚才那个交警队谢副队长说的,他手上有周大龙养父的遗书,周大龙的养父母和他都喝了有砒霜的汽水,全死了。”李雅裙惊呆了她缓了缓才说:“是不是周大龙作恶多端,他的养父母先毒死了他,老两口又双双服了砒霜。”“你还别说,没准儿还真有你说的这种可能。”李雅裙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文革期间闹派性的时候,市里就有这种事情发生,老子是一派,二十多岁的儿子是另一派,两人整天怼着鼻子辩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老子气不过,半夜趁着儿子睡着了,用绳子把儿子给活活勒死了,然后自己用菜刀抹了脖子,家里就剩下了儿子他娘,她头天晚上睡觉之前喝了被她丈夫放了安眠药的水,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一看,丈夫、儿子都死了,她嚎哭着,推开窗户就从三楼倒栽葱的跳了下去,脑瓜子当时就开了瓢,脑浆子四溅,有一块头皮带着头发沾在了突兀出来的石块儿上,拿脚蹭都蹭不掉,那时候,我们还在东郊火葬场,是我们家老白把一家三口人的的尸体火化的。”。冉和平沉默不语了,李雅裙说,她要把这事写信告诉郝宝枝,也算有人替她把仇给报了,冉和平说,她刚才打岔,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了,提到郝宝枝他想起来了,冉和平指着门外说,那个谢队副就是当年经手郝宝枝案子的刑警,“他?”,李雅裙嗤之以鼻:“真死、假死都没看出来,他这个刑警是干嘛吃的!郝宝枝是因为什么服安眠药,他只要一掀裙子就能知道,还殉情呢!”,这么一说,提醒了冉和平,侯勇文把郝宝枝死亡勘定书交给他,是他到李雅裙这里办的尸体焚烧手续,他觉得这张死亡勘定书将来也许会是告刘本涛和周大龙的证据,就没有还给侯勇文,他现在想起来了,刑侦经办人一栏的签名人的确叫谢广义。李雅裙说:“也亏了这个傻小子当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郝宝枝才得以被他送到这里有了逃生的机会。”冉和平说:“不过,郝宝枝的案子谢队副可是记的清楚得很呐,我一说县京剧团有一个长得漂亮,唱功了得的女演员郝宝枝,,他马上就说出了郝宝枝是哪年,哪月,哪天晚上吃安眠药自杀的,他能记得这么清楚,说明这个案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时他也是迫于刘本涛和侯勇文的压力,没敢说出实情,现在,国家正在拨乱反正,很多冤假错案都翻过来了,这周大龙也死了,郝宝枝案子的真相也应该让她大白于天下了,出于这种想法,我才把郝宝枝是因为被周大龙糟蹋了才吃安眠药自杀的真相告诉了他,而且还告诉了他,郝宝枝根本没有死,她人就在国外。”“他是什么反应?”“惊讶呗,你没看到,当时他整个人都傻了,到了这里,他一下车就一直跟着我,估计他要不把郝宝枝的事追查个水落石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刚才,有个搀着女士出去的人,他叫孟华,那次刘本涛和侯勇文跟着我的救护车来到殡仪馆,开车的司机就是他,你对他应该有印象,”李雅裙点点头:“他不就是给刘本涛开车的司机嘛,孟华刚才一进来,我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他现在比那会儿胖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他老婆吧,看上去人端庄,满俊的。”冉和平点点头,说“孟华的弟弟孟伟把他的小姨子秀秀给撞死了,秀秀还是孟伟的对象,你上网这事邪不邪乎,孟华的心情也不好。”李雅裙一脸懵懂:“冉大哥,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冉和平解释道:“是这样的,孟华的弟弟孟伟是县运输公司开大货车的司机,今天上午给乡下运化肥,秀秀是他对象,她在上杨村路边摆摊卖小食品,孟伟开车途经上杨村时把秀秀给撞死了,懂了吧?”“ 也就是说,孟华的弟弟孟伟把他嫂子的妹妹给撞死了,而且孟伟和秀秀是对象关系。”冉和平喘了口大气:“对喽”。李雅裙喃喃自语道:“这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那孟华的媳妇能饶得了她的这个小叔子吗,再说,他夫妻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孟伟可能也是因为撞死了秀秀,痛苦不堪,想麻醉自己,所以才喝了药酒,周家的药酒也不知泡了什么东西,喝了以后,一直处在昏迷中,孟伟已经被我们同来的另一辆救护车送到县医院去了。”“是吗?”李雅裙在殡仪馆工作多年,人间悲剧他听了不少,也有些麻木了,她早已不再信佛,她悟出了一个道理,信佛只是一种精神寄托,该来的,没来的,与信不信佛没关系,但是,此时,她还是双手合掌,为两个阴阳相隔的恋人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冉和平说:“其实这场车祸也不能全怨孟伟,听说是一个小孩儿到秀秀这里来买糖,手上的两分硬币滚到了马路上,小孩儿去追,孟伟的卡车正好驶过来,秀秀冲到卡车前把小孩儿推开了,结果,秀秀被车撞飞了,事故定案是,孟伟在突发事件中因为处置不当也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是撞死了人,孟华的媳妇和舅子还算明事理,知道了这种情况,姐弟俩谁也没有埋怨孟伟,你也看到了,孟华和他媳妇一直紧紧相依,”李雅裙问:“秀秀跟周家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去周家帮忙?”冉和平喝了口水润润喉:“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周大龙在郭家镇公社的时候,又不安分了,借着酒劲夜里骑车想去找娘们,结果,在省道上自行车冲到了路基下,一条腿粉粹性骨折,被医院把坏腿给锯掉了。” 冉和平告诉她,他跟孟华喝酒时,是他说的。李雅裙听后开心的说:“解恨!医生怎么没有把他那祸害人的玩意儿也一起给锯掉呢”冉和平接着说:“周大龙成了瘸子,老两口又病病歪歪, 周大龙的妹妹是秀秀的三嫂,三嫂家里需要人帮忙,所以,秀秀就来了。”“哦,原来是这样呀。”“周家开了个小卖部,上杨村口挨着省道,车来车往,孟伟拉化肥跑的也是这条线,车到村口,偏偏就把秀秀给撞了。”李雅裙叹了口气:“哎,真够不幸的,这么说,这次拉过来了有四具尸体?”冉和平点点头,他说了一大堆话,这才言归正传,他说趁着孟华也在,就把郝宝枝事件的始末,都说出来吧,李雅裙说,她觉得让谢广义知道郝宝枝还活着就够了,周大龙已经死了,刘本涛又被关在了监狱,两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说多了,除了不断的揭郝宝枝的旧伤疤,再不会有任何意义,而且,是他丈夫用无名尸替换了郝宝枝,公安局要是叫起真儿来,还不一定会给她夫妻俩带来什么麻烦呢,经李雅裙这么一提醒,冉和平觉得她的话有道理, 他让李雅裙放心,有关郝宝枝的事情就到此打住, 他说,还是算了,这年头,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李雅裙一扬眉,说到事,她还真是想起了一件事,她告诉冉和平,上次她忘记说了,郝宝枝来信还有一件事想请他们帮忙,“什么事?”李雅裙说:“郝宝枝爸妈的骨灰盒找到了,她准备写信告诉郝宝枝,估计她会赶回来。”,冉和平一听,五根金条终于可以完璧归赵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也终于解脱了,压在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冉和平深深的舒了口气。李雅裙见状劝他:“冉大哥,能退休您就早点退吧,赶紧让您儿子去顶替,老大不小了,到处打临工,多难哪,您这又是开车往我们殡仪馆拉尸体的,说出去让人膈应,以后别因为这再耽误了您儿子的个人问题。”大哥就别说二哥了,她两口子都在殡仪馆工作,不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吗,只不过她们是一个女儿,在外面上学,以后不愁嫁,心里这么想,冉和平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苦苦一笑,他还是因为没有按郝宝枝的意思把三根金条交给二人,心里有些纠结。

贵宾室里只有孟华和洪丽鹃,谢广义出去了,过了一阵子,洪天明和周艳艳来到了贵宾室,他手上拎着一包蛋糕和两瓶汽水,孟华劝鹃子吃点东西,洪丽鹃说,她喝了茶不饿,她让孟华先吃,吃饱了,把他们定的事告诉天明,洪天明说:“姐,我知道你还是想让娘过来看秀秀最后一眼,刚才在馆子吃饭的时候,艳艳劝了我半天,我也想通了,艳艳爹娘双亡,她都抗住了,娘也是历经坎坷走过来的人,再说,娘现在看到的还是秀秀的肉身,将来知道秀秀不在了,娘看到的只能是一盒骨灰了,咱们去把娘接过来吧”,孟华往嘴里塞了两块蛋糕,又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几口水,说,车是现成的,他让小车班的王莽进来歇着,他开车一起去何集村,说完就要去外面把车开过来,洪丽鹃拽住孟华,她的意思还是先给景然叔打个电话,最好让景然叔先跟妈妈透个风,如果妈妈坚持要来,他们再去接也不迟,洪丽鹃叮嘱天明和周艳艳,妈妈来了以后,先不要让她知道秀秀是被孟伟撞的,等以后再说,天明说,这是肯定的,再说,孟伟在这场车祸中也是受害者,孟华说:“其实,妈妈应该有知情权,既然你姐这样说了,我就啥话都不说了。”孟华带着他们去了李雅裙的办公室,

冉和平也正准备和李雅裙到贵宾室来找洪丽鹃,在李雅裙办公室的门口几个人碰上了,孟华说明了来意,李雅裙说,电话在她丈夫的办公室里,她带他们去,洪丽鹃让其他人都留下来,她一个人去打电话就可以了,冉和平扭开门,让孟华和天明两口子先在李雅裙的办公室里等信儿,孟华指着洪天明对冉和平说,“这是我爱人的二弟,叫洪天明,”他又指着周艳艳说:“这是她媳妇,叫周艳艳。”冉和平向两人点头致意,天明说:“谢谢冉师傅。” 李雅裙说:“咱们还是先把手续办了吧,好安排开炉。”孟华说,是不是等他爱人来了商量一下再办?李雅裙说,不碍事,等焚烧炉加热再到死者完事怎么也要半夜了,这中间还有没有人来,这都说不准。孟华征求天明的意见,天明看着周艳艳,周艳艳点点头,天明掏出钱,李雅裙把钱放好后,下了开炉通知单,她把单子交给天明,说,一会儿办事员小红回来就把发票开出来交给他,天明说,他姐这个电话怎么还没有打完,李雅裙说:“你姐是在等电话,估计且要一阵子呢。”没错,洪丽鹃要通了何集村的电话,找到了洪景然,洪丽鹃把她的意思对景然叔说了,洪景然说他一晌午都在考虑这件事,他觉得大队已经有几个人知道了,虽说他都打了招呼,让他们把嘴管严一点儿,可也保不齐谁把事秃噜出去,再说,瞒着她娘终归不是那么回事,他让鹃子等他电话,看她娘的情况来决定,鹃子说,听说他哥的病好了,一直没有时间回去,她想让大哥过来,又担心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洪景然说,他会见机行事的,洪景然要放下电话,洪丽鹃让他等等,她还有件事要说,她让景然叔不要告诉她妈妈秀秀是被孟伟撞的,还有,周艳艳的爹娘和周大龙都是吃了砒霜死的,估计两位老人觉得没脸再面对我们家人,所以才走上了不归路,至于周大龙,恶事做得太多,死了比活着好,只是周艳艳惨了,她现在孤苦伶仃成了一个人,洪景然叹息道,这一家三尸,太震惊了。洪丽鹃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便说,她就在汤家桥殡仪馆等回话。洪景然放下电话,一时间脑袋里晃动的全是尸体,这周家三口等于是陪秀秀殉葬了,这周家固然可恨,但也不该搭上三条性命呀,他使劲儿揉揉太阳穴,匆匆去了天朗家,他一进门,在客厅里便看到了郑淑玉,洪景然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顿时老泪纵横,郑淑玉正在用喷壶给一盆文竹浇水,感觉身后有动静,一扭身,看到洪景然直直的站在客厅里,正望着她在流眼泪,郑淑玉手上的喷壶一下子掉在了木地板上,她颤抖着嘴唇说,早上一起床,她就心惊肉跳,出了什么事?洪景然悲戚的说:“秀秀在上扬村被汽车撞死了。”,郑淑玉脑袋“嗡”了一声,她一把抓住了洪景然的胳膊:“我的秀秀,秀秀呀。”洪景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洪景然赶紧抓住了她,他把郑淑玉搀在了沙发上:“嫂子,你可要挺住哇。”他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郑淑玉面前的茶几上,郑淑玉喃喃自语道,上次秀秀到周家去,她就心神不定,预感到秀秀可能要出事,秀秀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还怀疑自己神经该不是出了问题,看来她不是自己在吓唬自己。洪天晴出现在了客厅门口,郑淑玉用呆滞的眼神儿注视着天晴,突然叫了一声“天晴!”便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洪天晴默默的走到他娘面前,握住了娘的手,天晴说,景然叔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要跟娘去看秀秀,洪景然说,鹃子来电话也是这个意思,他试探着问:“天晴,你没事吧?”天晴摇摇头。“那好”洪景然用袖口擦擦眼眶,他让天晴照顾好他娘,他去村委会给鹃子回电话,走之前,他跟郑淑玉说:“周艳艳的爹娘觉得对不起你们洪家,还有那个周大龙,都吃砒霜死了。”郑淑玉一听, 顿时脸色煞白,她嗫嚅道:“秀秀没了,这是她的命,老两口不该把命也搭上呀。”说着,眼泪又“噗噗”的往下掉,到了这个时候,洪景然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车祸的肇事者了,他说:“嫂子,还有一件事我要实话实说了,鹃子本来是不让我说的,”郑淑玉有气无力的说:“秀秀都不在了,还有什么不能再跟我说的,他叔,说吧,我承受得住。” 洪景然咬咬牙,直截了当的说“撞死秀秀的人是孟伟,”郑淑玉愣住了,盯着洪景然半晌儿说不出话来,急的洪景然一个劲儿的叫嫂子,郑淑玉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颤抖着嘴唇说,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三仙姑给她俩算算生辰八字,命里相克就没必要再一个劲儿的撮合她俩了,那样也许就能躲过这一劫,归根结底都怪她呀。洪景然试探着问郑淑玉:“孟华过来你不会对他怎么样吧?”郑淑玉摇摇头说,她没有恨孟伟,就更谈不上会对她的大女婿孟华怎么样了,洪景然说,这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