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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钟锷看到阿云的时候,眼光中总是有些奇异的目光,所以他今夜特意将阿云叫到了中军营帐,为的就是此事?或许他这些年一直在记挂着这个“遗失的孩儿”,朝思夜想,所以看到阿云手臂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胎记,才这般敏感?所以他总是要问起阿云幼年时的情形,而阿云心中也有一丝的悸动——难道便是冥冥之中的血脉至亲的缘故?

天下,哪有如此凑巧之事,绝无可能。

风流也一时有些发呆,他素来知道,阿云是孤儿,无父无母,此时若是阿云真的有了亲生父亲,便是这国之柱石的钟将军,那也算是天大的喜事吧。风流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的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也为阿云感到高兴吧,挺好,挺好的。

阿云缓过神来,微微地摇头,道:“我虽是孤儿,幼年时也确曾生活在西南一带,但仅凭手臂上的一点印记,还无法断言此事。”

钟锷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外你还有一点特征,便是左臀接近腰部,也有一点黑痣,也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此刻不知道淡褪了没……”

阿云闻言,却异常的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左臀靠近腰部那里,确实是有一点黑痣的,幼年时曾与姬星宇光着身子去河里摸鱼,姬星宇也曾言及此事,此刻阿云尚有印象。

这本是极其细微,也绝无人知晓之事,可钟锷第一次与阿云见面,竟然一一言明,再加上他知晓阿云是在西南一带,也是个孤儿,各种情形,一一都能吻合。

看来此事无差了。

阿云呆呆地在那里,钟锷连问了两句“可有此事?”这才缓过来,沉声道:“是,确如你所说。”

风流抚掌道:“好啊,看来没错了,太好了,这可是好事,这样一来,钟将军便是钟伯伯了,想不到今日战场上救下的,正是骨肉至亲,真是苍天垂怜。”

钟锷有些颤抖着站了起来,走到阿云身边,道:“可否……可否容我确认一下。”

三人都是男子,此刻又是在营帐之内,何况只是后臀靠近腰身的一点黑痣,当不算什么难为情之事。阿云便点了点头,宽了衣服,钟锷取来油灯,靠近一步,确认无疑,这才长舒一口气,道:“果然如此,果真是我的儿啊,好得很……”

钟锷看着阿云,神情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心喜,连声音也有些颤抖,拉着阿云手臂,口中只是喃喃道:“好的很,好得很……我原说,咱们钟家,世代都是英雄豪杰,必然苍天眷顾,决计不会夭折的。”

此刻钟锷的神态,这与战场上叱咤风云,统率千军万马的钟将军,判若两人。

阿云则沉默不语,他浪迹江湖二十多年,一直孤零零的,毫无依靠,幼年时更极为辛苦,此刻与生父重逢,心中竟然也只是一片空白,既没有特别喜悦之感,也没有抗拒之意,便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

难怪适才与部将言及军机大事,并不回避阿云和风流,原来钟锷已料定与阿云是血肉至亲,而阿云与风流也是生死之交,自然不会有异心。更不说此二人白日里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救了自己——若有异心,彼时何必相救。

倒是风流兴高采烈,道:“太好了,钟伯伯快请坐,来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晚上的战事,钟伯伯何时动身行动?”

钟锷坐在案前,道:“不急,须得半夜三更,敌军熟睡之际行事,方不至于暴露,算来还有两个时辰。”

接下来,钟锷便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算起来,已是二十六年前之事了,彼时钟锷亦不过二十七岁,却已受父亲钟老将军恩蔽,从军多年了,而阿云不过刚数月之大,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阿云的生母钟夫人,本是祖籍西南,随丈夫钟锷常年在西北驻防。有那么几个月,娘家多有来信,说是家中母亲病危,钟夫人本已远嫁,自是日夜思念双亲。

彼时钟锷不过是部将之职,尚不至于军中缺一不可的地位,加上父亲昔日的威望,便准许告了假,前去探亲。

那一日正是秋日的午后,钟锷带着妻子以及只有数月大的阿云,跟了数十随从,西南探亲归来之时,行进在山谷密林之中。

途中,钟锷敏锐地感觉到被人盯上了,至少有数百人以上,似乎是盗匪,但衣着打扮却统一的黑褐色,又似一个江湖组织。钟锷行军多年,胆气也壮,虽然自己只有数十随从,却也不惧,更不信在这官家的地盘,有人敢对官家军队图谋不轨。

可惜这伙人胆子却也太大,丝毫不惧这官家军的名头,一直尾随着车队,直到了一处峡谷,看得出来,便要在这里动手了。而这小小峡谷,正是断魂谷金田镇不远的那个豺狼谷,彼时不知是否有狼,但草木却更为茂盛。

钟锷料定这伙强人不过是拦路打劫的土匪,图谋钱财罢了,但眼见入了险地,也不敢大意,趁着随从士卒的掩护,将钟夫人母子安顿在峡谷的灌木草堆里,躲了起来,然后正面对上了这伙强人。

豺狼谷,近黄昏。

斜阳照耀在这个不大的峡谷内,秋后的黄昏,已颇有凉意,微风不躁,安静的吹拂着每个人的心头,更增萧瑟。

钟锷骑着高头战马,手中倒提着偃月大刀,一行数十士卒,停在了谷口,看着眼前数百的黑衣人,这群拦着自己去路,杀气腾腾的黑衣人。

钟锷马上抱了抱拳,开了口道:“敢问贵寨是哪个山头,本将军初来此地,未能拜会,还请多多包涵。”

领头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钟锷,一时沉默,没有开口。

钟锷又接着道:“本将军不过是归乡探亲,并非押运官银,所带不过些许行李,和数百两散银,此外并无其他贵重物品,各位若是感兴趣,便奉送与各位买些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