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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过了没两日,便传出来钱大志要休妻的事,庄稼汉也不是家家有笔墨纸砚的,写休书得托付村长来,是以钱大志带着柳春燕到村长家去写休书。

一路上柳春燕哭求着,但钱大志不为所动,之前与儿子有意向结亲的人家,特意来问询,可见是心里有了芥蒂。

这还没正式议亲便如此,若真到了明年可如何是好。

是以钱家公婆都允了钱大志休妻,柳春燕的一儿一女对此颇为震惊。

那可是他们亲娘,他们只以为会是训斥过后,找那些人家道个歉说道说道,兴许就没事了,他们没想着爹真的要休娘。

但家里有爷爷奶奶在,他们的出言反对皆是无用,且钱家婆婆也摆明了说他们终身大事,除非一个不想娶妻一个不想嫁人。

没法子,他们只能缄默。

昨儿钱大志去了柳春燕娘家一趟,把事说清楚,那柳春燕的妯娌反应可是大。

自家都是有孩子的,一个犯了七出被休弃的姑姑若是回来了,可叫他们怎么做人,怕是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但无论她们如何反对,柳春燕名声臭了,钱家得为自家着想,是以钱大志此番前来也不是商议的,只是告知。

两人一路而来,可跟了不少瞧热闹的。

陈江川帮徐清月给孙大夫家送药草,送完了正要回去,就在路上瞧见了。

钱大志拉着柳春燕的胳膊往村长家拖,柳春燕挣扎着哭求,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力量单薄,未曾让钱大志脚步停顿半分。

陈江川也跟人群去看热闹去。

村长刘有生刚吃了晌饭没多久,就听着自家在外头玩的孙子跑回来给他说有人要来家里。

刘有生还困惑着,这会儿谁要来家里会让孩子传话,没多久,就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还有哭喊声。

虽有些头疼,但身为一村之长,还是得硬着头皮出去。

听钱大志说明来意,他无奈叹口气,休妻是大事,可这事见证的人却有不少,若是钱大志铁了心要休妻,他也是没什么能劝说的。

虽柳春燕哭闹着不愿,但有什么用呢?

刘有生写好休书,从人群里找了人作见证签名按手印,再让钱大志签名按手印,柳春燕的名字是村长代写的。

柳春燕惊恐的看着休书,赖坐在地上哭喊着,死活不肯按手印。

“不!不!我不按!我错了......大志,我不会再多嘴了,不会了!别休了我!我求你了大志,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柳春燕状若疯癫的抱着钱大志的腿哭求着,眼里满是惊恐和哀求,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襟不放开。

钱大志被她吵闹的头疼,他们也是多年夫妻情分,他也不想如此,可现在他是没法子了。

家里爹娘,还有儿子闺女,都因着她管不住嘴,受了连累,若没个结果,日后闲言碎语不断,村里乡邻皆有隔阂孤立,家里可就不得安宁了。

思及此,钱大志咬咬牙,狠了心,把柳春燕拉起来,强拿着她的手按了指印。

“不——!”

挣扎无果的柳春燕瞪大了双眼,绝望地看着按在纸上的手印颓然瘫坐在地,泪水哭花了脸。

休书一式两份,钱大志只要拿着其中一份去府衙将柳春燕的户籍迁出去就能生效。

户籍迁出会落回她娘家那边的户头。

拿了休书,钱大志看着蓬头垢面瘫坐在地抽泣的柳春燕,又看了眼在旁看热闹悄声议论的人群。

还是把柳春燕扶起来,再拿上属于柳春燕的那份休书,连抱带拖的把人带走。

刘有生看着两人离去,便抬手招呼众人散去。

陈江川一路小跑回家去。

陈江山的脚已经没什么大碍,走路也不碍事,就是不能久站,是以没下地,在家里修补栅栏,砍砍柴。

周雪这单绣活快绣完了,正赶着今日完工,明儿去交付。

后院的小山羊长大了,这会儿杨秋花又给配了种,在等着看能不能再揣崽。

兔子也是一窝窝的长大,所幸距离土豆熟也快了,到时候多带些去镇上卖。

徐清月炮制好药草晾晒上后,就帮杨秋花去放羊,把山羊赶到门前下面的河岸边吃草,她则是割新鲜草喂牛。

耕种冬麦的时候,家里的牛被借出去累了好些天,即使有曲辕犁轻松些,也感觉累瘦了。

陈贵田最是疼爱这黄牛,每天清晨起来给打扫牛棚,骡子都沾光住的舒坦些。

徐清月也知道家里牛可是重要的,日常喂东西也是好的。

陈江川回来,便先找徐清月说道此事,她之前同陈江川说过,村里有什么新鲜事都与她说说。

陈江川只以为自家二嫂是闲闷了,在村里玩听着许多事都回来说说。

徐清月还特意给他做了喜欢吃的菜,这可让他更为上心。

陈江川一边帮忙看着羊,一边给徐清月讲今儿发生的事。

徐清月静静听着,果然这事情与她谋想的偏离的越来越远了。

之前听说两人吵架翻旧账甚至牵扯出七出之过她就大为震惊,这会儿柳春燕被休,虽是情理之中,但也还是有些意外。

钱家也真是干脆,柳春燕嫁过去十几年,生儿育女,这会儿却是说休就休,情分居然如此浅薄。

或者说,有什么缘故,让钱大志不得不休?

不过无论详情如何,徐清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只要她不好过就行。

比起死,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比起之前徐清月从她那受得皮外伤,她日后的生活才是更惨痛。

除非,她受不得闲言碎语,想不开了却余生,但徐清月可不信她会去死。

求生是人的本能,好死不如赖活着。

除非像陈庆安和陈成义的娘亲和奶奶,悲痛至极,心灰意冷才会毅然决然的了断。

想着柳春燕下场如此,徐清月心情大好。

“小川,后晌可有什么想吃的,二嫂给你做。”

“啊?真的吗二嫂?我要吃水煮鱼、红烧兔肉,还有那个酱香饼!许久没吃了!”

“好,都做,这天色也不早,割了草,你摸条鱼回来,我去买点豆芽菜。”

“好!”

听闻后晌有好吃的,陈江川也是鼓足了劲,割了大筐草,给背回院子里,然后就下河摸鱼去。

徐清月把羊赶回后院,同杨秋花说了声,便去冯家买豆芽菜。

之前徐清月去冯家教了豆干、豆皮和豆花的做法,这会儿冯家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是以每次陈家人去买东西,都是只送不卖,不肯收钱。

虽徐清月说这不是隐秘的方子,可至今并没有旁人在做,他们也是明白,这是徐清月让着他们家。

当然这话他们没和徐清月说过,而徐清月也不知道他们这般想,她只是纯粹不认识其他卖豆腐的,是以也没人可说。

当初那般说也只是让他们别有过多的亏欠感。

毕竟徐清月教他们这些只是因着她想吃,但是没那个空闲和工具来做,有人卖她直接买就好,多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