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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龙门侠客行 > 第16章 九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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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林中一块乳白色得大石,各执一端盘腿坐下。

远远的海涛声传来,衬得林中异常安静。几十棵银杏树正值一年中最金黄的时节,树叶落满地面,本应萧瑟的初冬,在这里反倒显得温暖明亮。

“小令这一天倒是颇为忙碌。”章无象整理衣裳,把手腕露出来。

龙晏听他如此称呼自己,脸上一红。

就连明月、沈驰音都知道他的老底儿了,再在人家章无象章七爷这里兜着,就显得太过滑稽了。

于是,龙晏笑道:“您见笑!其实我本名龙晏,家里却是晏姓,我也不知道我老爹咋煞费苦心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搞得大家老以为我是姓龙的。”

龙晏掏出医包整顿好,把手搭上章无象的手腕。他先是中指切按关脉,食指按关脉前的寸脉,无名指按关脉后的尺脉。反复调整几下,三指再按,心中仍旧诧异。

“静心,调整呼吸。”龙晏甩甩双臂,重新盘腿坐下,再将三指按住关寸尺三脉。

“咦---”这次他仍旧纳闷,不觉呼出声来。

“可是有何不妥?”章无象见龙晏反复布指,与往日一切即判的利索劲大有不同,心里也不免疑惑起来。

“昨夜感觉与往日可有不同?”龙晏两手收回,按住自己盘起的膝盖,上身不自觉地向前倾立了起来,似是极为不解。

章无象道,“昨夜蟠桃峰上见了位故人,子时方归,其他并无异常。”

龙晏见他并不言明见的是谁,又做了什么,知道这可能是云泽盟机密或者他个人的私事,也不方便追问,只是昨天傍晚脉象尚且平稳,为何一夜之间有如此变化了?

龙晏手挠着鬓角,仔细端详章无象气色,犹自纳闷。双手搓搓,拿过章无象的手腕,再诊。

“昨夜可有头疼?”

“自程位的琴声之后,时有隐痛。但是并不剧烈,比之前疼痛急发之时,已经好了很多。”

“怎么说呢?您的脉象……”龙晏似乎很难措辞,但是又不能不说,“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却是好像少了一段。”

“少了一段?”章无象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脉象,”龙晏低声道,“除此之外,其他并无异常。这就怪了,这脉还能有一段隐身了么?”

看章无象也是眉头紧皱,龙晏建议:“要不,咱们求助一下朝真道长,看看他能否判断?”

“朝真道长修内丹,对于诊病可能确有助益,只是这次太过冒昧。”章无象站起身来,抖抖衣襟,“明日再说吧。”

龙晏观他神情,道:“难道今夜与那故友还有一约?”

章无象颇有兴味地扭头看他,微微一笑,“有兴趣一同前往?”

龙晏在名盖两湖的名医晏淞身边长大,深知有些人不方便外人见,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当下连连摆手,“并无,并无!”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一些旧事而已。”章无象看出龙晏在想什么,笑道,“晚上一起去吧,也跟明月说一声。”

龙晏看他大步一迈,起身离开,喊道:“不打坐了么?”

“有事,你自己练吧!”

龙晏心想,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好一个早课搞丢了。

两辆马车穿过彩楼相对、绣旆相招的繁华大街,先后进入了一个朱门高墙的大宅邸。

龙晏听外面喧哗热闹,悄悄撩起车窗上的软帘。

岂料场景不如他所想。马车所进的院落,不是什么花阵酒池,香山药海,反而看着格外高雅。

这座酒楼由九座楼房组成,彼此独立而又相望,靠飞桥作为联络通道,这是一座相当庞大的建筑群。

楼有两层,有三层,样式不尽相同。但每座楼均为九脊顶,设有腰檐、平座,廊庑环绕,亭台与雅间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十分豪华讲究。

行过一片繁盛的四时花草、奇松异桧,龙晏和明月在几个小童的引领下走进一个雅阁。

“你家先生呢?”龙晏悄悄问明月。

明月瞅了他一眼,下巴向侧前方扬了扬。

只见一个眉目清秀、梳着双环髻、身着百褶长儒群裙的小侍女,正引着章无象往楼梯上走。

“这不是最高一层?”龙晏记得,从外面看,这座楼是两层的,印象中确实已经登到了顶楼。

明月看看那小侍女,轻轻摆手,示意他噤声。

推门而入的时候,龙晏才发现,自己俩人与章无象进入的是一个雅间的两个隔断。

两个空间隔着一道朴实的障子门,松实木格子夹着上等的障子纸。

那边掌灯,这边却没有。灯光透过,另一侧的人影清晰可辨。

龙晏仔细观察这个隔成了两部分的房间,越看越难以理解。

两名侍女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布好碗碟饭菜,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龙晏低声道:“这一院子的风景,还真叫人喜欢。这也是云泽盟的产业?”

明月看看对面,转头悄悄告诉他:“不是,但也差不多。”

“此话怎讲?”龙晏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凑到他耳边悄声说。

明月本是个清冷谨慎的性子,最近与龙晏交流的多了,发现自己话也多了起来,当下察觉到自己可能又要说多了,便闭口不言。

他越是不说,龙晏八卦之心愈炽。想到有可能会得到个意料之外的大消息,龙晏三两下蹭坐到明月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开始摇晃。

明月自幼年离家进入相府,就没怎么行过这种小儿之态,被他晃得浑身不自在。

明月叹口气,咬着自己的下唇。

“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出了这个屋子,我就抛出九霄云外,不仅绝不会对外人提起,自己也当是没有听过。”龙晏为了解除明月的疑虑,拍拍他的手,自己又举手起了个誓。

明月轻轻把茶盏端起来,遮挡住自己的气息,这才悄悄告诉龙晏:“先生十来岁时来游宝珠山,十分喜欢此地气候风貌,就用自己名下在京城的一个院子,置换了这片地,后扩建了这个园子。不过,后来建好就赠人了。”

“赠给谁了?”龙晏心道,这章无象还真是大手笔,这么大的园子说赠就赠,到底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或者为了结交什么了不起的人?

想到清晨探得的章无象的脉象,如果对应着这么个大人物,那就是有迹可循了。想到这里,龙晏一下收敛起玩闹的神态,正经起来。

“是打赌打输了,赠给了当年惠安大儒郭宗林。”

“这大儒也是没啥境界。你们先生当年也就十几岁吧?就算是打赌输了,又怎能真的拿人这大一份财产。”龙晏替章无象喊冤。

“说起来,还是先生赚了。”

“怎讲?”

“那郭宗林轻易不出山,为了先生却搭进了性命。”

“还有这样的事?”龙晏瞪大了眼睛。这个故事超出了他的预设,起初他还以为这郭宗林算计了章无象,导致人家落下这如抽丝难去的病根。

这时,章无象推门进来,明月看到登时闭嘴。

龙晏正听到关键处,不知下文的话,简直是百抓挠心。于是,坐立不安地盼着章无象快走。

哪料,章无象在两人的桌边坐了下来,侍女自进来奉上茶具。

章无象其实已经听到明月在讲他的往事。因为脉象的事,他也想弄个明白,再加上看到龙晏实在好奇,就自己接着讲了起来。

“我与郭公相识的时候,他已经67岁了,依旧魁梧奇伟,辩才滔滔,号称天下楷模。此人博通群书,开门授学,门下学生以千计,偏又清高不群,不肯与庙堂直接往来。一次看到我的一篇小文章,竟十分欣赏,但是得知我乃章相幼子,却又不肯收为学生。

我当时年幼气盛,听说此事,偏要到他门上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鸿嘉大儒。见到他的时候,他着宽衣大带,身长八尺,容貌堂堂,虽然依旧不肯收我为学生,但是也不拒绝与我探讨交流。

我发现他不仅学盖天下,而且性情贞忠而不矫情绝俗,颇为心折,极想入他门下学习。

为了激他,就邀他打赌——两人同题各写一文,都由他抄写了让他的学生自选背诵,背的多的就算赢。赌注么,就是这个刚建好的‘九楼’。”

龙晏心道,这还不是孔夫子门前卖《论语》—自不量力么?

章无象道:“为了赢,我当然是学着他的口气风格行文。没想到,他的门生以为两篇文章都是他写的,竟然不乏背我那一篇的。最后算算,赢了我,却只赢了七人。

郭公一生自负,这个结果对他来说虽然赢了,也像是输了。因此,主动许我一个机会——若我有需要,他定当不辞。

谁知,第二年我章家就遭逢变故,我也受了重伤,性命悬于一线。我大哥章晦知我与郭公往来,登门替我作别,然后开始准备我的后事。

没想到,郭公亲自带我到这宝珠山太清宫,恳求张真人施治。我在太清宫昏迷状态几近半年,却最终基本复健。”

龙晏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园子确实赠得值。”

正在这时,一个身姿婉约得女子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走进了对面的半间雅阁。

章无象起身,龙晏和明月要送他出去,他摆手制止。

小女孩一见到章无象就扑进他的怀里,这边的龙晏和明月看到,都颇觉意外。

明月低下头。

龙晏好奇地打听,“这是——”

“先生的未婚妻郭津。”

“那……那个小的呢?”

“说的就是那个小的。”明月道,“那个年长的,是她的外戚周玉霜,一直住在府上陪伴她。”

龙晏做大悟状点了点头,心里却惊讶不已。

明月怕他觉得章无象奇怪,又接着解释:“其实,这郭津是郭宗林的孙女,郭家兴旺,子孙众多,偏郭宗林独爱这个孙女,去世前把这个园子传给了她,还要求先生娶她为妻。先生不忍拂一个将死之人的嘱托,况且此人还于他有再造之恩,就答应了。”

“等这小姑娘到了出嫁的年龄,你们先生不是已经快四十啦?这老头儿咋想的!”

“谁说不是呢?”明月也替章无象发愁。

就见那边厢,郭津牵着章无象的手道:“昨夜登高望月,回去睡得可好?”

看到章无象微笑点头,郭津娇声道:“我今天还想去!咱们再去一回吧?”

龙晏道:“这两人倒是熟稔。”

明月道:“先生每年都来看她,也会到太清宫小住几日。”

“怪不得与众道士都那么熟呢。”龙晏道,“可是,这小姑娘不与她的家人同住吗?这么小就管这么大的园子?”

“据说,这郭津命格奇特,须远离居别祖才能长大成人。”

“那郭宗林不是大儒么?还信这?”

“只因这不是一般人算的。”明月道。

“那是谁?”龙晏问道,“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独居啊?”

“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郭津从小就住在这里。园子都是先生着人打理经营。”

龙晏心下了然。

只听章无象道:“那就去吧!只是这蟠桃峰离九楼太远,不如夜里就近住到太清宫吧!”

明月一听,夹着龙晏就悄无声息地从窗口飞掠出去。

龙晏毫无准备,心里只道他有甚么大事,偏又不告诉自己?于是手一个劲儿地捅明月。

明月连使眼色,要他安安静静的。俩人飘落在章无象的马车后,就看见章无象牵着郭津走了过来。

郭津被章无象抱上马车,挥手跟周玉霜告别,周玉霜神情极不自然地也挥了挥手,看着马车里去,竟似长长舒了口气。

车内郭津爬坐到章无象腿上,揽着他的脖子道:“我不喜欢太清宫,更不想在那里过夜,咱们就在山上看着月亮坐一夜如何?”

章无象道:“现在已经入冬了,山上呆一夜太冷,还是住在太清宫吧,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章无象看着她,哄到:“咱们就在太清宫歇歇脚。如果你困了,就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在把你送回九楼。”

郭津歪着脑袋,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看了章无象一会儿,又道:“你还真细致啊!”看着马车里的食台,开心拍着双掌:“还带了这全套的钧窑紫砂茶盏。”

章无象道:“这不是你喜欢的么?道是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郭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弱弱地说:“幸亏你都记得。你是除了祖父之外,最疼我的人了。”

龙晏在车厢后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月赶紧按住他,怕他弄出声响。

马车停稳之前,明月夹住龙晏又跃上了树梢。

只见章无象把郭津抱下车来,牵着她的手,慢慢散步往山上走边走边跟她聊天,郭津时不时地咯咯地笑出声来,甚至抱住章无象的手臂,简直把自己挂在了他身上。

龙晏可就没这么舒服了。明月仗着轻功了得,夹着龙晏时而奔驰,时而驻足树梢,防卫章、郭二人安全。

龙晏是第一次这样从树上长途穿行,虽说明月的轻功他是信得过,但是本能地在龙晏疾行时,僵直身体。所以别看明月夹住一个人疾走还能云淡风轻,龙晏倒是累出了一身大汗,终于上了崖顶,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让龙晏吃惊的是,原以为郭津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想人家爬到山顶居然仍旧呼吸均匀。

明月与他藏身在一块巨石之后。

章无象与郭津坐在石头上,看着明月出松岗,却都沉默不语。

片刻,章无象道:“你可知,助人们安然的离去和解除临死的痛苦,基本上是一件功德。但是也有例外。”

郭津扑闪着好看的眼睛,不解地看他。

“我曾经垂垂将死,缠绵病榻,特别理解临死的恐惧和希求解脱的热望。但是自己寿终正寝和被别人中结生命,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郭津背后攥起了小拳头,脸上的神情却依然童真。

明月严密注视着两人,当看到郭津攥拳的时候,明月全身戒备。

龙晏也跟着紧张起来,紧张到甚至觉得自己的喘息声都放大了,赶紧双手运功,抑制自己的气息。

郭津坐直了身体,小脸直面月亮,眼睛似乎被月光定住了,一眨不眨。

章无象抚着她的头发,言语间似乎颇多疼爱:“你可知道,你以前最喜欢的,并非钧窑紫砂,而是式样简洁毫无装饰的德化白瓷,今年怎么忽然变了呢?”

郭津不回答,却从月亮上收回目光,看着章无象笑了。

章无象道:“郭公最疼爱小孙女,偏生小孙女生而寡语。”

“你是嫌我这两日话太多了么?”郭津楚楚可怜地看着章无象,“一年到头,也只有你来的日子,我才有可谈之人,不想你也嫌弃。”

“你是谁?”章无象问。

郭津道:“我是郭津啊,你不认识了么?”

龙晏心中一凛,脑中忽然想起在某本杂书上看到的异术,两眼不可思议地盯住郭津。

只见郭津歪着头笑了,笑容极其天真无害,“还是你外面认识的姑娘太多了,连未婚妻的名字都想不起?”

章无象站起来看了看月色中的海面,回头对郭津说:“阿津虽生而不足,但是纯真善良。坏孩子,你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郭津哼了一声,飞掠起身,一边张着小手掌冲着章无象的太阳穴,一边道:“早知章二先生心细如发,果然!”

明月早在郭津起身之前,就飞身出来,不等郭津一掌下来,已经连发数掌。逼得郭津连连退后。

“早知道,昨天一掌拍晕拉倒,管你起不起疑心!”郭津恨道。

龙晏这才明白,原来章无象的脉象是因为这一掌。

章无象闪退一旁,却并不离去,冷眼看着郭津与明月周旋。

郭津不敢轻视明月,不断加快脚步,娇小的身影快速移动,忽然手臂凌空砍下。

明月正要出招,猛听得头顶风响,一支树干从空而堕。

他侧身闪避,却见树干已从中间劈为两半,各自倒向章无象和龙晏。

龙晏见已被郭津发现躲藏之处,索性也跨出石后,双手一扬,几颗藻凝珠飞了出去。

明月腾空踢到倒向章无象的半截树干,落在章无象身前,拉开保护之势。

郭津伸手接住龙晏的珠子,哈哈一笑,童声本是甜美干净,但是其中的情绪,在夜色中却让人汗毛直竖。

龙晏正要开言,忽见郭津将珠子悉数碾碎,傲慢地洒在地上。不等龙晏反应,她忽然疾飞过来,眼看着就要拉住龙晏的胳膊。

明月纵跃,拉住了郭津的头发。郭津翻手一掌,打中明月肩膀。明月哪里还来及闪避!

大惊之下,龙晏窜起前冲,大喊着又抛出一把珠子,想要击打郭津头面部的穴位。

郭津冷笑:“虚张声势!”,当下右肩斜引,连使虚招,引着龙晏的珠子每每偏发,尽皆浪费。

不等龙晏再发,郭津双手弯拿,就要先解决龙晏。

郭津起脚飞起地上一块巨石,右手一送,巨石向着龙晏飞去。

娇俏的小女孩形态,轻松地摆弄一块巨石,龙晏觉得此情此景尤为瘆人,冷不丁忘了躲避。

明月纵身跃开,一掌推开龙晏。

龙晏站在落石仅半步开外,吓得魂飞九天,一下蹲坐在了地上。

郭津当下抢上一步,运气双臂,向下一挺,正好击打在龙晏胸口。

章无象暗暗心惊,正拟跑去接住龙晏,只听呼的一声,身旁一人斜刺越过,却是明月几个翻飞,双脚夹住了郭津的脖颈。

郭津本来很有机会反击,奈何这具身体太过娇小,对比明月少年修长的体型,只能选择避让。

明月哪里肯让她逃脱,用足内力,猛然一推。

不料,郭津侧身偏过,却又巧妙地借力擒拿,抓住明月的手,推将出去,自己乘机反跃,犹如小荷初露,娇俏地落在大石上,稳稳当当。

明月心道不好,正想反袭,已经来不及了。郭津又一次腾身而起,这次的目标不是明月,而是站立很近的章、龙二人。

龙晏看着郭津快速欺近,身不由主的直跌出去,蓬的一声,撞在了一棵树上,早已干枯的树叶纷纷落地。

明月危急中弯身滑行,靠近郭津的时候,脚下一钩。

郭津翻身倒地,却又快速反应,以手随势横扫。

明月肩上痛楚稍减,气喘仍是甚急,耳听郭津掌风呼啸,却已趋避不及,眼看着郭津这一掌又要落在明月身上,龙晏大喊:“郭津!你知道九楼的秘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