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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月笑道:“这事儿呢,也好解决,要不人家赏你多少银子你拿多少,要不就找找证人,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说罢,秦五月将头转向那个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觉得你要是有那一百两银子,不如赏给围观的这群人,去求一个真相。”

那女子很感激能出来替她解围的两人,听秦五月这么一说,立刻附和道:“这位姑娘说的极是,我宁可将银子赏出去还自己清白,也不可能给龌龊之人。”

货郎一听,立刻怂了一截,“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应该是受到了秦五月的启发,那位姑娘忽然笑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三个选择。一、给你五两银子,你立刻滚蛋;二、我从你身上轧过去,给你一百两;三、我将银子赏给路人,指认你敲诈路人,然后报官,让你人财两空。你选吧。”

说话间,她的眼里充满了狡黠和果断。

同时,柔弱娇小的身躯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货郎被震慑住,嘴唇嗫嚅着,丧失了高声叫嚷的底气。

最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五两银子。”

“好,痛快。”女子说道,复又警告:“此事了了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再让我遇到做龌龊勾当,一百两也解决不了了,听明白了吗?”

货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得着了银子,货郎也顾不上捡地上的东西,担起货箱,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

女子转回身,对着围观的群众有些歉意的说道:“因为此事耽搁大家的脚程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说完她福了福身子,以示歉意。

起身后,望向秦五月,温和笑道:“多谢你愿意替我们伸张正义。”

秦五月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女子的目光越过秦五月,落到了盛逸尘的身上。

朝他微微颔首,而后温柔一笑。

勾魂摄魄。

不过她并未与盛逸尘说什么,看了一眼后又将视线挪回到了秦五月的身上。

她试探着问道:“敢问两位去往何处,我正要回开州,如果二位没甚要紧事,我们或可结伴同行,这路上没什么好酒楼,等到了开州请让我略摆薄酒,答谢二位一二。”

秦五月一听到酒,心里泛起了痒痒,准备欣然答应。

“多谢,不必了。”盛逸尘直接拒绝。

秦五月听罢,用手肘轻轻的杵了盛逸尘的腰间一下,表达不满。

而后只好对着女子憨憨一笑:“额,姑娘太客气了,咱们有缘再相会,也不差那一顿两顿酒的。”

女子见他们拒绝也不勉强,只是又对他们道了句感谢,转身上车。

只是转身的时候,眉眼中忽然多了万种风情,扫过盛逸尘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秦五月没多想,看着女子背影还不忘和身后的盛逸尘讨论:“这小娘子若是谁娶回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盛逸尘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回到车上。

秦五月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唉,不懂风情。”

随后,也只能跟着往车上走。

回到车上,秦五月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盛逸尘不再说话,而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为了活跃气氛,秦五月开始讲盛逸尘最擅长的冷笑话。

结果连好不好笑的回答都没有得到。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结果都不甚理想。

最后也只好作罢。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忽然间毫无预兆的狠狠的颠簸了一下。

这一颠不要紧,秦五月一个没注意,直接被从座位上颠了出去。

没有稳住身形,整个人直接往前冲。

幸好她反应迅速,伸手扳住了身旁的座位一角。

虽然抵制住了惯性。

双腿却无法直立起来,直接朝地面跪了下去。

盛逸尘原本就坐在秦五月的对面,马车颠簸的那一下,他眼疾手快,直接稳住了自己。

没想到秦五月却直接冲了过来。

来不及再伸手去扶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经过一连串的动作之后,瓷实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错愕,面面相觑。

随即,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秦五月的脸垮了下去。

她坐回去,伸手捂住肩膀,难忍疼痛。

盛逸尘也顾不上赌气,紧张的问道:“伤口扯到了?”

秦五月点了点头。

将养了几日,伤口已经快愈合了,可如今这么一动作,旧伤裂开不说,整条胳膊也都被撕扯的有些发疼。

盛逸尘俯身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胳膊被拉伤,也顾不上其他的,轻轻的给她揉按。

两个人似乎在秦五月受伤那日,开始习惯了彼此间近距离的举动。

就算离的那么近,彼此间的呼吸声近在眼前,也没觉得有什么。

按揉了一会儿后,似乎好了许多。

秦五月轻轻动了动,虽然还是难受,但比不久前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

盛逸尘继续低头揉着,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想喝酒了?”

秦五月是个”酒蒙子“这个事儿他本来是不知道的,还是贾云昕在院子里吹嘘她月妹妹多么多么的厉害时,被他路过给听到了。

其中一项就是能喝酒,据说还是千杯不醉。

听着虽然有杜撰的成分,但感觉上不会错的太离谱。

秦五月像是做错事儿被抓住小辫子的孩子一样,低头”嗯“了一声。

倒不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爱喝酒。

喝个酒也没什么。

只是这几日他叮嘱过,受伤不得饮酒,恐会伤身体。

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于积极,有点儿不听医嘱,胡作非为的意思。

在保镖面前耍大刀,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不过,自己为什么会怕他呢?

这一点,她一直没想明白。

不过,只要是做了什么他觉得不妥的事情,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心虚。

虚的都快成病了。

盛逸尘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给她按揉胳膊。

直到秦五月觉得没那么疼了,这才松了手,坐直了身体。

马车走了一天也没走出多远,最后停在了开州的新县境内。

徐内侍假装询问秦五月的意见,问是不是先在新县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出发。

可眼睛却不时的瞟向盛逸尘。

盛逸尘垂着双眼,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方寸之地,对徐内侍的声音充耳不闻。

秦五月也看向盛逸尘,有些想讨好他。

结果盛逸尘连看都没看她,依旧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