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宴尘差点要跳起来,可是他想要使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只是眼神黯淡了一秒钟。
雪宴尘立刻十分高兴的,双手捶在桌面上,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兴奋。
他有办法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明明这个办法刻在他与生俱来的本能里。
“我居然都没有想到。”
雪宴尘为自己多走的弯路而后悔,如果能早一点想到就好了。
雪宴尘激动的说出声,“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张伯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一跳,紧张的问道:“少爷,你找到了什么办法?”
雪宴尘回头,眼神紧紧的盯着他。
“张伯,我找到了这个办法,绝对有用。”
张伯按住自己的心脏,“少爷,什么办法?”
他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而且,只是一颗小小的蛋,哪里值得少爷这么费心费力呢?
雪宴尘眼神亮晶晶的,“张伯,我这个办法绝对有用,那就是和这个蛋签订契约。
让我们两个人共享生命。
才能使得这个蛋平安无事。”
晴天霹雳,张伯目瞪口呆。
不仅眼珠子转不过来,连手指都颤抖了。
他万万没想到,少爷琢磨了两天一夜,想出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极端的办法。
和一颗蛋签订契约?
夫人要是泉下有知,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张伯当然不会同意雪宴尘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
少爷嘴里说着只是简单的签订契约,可是会识字的张伯早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道侣契约。
他家相貌堂堂的少爷,什么样的道侣找不到,非得要跟一颗蛋签订道侣契约?
这件事不说他接不接受得了吧?
他们甚至只确认了这颗蛋是一颗普通的妖修蛋。
张伯脸色十分难看,“少爷,这个道侣契约确实有这样的作用,能让道侣两人共享生命。
可是少爷你要知道,它只是一颗蛋,以后到底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您就这样贸贸然的和他签订了契约,以后,等他破壳了,后悔了可怎么办?”
确实,他们能探查到蛋里面,是一只很弱小的妖修秀。
可是到底是男是女,这谁也看不到啊。
破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说的清呢。
他不希望少爷被一颗莫名其妙的蛋给绑定了,要知道少爷如同夫人一样重情。
要不然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万一少爷想要后悔可那个小妖修不放过少爷怎么办?
以少爷的心慈手软一定会放过他或者她。
可是这样一来,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少爷。
他要保护好少爷。
“不会后悔。”雪宴尘轻轻说道。
反正他早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如果能用他的命来换取另一条生命的存在,有何不可呢?
雪宴尘十分想得开,即使只是一颗蛋,也是一条小生命啊。
还是他亲手捡回来的,怎么不让他珍之重之呢?
“少爷……”张伯还要再劝。
只见雪宴尘坚定地摆了摆手,“张伯,你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张伯顿时懊恼,少爷和夫人是一样的痴情种子,同时又是一样的坚定主义者。
决定了的事情,绝不改变,要不然当初夫人也不会看上少爷的父亲。
以至于最后飞蛾扑火,结束了自己短短的一生。
多么可叹可悲啊。
张伯不愿意让少爷也走上这样的道路。
可是他再多说几句,雪宴尘还是坚定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既然改变不了少爷,张伯心中暗叹,那就只有改变他自己。
“少爷,你需要准备什么,我给你好好布置一番,至少这是道侣契约仪式,不能整得那么简单。”
雪宴尘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为了救那颗蛋,并没有想着过多的仪式感。
“随你吧,张伯,只是越快越好,我怕小家伙拖不了那么久。”
雪宴尘的目光望向那颗蛋,颜色已经比两天前更暗淡了些。
雪宴尘在心中默默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伯很快就准备好了。
匆忙之间,他也只准备了一个香案,一个香炉。
两匹红布和两个蒲团。
以及两杯灵茶。
张伯帮忙将那小茶几,推到其中一个蒲团上面,位置正正好能把蒲团整个卡在中间。
然后又去推雪宴尘。
将他推到另一个蒲团旁边。
雪宴尘忽然开口,“张伯让我跪在蒲团上。”
张伯急道:“少爷,这怎么行?你那腿根本跪不了。”
雪宴尘想了想,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你扶我坐在蒲团上
既然是契约仪式,还是需要诚心一点。”
雪宴尘的心中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的依着自己的本心而动。
而这话听在张伯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一颗捡到才几十天的蛋而已,怎么在少爷眼里就这么看重呢?
还要为了这颗蛋,跪不下也要坐在蒲团上。
他有些赌气似的按照少爷的吩咐,将雪宴尘放在蒲团上。
雪宴尘虽然双腿不良于行,但是,只是这样双腿麻木的坐在地上,他的上半身还是能坐直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伯把小茶几拿开。
“张伯……”
他正要问出口结果,张伯瞪了他一眼,“少爷放心。”
就把那个金毛草窝拿了下来,放在蒲团的正中央。
“既然少爷都坐在蒲团上了,那这颗蛋作为少爷将来的结契道侣,也必须要有仪式感才行。”
雪宴尘松了口气,看见这一幕,忍不住被张伯的行为逗笑了。
“张伯,你不必这样。”
张伯没有停手,不仅将金茅草窝端端正正的放在蒲团中央。
还拿出旁边的绸布将蛋又重新擦了一遍,看的雪宴尘觉得自己都像被擦了一遍一样。
张伯放好绸布,郑重其事的说道,“那不行,少爷你都坐在蒲团上了,那作为你未来的道侣,必须跟你同甘共苦。
再说了,我只是把它放在蒲团上,又没有把她放在地上,少爷担心什么呢?”
雪宴尘只好收起笑容,“好了,张伯,就这样吧。”
张伯退到一旁,随时准备着。
而雪宴尘看着在他面前的小小的蛋,不知为何,觉得心情极为放松。
他并不担心,以后如果这颗蛋孵出来,如果不嫌弃他的不良于行,愿意跟着他正式的结成道侣。
他自然是高兴的。
万一孵出来的小家伙,并不愿意和他共度余生,那么他也会解除道侣契约,让她有追求自己未来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