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虎没有没办法，只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进去云水间。
云水间公盘，早些年间在瑞丽很出名 ，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云水间公盘收纳了附近包括腾冲，瑞丽，乃至广东那边的货。
可云水间是一家族人建立的，刚开始建立云水间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心协力，只想着把云水间做大。而云水间出现问题的时候，在云水间刚做大的时候，那时候的云水间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天的流水都是恐怖的天文数字。
眼看着云水间红了，其他的人纷纷站起来，要瓜分云水间。云水间的股权，几乎都不在一个人手里，所以没有一个确切的执行人，最后财务赚财务的钱，公关赚公关的钱。
起高楼难，但高楼塌下去，却很容易。
钱国富这辈子，收购云水间是他做过最大的一笔交易之一，也是赔的最多的一笔交易之一。所以，云水间对钱国富来说，十分重要。
钱国富有生之间，最后的一个想法。
那就是用这块原石，将云水间也带起来。
刚进门。
远处，就能看到钱国富。
今天的钱国富，喜气洋洋，一脸高兴，换上了一身唐装，看起来年轻不少。周围有不少人，纷纷上去道贺，钱国富满面荣光，似乎还能为钱家战斗好几十年的样子。
“各位，感谢大家光临云水间。”钱国富站在台上，拿起来话筒，高兴的说着，眼光稍微一挪开，眼神立马就落在了我身上。
钱国富虽然和我没什么交集，可我是他们钱家头号仇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管我。
钱国富扫过一眼，随后冷不丁的说道：“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云水间的重启。也欢迎大家，来参加世界上第一块史前巨石的切割现场。我钱国富，我们钱家，一直以来做生意，都是以忠信为基础。忠诚于钱家，诚信于客户，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底线，不管是我，还是钱家的任何一个人，只要触碰了着个底线，都必须要滚出去钱家。”
没想到，钱国富在切割之前，竟然还来了一段激情昂扬的演讲。
这番演讲，听起来膈应人。
台下的人，却掌声雷动。
“好！”
“不愧是钱老！”
“跟钱老做生意，一看就舒服！”
“钱老，钱家能有你，那是百年荣幸。”
钱国富虽然上了年纪，但人都喜欢听好话。
这一顿话下来，钱国富的老脸都有些微红。
他抿嘴一笑，说：“各位，想必认识我钱国富的人，都知道我做生意从来不吃独食。有好东西，我一定会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有钱赚的时候，我更是会想到大家。即便，这赚钱的东西，是史前巨石。”
噗嗤，
我听到这里。
差点就喷了出来。
钱国富果然是人老了，脸皮也厚了。
他是因为史前巨石能赚钱才拿出来的？
去他妈的吧。
他只是因为，史前巨石不赚不到钱了。
他才拿出来的。
现场的人，虽然有些唏嘘不已。
但大多数人的消息，都是没有那么准确的，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块‘史前巨石’的消息。
一行人，你一言 ，我一语。
钱国富也不想让这些人多余讨论，他咳嗽一声，说：“想必，各位也等不及了吧。这样吧，我们开始开原石，我先说好……因为是第一次开这样的原石，这块原石我们钱家又不想独吞。所以，今天来的人，都有机会分割。”
呼。
台下，呼声一片。
分割，是什么意思？
这是老一辈的人的一些行话，如果你买不起这块原石，而这块原石的料子又够大的话。你可以把这块原石，从金主手里分割下去。比如这块原石，原来的价格是一个亿，你分割一半出去，那你要出的价格，至少是七千万左右。
甚至，更多。
这对卖家来说，不是坏事。
毕竟，一半的原石，他没有自己承担风险，就赚了两千万。剩下的一半，再卖七千万的话，他至少能赚四千万。
以此类推。
当然，小原石，也可以分割。
但一般有赌性的人，不会去分割小原石，最主要的原因是小原石出不了镯子，一般价格也不高，谁都不想努力了一上午，最后崩一个屁出来。
“不愧是钱老啊。”
“这心怀，他那儿子要学好久。”
“哈哈，钱老还是很靠谱的，我们可以跟他分割。”
台下，又有人问：“钱老，今天怎么分，主家分，还是对家分。”
主家分，就是钱家分，毕竟原石现在是钱家的，钱家是主人。主家分好了区域，然后定一个起价，剩下的人再来抢。
对家分，就是买家自己想要的区域画出来，然后问主家要价格。
这两种分法，各有千秋。
一般来说，原石好的时候，主家分。
原石赌性大的时候，买家来分。
钱国富站在台上，笑意凛然的说：“一直以来，都是好原石主家分，但我觉得这个规矩，应该被打破。好原石，真金不怕火炼，自然应该是对家自己来分。”
台下，呼声更牛逼了。
“卧槽，牛逼啊！”
“不愧是钱老！”
“这心胸！简直了。”
他们还没高兴完，钱国富立马又说：“不过，这块原石毕竟是世界上第一块这么大的原石。所以，我第一刀还是会自己来分，算是把第一刀留给钱家！我想，这样应该很合理。
而且，你们没意见吧。”
台下的人，忙说：“没意见。”
“嘿嘿，待会能自己去选这块料子。”
“真是不错，今天没白来。”
秦姐也侧过来，对我说：“钱国富，真是老狐狸。”
声音很小，正好我能听到。
我对秦姐笑了笑，说：“秦姐，未必……钱国富这样做，会让他第一刀很难卖出去。”
秦姐深邃的看着我，片刻后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有道理，后面的能自己选，第一刀只能主家出手，有赌性的人会选后者。”
我又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块原石太大，多几厘米的距离，可能就是上千万，里面的情况现在谁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人会观望，只要第一刀下去了，里面的情况能清楚一大半，到时候怎么赌就明了了。”
我旁边的人，似乎听到我说话。
他凑过来，不屑的说：“我看你就不太懂了吧，你虽然有些门道，但你……还不够！第一刀下去后，如果出绿，价格暴涨！现在是捡便宜的最佳时期，你懂什么。”
我笑了笑，没和这个人理论。
人和人争论，是没有结果的。
各自为自己的立场而战。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辩论。
只有，胜者为王。
赢了，才能让人信服口服，口才在这时候是没用的。
“你怎么看？”秦姐小声问我。
我接着说：“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看法，我认为，能来云水间的人，都不傻。他们的钱，不都是冲冲来的。”
秦姐翘首以待，说：“行，我等着看结果。”
……
台上。
钱国富唐装一拉，灯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即便是很多人在钱家的金店，看过无数次这块史前巨石，现场看到这块原石的时候，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惊奇，漂亮，惊艳，鬼斧神工。
无数的形容词，不能形容它的千面之一。
大多数人，拿出来手机不停的在拍照。
台上，钱国富用记号笔，在石头做了一个一个的点。
“可惜了，欧阳不在。”秦姐一边看，一边打趣的说：“如果欧阳在的话，你们还可以合作天作之合。”
我静静的注视着那块原石，每一个细节都在仔细看。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在看一个刚被脱光的少女。
欣赏，痴迷。
“可能吧。”
半个小时后，钱国富动作慢吞吞的，才把这个原始的切割方法敲定下来，并且在原石上，定了十个左右，容易出绿的点。
“老朽赌石一辈子，就点本事了，今天都献丑了。”钱国富落下点后，说：“这块原石，是块双面石。”
双面石？
现场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连秦姐，也急忙回头问我：“小王八蛋，什么是双面石。你看出来了吗？”
我重重点头，说：“之前在无人区的时候，没看出来！不过，装车的时候，摸了一下，感觉到了。”
“双面石，到底是什么？”秦姐更好奇的问我：“我在寸家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双面石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