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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龙门侠客行 > 第4章 又见一个章无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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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道,道是官道。

“叔,咱能不能沿江走?”龙晏觉得那个章无象大概率是带着莲心走商船,这样一直在官道上走,很容易丢了目标。

车夫奇怪地看看龙晏:“你和你叔公跟车到地方就行了呗,管我走官道民道?”

“我们想搭船,您要是不方便,就把我们找个路口放下吧?”

车夫磕打磕打烟袋,看了车上的老头一眼。

老头儿睁大眼睛接住他探询的目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就听我乖孙的!”

车夫连连点头,心想,这老头生的一定是颠症,看样子脑子有些不清楚。

龙晏准备先找到莲心,然后带着莲心南下荆楚,找给他珠子的老道去。

摸了那个小瓶子以后,他的脊背一直在疼,脖子里挂的珠子时断时续地发热。更奇怪的是,火灾后,他不能碰生水了。只要沾上,皮肤就会起一层小燎泡,奇痒难耐。

晏淞纵然行医半生,也没见过这个病症,这两天正在查医书呢。他琢磨着,如果当下他爹也找不到办法,其他的大夫就更靠不住了。倒不如启程南下去找老道,到时候拜他为师,他还能见死不救?反正他已经快十六岁了,离十七岁之约还差两年多点。路上走走停停,吃吃玩玩,到找到老道也差不多十七了。

“大不了,待在荆楚老家等师傅几年。”龙晏抖着脚,躺在马车上晒着太阳,看着远处长白山上的蓝天白云,更加觉得这趟离家出走离得有理。

若等到了十七让他爹把他送回去,还不如早点自力更生。况且,他也不是没心没肺惹他爹着急,到底是言情并茂地修书了一封,说明了去向。

车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逗着龙晏唠嗑。龙晏生得很好。秋水为神,白玉作骨,双瞳炯炯,虽然个头较同龄的男孩矮一点,丢到人群里仍然很是打眼。这样的男孩子,很容易招人喜欢。

这天,马车行至武来码头,龙晏赶紧拉着老头下车,躲进一个林中的小茶馆,一边给老头儿点了些吃食,一边观察往来行人。

没看到章无象等,倒是看到了他爹的十几个弟子沿路追了过来,包括他一天到晚忙得见不到几回面的二师兄。

“我爹不会把医馆都关了,打发大家都出来找我?”趁着老头吃饭的功夫,龙晏猫到路边饭棚的厨房里,使劲往脸上和衣服上胡拉了几把炉灰。

等他出来,就看到师兄带着两个护院正走向那个老头。

老头儿被龙晏安排下,正坐在大树下有滋有味地吃面。看到一水儿延益堂着装的少年走来打听消息,一边听一边使劲摆手晃脑。

少年们一看他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问他什么一点不配合,不由得有点着急,言辞之中便显急躁。

老头儿高声说道:“咱只听乖孙的话。你们这些人休得胡乱打听我乖孙的下落!”

龙晏闻言,赶紧跃上一棵大树,暗道:“您老是把我卖了个干净啊,只要我二师兄再套您两句话,咱们还不被一兜儿带回去?”

众人见老头儿虽然看上去外表邋遢,确是目光炯炯,就算坐在一个矮墩上,也颇为神威凛凛,一时倒无人敢再追问。

二师兄看到,冲着少年们打个手势,走到老头儿身旁。

龙晏在树上远远看着。他这二师兄常年在延益堂前堂坐诊,人来人往,各色人等不知见了多少,别说一个些许疯癫的老头了,就是个死人,也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人家的家世背景、何时发病何时去世。

只听二师兄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劝了老头几句,老头就朗声说道:“我那乖孙一时顽皮,眼下不知去哪儿玩耍了。你待小老儿我吃饱喝足,我那乖孙就该来接我了,到时自来与各位相见。”

龙晏暗叫“完蛋!”他这“叔公”这就被二师兄攻略了去。

他虽不放心老头,但是了解二师兄。仁爱却果断的二师兄如果久等不见老头儿的“乖孙”,一定不会放心老头独行,实在不行也会护送或者带回延益堂。是以他继续猫下腰,瞅准机会爬下树,借着遮挡跑进了树林......

第5章 又是一个章无象

武来是个繁华的港口小城。龙晏东躲西藏避着大师兄,连这个滨江小城的饭馆都没去过,更不用说到江边过过瘾了。

很快就要立冬了,一入冬江边上的船只就会少了。如果坐不上船从水上到青泥浦,就要绕道。考虑到路程远了不是一点半点,龙晏打定主意尽快问到船只。耽误在这里,要是被他师兄打听到踪迹,肯定直接就被带回延益堂去了。

到底是没跑过江湖,缺少经验——龙晏从家里顺出来的金银细软都是捡值钱的拿,到了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太打眼。有一天去银楼兑零碎银子,被小伙计左右地打量。龙晏一下子琢磨过来,这要是他二师兄打听过来了,还不一摸一个准?他才不会这么傻。

当然,他还得抓紧打听有无莲心的足迹,时间拖得越久,人海里越难发现行踪。何况两湖经济发达,物产众多,加上水路陆路交通都极为便利,南下北上四通八达,一个不察或者一点滞后,都有可能自此南辕北辙。

于是他晚上偷偷出来吃个面,顺便打包两餐的锅饼小菜,白天就各个路口向人描绘莲心和那章无象的形貌。恨只恨当时没有问问章无象的商号,不然也多一份信息,可是谁又能保证他给个商号就是真的呢?

一边急着找人,一边又不能暴露行踪,龙晏很快找的累了,他甚至很怀念在家里的时光,毕竟在那里他只要随便吩咐一句,自有人都给安排的妥妥的。不像现在,干啥都得自食其力。

比如上山采药,由于经验太少,又没干过粗活,不仅采药的效率低,而且还要识阴阳、辨药性,时不时地山上出现些野生动物,还要有一番惊吓。

好在龙晏虽养尊处优惯了,却并不骄纵。他也知道选择出来找莲心,兼拜师傅,都得做好吃苦的准备。坐吃山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白天钻进林子找草药,卖给药铺换点小钱,供自己上船前的吃喝用度。他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真遇上了危难,须得忍一时,这叫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苦几天,等过了海到了登州,再好好享受补回来。

这天趁着夜色,肚子咕咕噜噜的龙晏,又到吃面的小摊子前打牙祭。说实在的,虽然这面也说不上多好吃,但比起白天吃的凉饼凉菜,还是可口了不少。

龙晏观察了几天,发现这里打下手的少年挺机灵的,也不惹是非,长着一副笑模样,里里外外各样客人都能打点得很妥善。龙晏琢磨着,没准把找船的事托付给他,目标反而小一点。

“嗳,这位兄弟!打听个事儿。”龙晏冲那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对龙晏印象很深,别看他白白净净,说话也温和有礼,整个人细皮嫩肉的看上去像个小姑娘,反而行为特别豪迈侠义。

那天街上群丐争斗,殃及正在吃面的龙晏。眼见一个大棒将要落在龙晏背上,男孩只听耳边呼地一阵强劲的掌风,使棍的人站立不稳,被迫急退,仍还是摔倒。此人爬将起来,恼凶成怒,只道是龙晏暗使功夫让他出丑,铆足了劲再次掀起大棒,直往龙晏头顶招呼。

龙晏听的声响,纵想躲避,奈何没练过武功,力有不逮,心里懊悔没有跟齐岱学学自保的身法。

眼看着大棒要结结实实地打到龙晏,持棒人又被一阵掌风扇得仰倒。这一回,他看的清清楚楚,龙晏站在那里只挪了三五步。心想,乖乖,这是内功了得的练家子阿,别看年纪小,但是镇定自若,颇有大将之风啊!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龙晏看他拿大棒往自己身上招呼,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躲过,脸上不免呆呆的,没啥表情,看着确实像极了胸有成竹。

眼看着领头的又被强风袭击,余下人等一拥而上,纷纷包围龙晏。

龙晏这才反应过来要破圈儿出去,势必要反击,不然就要被人两头堵着打。好一个龙晏,大声疾呼:“多行不义必自毙!”持棒人脚下一顿,“说谁不义?!”

“如有矛盾,自去偏僻地界解决,在这么个闹市,打斗必然伤及无辜,那还不是不义!?”

群丐忽然听他出言相责,不由得望着持棒人,各有相疑之色。

持棒人再次被一个半大孩子抢白,在同伴面前掉了脸面,恼羞成怒,大棒一甩而出,照着龙晏飞去。

龙晏煞有介事地马步一蹲,闭上眼睛,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学着齐岱平时练功的样子,小胳膊卯足了劲儿伸了出去。心下一横地想,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大不了受点伤。

却见那大棒呼呼地飞来,迅疾势猛。却不料飞到龙晏三步开外处,一下卸了劲儿,干干巴巴地落在了地上,不仅一众旁人,就连龙晏自己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持棒人飞也似地抢回棒子,指着龙晏:“有本事日后再战!”言毕,似极不甘心,挥着棒子四下一扫。

面摊子旁边,推车卖水果的祖孙俩倒霉地中了招,尤其是爷爷,被扫倒地,磕到脑袋,立马昏了过去。同行的小孙子只会扯着嗓子大哭又没有钱清大夫。

龙晏爬起身来跑过去扎了两针。老爷爷悠悠地醒过来,爷孙俩又被他拽到摊子上吃了两碗热汤面。

在面摊上的男孩看来,龙晏可以说很仗义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龙晏每次来点面,他都要往里面多加几片青菜。别的他也请不起,毕竟这是他远房叔叔的摊子,他只是个来帮忙混口饭吃的孤儿。

“小爷请吩咐!”男孩赶紧跑过来。

“你知道哪里有去登州的船吗?票钱不拘,时间要快。”龙晏塞给他几个铜板。

“白天我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婶子白天会帮着出摊,用不太到我。”男孩把钱推回给龙晏,“小爷这是折煞我。这段日子你没少帮周围的邻居们施医,大家都是穷苦人,朗博也是看在眼里的。”

“原来你叫朗博啊,好名字!”龙晏伸着大拇指夸着,心里却嘀咕:朗博,老伯?这名字怎么听上去老在占人家便宜。

“我爹取得。可我爹娘都病死了。”

“那我就叫你小朗哥吧,”龙晏鬼机灵地眨了下眼睛。朗博听上去像是老伯老伯地,怎么听怎么别扭,总不能让自己在称呼上吃亏吧。 “是这样,有时间你帮我忙,尽快到码头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两天赴登州的船,动静越小越好。打听好了,小爷我有重谢。”

“您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去。”朗博拿抹布利索地帮龙晏清了清桌面,赶紧跑回了灶头。

第二天天一蹭黑,龙晏就跑去小面摊了。

“天一亮我就到码头了,买好鱼虾就挨着人问过海的船。不过最近渔船都没有到对岸的,好像官府下了禁海令,登州不能登岸。”朗博装着擦桌子,小声地向龙晏交代打听来的消息,一边眼睛还留意着炉火边忙碌的叔叔。

“看来只能蹭官船了。”龙晏筷子挑着面条,却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

“官船倒是在码头停了几艘,士兵把着挺森严,今天没敢问。”朗博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又再次压低了声音,“我还看到一艘商船,不过也有士兵把守。”

“这看上去可以,”龙晏低头一寻思,“但是那船别是惹上什么是非了吧?”

“这倒不好说。我今天试着凑近了好几次,终是没敢上去问。”朗博桌子都快擦掉皮了,俩人还没拿定主意。

“罢了!小爷豁出去了。今天夜里我自己亲去码头探探情况。”龙晏狼吞虎咽地吃完面,下了决心。

朗博偷偷看了眼他叔,“你等我收了摊,咱俩一起去。”

入更了,街上渐渐没了行人。

朗博收拾好家什,侧耳听听叔叔也上床了,这才打开后柴房的门钻了进去。

“可以走了?”龙晏把小包袱系在肩上。这是他仅有的行李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龙晏相当看得开,反正他现在不能接触生水,也洗不了澡,索性连衣服也紧着一件穿。

朗博看他白生生的小脸,不由地担起心来。“要是拿不准那船主是好是坏,你还是跟我回来吧?”

“我又不娶他家闺女,好坏跟我有啥关系?”龙晏咧嘴一笑,“能坐上船,安全到登州就行。”拍了拍朗博的肩膀,他钻出了柴房。

船上的灯都息了,但是还有一队兵士在船下走来走去。

“这咋整?”朗博压低声音,把脑袋从礁石上缩了回来。

“有点麻烦。”龙晏把他拉得更低一点,俩人都隐藏到石头后面。“我现在不想沾水,得择机从船板上去。

最好是趁着船上有人下来,或者下面的人上船,我就偷偷跟上去。见到船主再商量能不能搭船。”

“你可真虎,还是先看看到底是不是船主犯了啥事,是不是得罪了官府,弄明白了再做打算。”朗博拉住他,就怕他不问黑白就溜出去了。

他不知道是啥原因,龙晏小小的个子,白生生的小脸,又有百试百灵的医术,让他就是想护住他。

“嘘——”龙晏拉着朗博彻底趴在了地上。远处灯影里,一个官员与一个身量很高、着长衫的人并排走下船来。

涨潮了,海浪拍打着岸边,船在波涛里显得黑黢黢的。那是一艘很大很结实的船,昏暗的灯光里,也能看得出船头雕着遒劲的花纹。

“马大人,”高个子放慢脚步,转向官员。他的声音温润清和,让人忍不住支棱起耳朵,捕捉他说了什么。

官员停下脚步,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呈祯虽曾经科考,却从没有想过入仕。何况家父和兄长均已辞世,呈祯更无心投身官场。”章无象字呈祯,负手而立,面向大海,沉默了一会儿。“还劳烦马大人向皇上转呈我的心意。”

被称为马大人的官员,看着章无象沉静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能拱手致礼,“那真是可惜了,先生少年及第,状元加身,当真是一等一的学问见识,就这样泛舟江海,奔走于南北贸易,恐怕皇上还是会很遗憾,应是再难遇到先生这样的人物了。”

稍一沉吟,看章无象并不接话,马大人不禁有些尴尬,只能自己接话,话里有话地说:“相信以先生的才德,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定当以天下为公。”

“马大人过奖,人各有志罢了。”章无象哪能听不出这言外之音?他不易被人觉察地微微一笑,笑容透着一丝不屑。

马大人趁着灯光再次端详章无象。这样如珠如玉、丰神俊秀,虽着白衣,但掩不住高贵出尘的气度。他不由得再次叹息。“令侄在皇宫与皇孙们做陪读,我会时常留意,先生放心。有什么嘱咐,也可以随时遣人告知。就算我能力有限,毕竟章公生前门生众多。”

“多谢马大人费心了!兄长一心向学,生前虽身在官场,但并不热衷政事,所以应该也没有树什么敌。侄儿懵懂少年,现在能感受到的也不过人情冷暖而已。”章无象无奈地一笑,“这几年还是在宫里待着比较安全。毕竟众口悠悠,大家都不是愚人,到底还要保留几分清名。等他不愿待在宫里了,我再去向皇上求个恩典。”

马大人看他话说的软,眼神却深沉的看不到底,语调也有些冰冷,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前几天封海留船,实属无奈。先生萍踪帆影,只有这样才能谋得一面。还望海涵。”说着就要一揖到底。

章无象胳膊一抬,轻轻拦住了他。“呈祯一介商旅,当然要受官府管辖。马大人言重了。”

马大人听闻他自称表字,知道不宜再谈,于是往远处一招手,一个随从疾步跑来。“给天泽盟的商船全都发通行文书。”随从领命而去。

礁石的暗影里,龙晏和朗博一击手:“就它了”。

“我得跟着这个长衫,一会儿混到船上,到了海上再跟他谈船费。”

“现在跟他说不行吗?”朗博觉得这孩子总是想事不跟别人一样,到了海上,人家要是不欢迎生人搭船,那岂不是进退两难?

“现在只有他的船队有了通行文书,他要是下令不许带我,我不是就得在等下一波?能走就尽快走 ,不然夜长梦多。”

“那我一会送你到船上。然后我就回家了,明天还要出摊儿。”朗博跟在龙晏身后,终于等来了一队挑夫。那是往船上送菜的商贩。两人悄悄地跟上。

“这么多好吃的!”朗博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眼前的案板上摆了一溜儿的海鲜,正当季的大蟹子满满一筐,都是刚蒸出来的,香气撩人。

“你看你,眼都快冒星星了。”龙晏觉得好笑,这个朗博虽然急公好义,没啥弯弯肠子,但是毕竟出身低微,以他的环境,恐怕这样的蟹子是经常见,但从来也吃不起,现在想必是馋狠了。想起这些天他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龙晏一抬手,把装蟹子的筐子整个拉到他们藏身的条桌下。

“这,不大好吧?”朗博笑嘻嘻地捏起一只肥蟹子,嘴里边说着不好,手里边揭开了蟹壳。

“诺,这不就行了?”龙晏又一抬手,把一小锭金子放在了原来放蟹子的地方。

朗博瞅了瞅那锭金子,咂咂舌。那是他们家出一年摊也挣不到的。“我尊称您一声爷!以后有缘再见,得跟着你混。”

“好说好说。”龙晏也笑嘻嘻地揭开一只蟹子,盘腿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朗博吃了一个又一个,待他擦擦手再想拿一只时,龙晏压住了他的手。“这东西性寒,不能多吃。”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吃蟹子,再来一只,再来一只。”朗博说着已经抓过两个大蟹子。

“回头这些剩下的,你带回家去,”龙晏不知从哪里抓来个布包袱,把剩下的螃蟹一股脑装到包袱里打了个包,又从怀里掏出了又一锭小金子放在包袱上,“再把这个也带上。”

“爷,你这是寒碜我呢?蟹子我拿着,金子还是你留着用。”朗博还没等把金子推回到龙晏怀中,只听哐当一声——船竟然动了。

两个人赶紧从条桌下钻出来,待确认了船真的已经起锚,都傻眼了。

“快点快点,把蟹子装盘,端到大舱去。”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几个人边互相招呼边向他们藏身的地方来。

“这可咋整?我叔还以为我还在床上睡觉呢!”朗博懊恼地缩回条桌,“都怪我太贪嘴了!”

龙晏却在担心那些越来越近的脚步,“嘘——”

“咦,螃蟹呢?”

“这咋还有锭金子呢?”

“找找,找找,煮熟了还能飞了不成?”众人七嘴八舌、七手八脚地找了起来。

桌布被一把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