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还未纳王妃,可并未有此癖好。”阿古达木故做慌张解释,“朕还想多活几年呢。”
今襄:【送你个大白眼!】
“汗王想必知道他的身份,便由他替我签字吧。”
今襄此言一出,阿古达木正色地打量眼前这个少年,判断今襄话中的可信度:“他?”
沈晖站在阿古达木面前,直视汗王的眼睛,不卑不亢,不怯不懦,自有一份气度和沉稳。
“行,朕今日便赌一次。”
【可怜的小家伙,快要没有父王咯。】
沈晖看了今襄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走至盟约前。提笔在盟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怀中掏出私印,捏紧了拳头,一鼓作气盖在其上。
“汗王。”今襄制止了沈晖的继续,将签订完的一份卷了起来,“此事,望汗王一诺千金。”
阿古达木被她的小心思逗到,从她手中接过盟约,笑着对沈晖道:“少年郎,可要加油啊。”两方盟约若有差异,即为无效盟约,随时可反悔。
今襄只让沈晖在蒙瓦一方手中的盟约签字盖章,其一为了保护沈晖,其二也是为了制约蒙瓦。
此次的谈判,虽然明面上是历朝失了战机被蒙瓦打得节节败退,可那是几个月前。若真打起来,依照现在局势,即便历朝损失惨重,最后被灭族的只能是蒙瓦。
蒙瓦手中虽有利刃,但输不起,也不会违反盟约,而历朝如今面临内患,亦不想再生外战。
... ...
沈晖从议事厅偷偷出来,回到自己的住所,不觉擦了一把额上虚汗,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内衫早已湿透。
【果然如同阿昭所言。】
【真是... ...真是太刺激了!】
... ...
签订盟约后,阿古达木单独召见今襄的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自然也关注到沈晖消失了一段时间。
大家都心怀鬼胎。
历朝与蒙瓦签订盟约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往安京,历朝使臣大队亦即将回京复命。
看着忙碌整理的大队,今襄不急不慢,有件事她还没完成。
... ...
“坐。”沈重坐在轮椅上,似是早预料她的到来,提杯斟酒,“还是安京的酒烈。”再自倒一杯,饮杯而尽。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正式谈话。
“他们知道本王还活着消息,是在王庭政变之后。”
没错,今襄虽知沈重还活着,但她并没有把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回北境,告知沈凝。
“你就不怕引起他的怀疑?”沈重自认看透过很多人,眼前之人他始终看不透。
“荣王忍辱苟活,是因为当年家师的一句谶言吧。”
“那句话是你让国师传给我的。”沈重面色难看。
“是,也不是。”今襄承认也否认,“家师没必要为了我违背道规,承受天罚。”变相地承认了那句谶言的真实性。
“是晖儿。”对于今襄的话,沈重下意识地选择相信。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这不是您需要关心的。”她不会告诉他,“这小子是真胆大,不过也好,算是圆了王爷您的一桩心事。”
“沈重,还有两日。”今襄毫不客气下了最后通牒。
“你是为了报当年之仇。”沈重点破了她的心思,“谢算那只老狐狸,也在栽在了你手里,呵,我们都低估你了。”
“是你们自视过高。”
... ...
“昨日去哪里了?”沈重单独叫来沈晖问话。
“去附近牧民家,买了些羊毛。”沈晖如实回道。
“难道不是跟她在一处?”
“父王是指大嫂吗?”沈晖有一瞬间的慌张,装傻充愣道。
“哼。”沈重很不满沈晖对今襄的称呼,先前是老师,现在又大嫂。
“她可有说什么?”
“不曾说什么。”沈晖摇摇头,有些事即便他父王知道,但他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 ...咳咳咳... ...”沈重看着自己的幼子,顿感无力,“行了,下去吧。”
“父王珍重,母妃和阿姐还在边城等着你。”
他也许真的老了。
... ...
“你怎么来了?事情顺利吗?”今襄还来不及说完一句,便被狠狠拥入怀中。
瞬间被包裹的温暖,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抬手揽上他的腰:“我很想你。”
“我亦想你。”沈故埋头于她的颈间深嗅着,傲娇又嫌弃地说了一句,“一股子奶腥味。”
“幼稚。”
“还有更幼稚的。”在今襄没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便被他捧脸抵着后颈,献上急切而又炽热的亲吻。
... ...
当时在地窖寻到沈重之时,意外得到时母的联系,告知沈故叛逃出京。
今襄在犹豫之后做了决定,以戒指为媒介进行语音通话。
沈故初次在千里之外听到今襄声音的时候,还以为出现了幻听。无名指戒指发烫,耳边传来清晰的回答,他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今襄千里传音,将蒙瓦的情况转述,两人商定后,沈故出发前往鸣城,以重金发布悬赏令,后加急设法抽调镇守昌西和隋关兵力,而她在蒙瓦内周旋,争取更多的时间。
... ...
久别重逢,沈故的热情让今襄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还是在杂草丛生,天地席被的无边之地,尽管周边漆黑,可不知为何,原上的星星堪比烛火闪亮。
“要不要去看看你父王?”
沈故犹豫了几分:“不了,我不方便出现。”
“这还不方便。”今襄调侃着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沈故故作吃痛,抓了她的手握在掌中,摩挲着戴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谢谢。”
“嗯,收下了。”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过是为了我今后的荣华富贵。”
沈故低头浅笑,随后正色道:“我借江湖盟查清了背后之人,是先太子余孽。当年先太子有一心腹韩冬,用自己的孩子替换了先太子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各州暴乱亦是此人所为。”
“以己之子换他人之子,此人未免太过狠心!”今襄始终无法理解这种人的行为。
“此人与先太子有姻亲,是先太子侧妃之一的族兄。”沈故解释道,“此人潜逃至环洲,隐姓埋名与当地一望族女子结亲,借望族之势起事。”
“可调查过周比?”今襄对周比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