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理寺，于湘揉了揉眼睛，脑海里回想着地牢的一幕幕。
“谁私自用刑？”
衙狱一把跪在地上，身子发抖。
“回...回禀大人，是...是君大人...”
君玖。
于湘眸光一暗，面无表情。
“本官知道了。”她目光凝聚在伤痕累累的女子身上，“说吧。”
没有多余的话语，衙狱心里松了口气。
“大人希望小生说什么？是会试还是如何被折磨？”
女子嘴角流着血，一字一句艰难吐出。
于湘沉默了一下。
“私自用刑之事是本官之过，此事本官会禀告陛下，你桌上的考题哪来的？”
若非她看了一眼纸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小的会试，居然连试题都泄露了。
于湘走近，最后一句话近乎在她耳中问的。
很明显，她并不想让人知道。
衙狱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女子穿着白色囚服，手上戴着镣铐，红肿不堪。
“若小生说，这题乃是别人给小生的，大人可信？”
声音刻意放轻。
于湘退后一步，望了眼衙狱。
“你们都退下。”
绝大多数的人出去了，剩下一个人犹犹豫豫。
“大人，这不合惯例。”
“你在教本官做事？”
于湘将目光停在她身上，不怒自威。
那人被吓得跪在地上，发出嘭的声响。
“不敢不敢...小的口不择言，求大人饶命...”
于湘没心情惩治这人，眼不见为净。
“滚。”
“是是是，谢大人饶命。”
如临大赦，得了准许，那人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没了旁人，于湘转身，视线犀利。
“可否详说？”
一袭华贵的女官服，格格不入。
女子身上绑着锁链，囚服染了血。
“今日小生进考场之前，有一个人塞给小生一个纸团，并告知小生此物可助小生。”
于湘冷笑一声。
“本官看起来很好糊弄？”她直直盯着女子。
一抹讶异从女子眼里闪过，她掩盖得很好。
“大人不相信小生？”
于湘抬起袖子，“考场的检查，由本官亲自负责的，别说一个纸团，哪怕一片碎纸你都带不进去。”
原来错在这。
女子眸光一闪，不偏不倚看着于湘的背影。
“既然被大人识破了，小生无话可说，是小生鬼迷心窍获取功名。”
没有解释纸团，只是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于湘转身，轻笑。
“你以为本官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目光淡淡掠过她的鞭痕，语气森冷。
“勾结大理石少卿，破坏会试，这里面随便拿一条出来都能让你株连九族。”
走近，放低的声音如来自深渊的恶魔。
女子悚然一惊，身子微不可闻一颤。
“别忘了你的夫郎孩子。”
侍奉权力旋涡中央的人，于湘的手段自然不差。
她没说话，女子低垂着眼。
于湘坐回主位，饶有兴趣摆弄着酒壶。
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她考虑。
“若小生说出实情，大人能保我夫郎孩子吗？”
于湘轻轻一笑，她赌对了。
“自然。”
“大人发誓。”
她不信任于湘。
“我发誓。”
....
一想到自己审查到的东西，于湘眸光一寒。
“十五，你派两个人去京郊转移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