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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盐巴作料,风流便将剥好了的兔子,用一根木棍串了起来,放在火上炙烤,一边烤着,一边翻动,不多时,便已肉香四溢。

风流一边翻动烤兔,一边道:“其实兔子肉是好东西,只是腥味还是挺大,不放些作料,吃起来倒是差了几分。”

阿云微微摇头,道:“相比于边塞饥民,只能勉强果腹,此时有的吃已是幸事,又何必挑剔。”

风流哈哈一笑,待野兔烤熟了,撕下来一只兔腿递给阿云,也撕了一条给自己,道:“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和追求啊,此时若是有一坛美酒,那才是尽兴。”

能有吃食已是万幸,奢望美酒,可是过了分。

片刻之后,二人将烤兔肉啖尽,此刻也没有多余的清水洗手,便找了干草干树叶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接着又休息了一阵,便起身上马,继续赶路。算起来,傍晚时分,可以赶到前面的城镇。

出了山谷,又是起伏的黄土地,粗犷的山风,带着些星星点点的沙尘。

又走了里许,前面是一个略高于地面的沙丘,遮挡了视线。山风之中,隐隐的有擂鼓和呐喊之声。

风中,也隐隐有血腥气息传来。

阿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就像一头久经杀戮的孤狼,对于血腥味,是再敏感不过的。风流也不傻,加上耳边轻微可闻的擂鼓和呐喊声,也是觉察有异,和阿云对视一眼,道:“去看看?”

阿云点头,道:“走。”

二人提高了警惕,拍马向着前面的沙丘处赶去。沙丘看着不远,实则有二里多路,到了近前,二人下了马,慢慢地走向了沙丘顶部。

沙丘对面的场景,二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因为前面的大片空地里,竟然是两军交战的场景。

两支军队,一方的士卒铠甲服装为绯红色,另一方则为黑褐色。远远看去,便如同一大片的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更像极了红蚂蚁和黑蚂蚁在打仗。

而适才的擂鼓呐喊声,还有风中的血腥味,自是来自此战场了。

绯红色服饰的士卒肤色较白,而黑褐色士卒则须发较浓,衣着也偏外夷之风,二人一眼便看得出来,绯红色服饰的乃是本朝士兵,而黑褐色服饰的则为敌方士卒了。

士卒密密麻麻的排了开去,几乎铺满了前面极目所至的一大片空地。二人粗略估算了下,本朝士卒大概有两三万,而敌军怕是有六七万以上了。看得出来敌方士卒的数量占了优势,此刻平地开阔,本朝士卒无险可守,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战况是极为不利。

风流叹气道:“红衣服的是咱们这边的士兵,黑衣服的是敌方士兵,想不到咱们刚来这边,就看到咱们这边要吃了败仗了。”

刀枪剑戟如林,飞矢如蝗,盾牌铠甲阳光下闪耀。砍杀声不绝于耳,残肢断臂乱飞,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黄沙,看得人心惊肉跳。战场的士兵早已杀红了眼,一不留神便没了命,也便无暇多想,此刻风流和阿云则高地旁观,自然是清晰的被这残酷的修罗战场所震撼。

热血混合成泥浆,人肉化作了尘土,骨头化作朽木。

大地为之颤动,天空为之变色。

或许在家中,为人子,为人夫,是一家的栋梁和希望,可在这战场里,不过是一粒泥沙罢了。

阿云却道:“也未必会败,你看红色这一方阵型严整,指挥有度,面对敌人铁骑的冲击,以盾阵加上长枪组成了防御阵型,一次次冲锋都抵御了下来。红方士卒也毫无惧色,行进有度,黑方数量虽然占了优势,但想要取胜,也并非易事。”

风流远远地望去,只见红色这一方,阵型齐整,虽然骑兵数量不足,但步兵的盾阵加长枪配合娴熟,后方更是强弓硬弩,趁着盾阵拒敌的间隙,羽箭一波波的射向了敌阵,便有大片的敌人倒下。

而红方阵型的最后方,还有被守卫起来的大型床弩,风流此前倒也听说本朝的强弓硬弩极为精良,更有体型巨大的床子弩,平面远距离杀伤力极大,此番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利器。

想必战局开始时,已经大展神威,毙敌甚众。此刻双方白刃相接,远攻武器难以奏效,便靠兵阵指挥和平日里的操练了,以及铠甲、盾牌、长枪利矛这般兵刃精良,方能占据优势。

红方后面阵型核心,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黑甲红袍,胯下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头戴钢盔,背后的血红披风,随风烈烈而舞。

红袍大将手持一柄长刀,横在马上,望着眼前的战场,看起来杀气腾腾。离得远了,看不清面容,年岁似乎已不年轻,但宝刀却决不会老。

红袍将军便是这般横刀立马,稳扎在自己这一边,所在的地势,又略高于地面,看起来自然是威风凛凛。

仿佛此将若在,三军将士便皆无惧色,奋勇杀敌。

身边一杆红色黑边大旗,上书一个大字:钟——看来这红袍将军,便是姓钟的了。

这时,红袍将军大声的发号施令,身边的信号旗士兵便奋力摇旗,接着阵中号角吹了起来。

随着旗语和号角,战局便又起了变化,原本紧密的防御阵型,此刻大开大合,化作两翼散了开来。却也不是正面应敌,而是持盾士卒和长枪士卒都跑动起来,一边防御着外围敌人的进攻,一边脚下不停,旋转了开来。

随着阵型的转动,竟然赚入了上千的黑方士卒进入了阵中,原本对外的防御,此刻也化作了两层,外内均有坚盾和长枪据守,外面的敌人攻不过来,随着阵型转动,内层的防御阵型,也是将放入的上千士卒,牢牢的困于核心。

红袍将军一声令下,当先冲出,带着数百骑铁甲骑兵,在阵中往来冲杀,而这被隔离的上千黑方士卒,一时仓皇失措,被骑兵杀得损失惨重。

风流远远的看到,赞叹道:“妙啊,这红袍将军好生了得……”

阿云点点头,道:“这行军打仗的道理,你能看得懂?”

风流笑了下,道:“看不懂,便是觉得这姓钟的红袍将军是个将才,敌方前阵士卒,久攻不下,已然力竭,士气低迷,被放入阵中,己方的铁甲重兵以逸待劳,更有主将带领铁骑冲锋,士气大振,被围起来的这上千士卒,只怕是十不如一。”

果见那红袍将军,带着数百铁骑,长刀所到之处,杀出了一条血路,一众骑兵也是精锐,杀得敌阵哀声遍野。

血红色的战袍映照着斜阳,殷红如血,同样血红的披风,被烈烈风吹得如潮浪翻涌。

长刀横劈竖挑,敌方士卒被杀得哀嚎阵阵,士气不由得受了影响,而红方自始至终,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士气一直高涨不歇。

好一个柱石大将,威风八面,勇冠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