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君说陛下生死未卜，这是真的吗？”
君玉卿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了书房。
被动静一闹，君玖手上的笔一歪，一张宣纸报废，抬眸看了眼君玉卿。
“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将笔一扔，宣纸揉成一团。
平静的心绪乱做一团。
“玉卿知错，请母亲息怒。”
很少见母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君玉卿身子一低，连忙认错。
君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声。
“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母亲。”君玉卿起身。
只是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意气，看着更像个精致的木偶。
“陛下生死未卜，为母会让你父君为你另外择一门亲事。”
提及亲事，她脑海中闪现另外一个儿子。
自请前往瘟疫地带，这义无反顾的性子倒和他父君如出一辙。
“母亲，玉卿只想嫁给陛下。”
君玉卿忍不住出声。
想到那个姿容胜仙的女子，他心里抑制不住的怦然。
除了她，他谁也不嫁。
“陛下不适合你，而且目前陛下生死未明，就算你入了宫也无用。”
君玖何尝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只是以目前事态，他嫁过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少年抬眸，露出了眼底的光。
“那玉卿就一直等，等陛下回来。”
说着，他一把跪下，声音很大。
“请母亲，准许儿子。”
君玖凝视着身板笔直的儿子，久久不语。
君玉卿未等到答复，搭在身前交叠的手微微抖动，清澈的瞳孔氤氲水雾，只是没有落下来。
这等倔强的模样，君玖叹了口气。
“罢了，你愿等便等罢。”
留下一句话，她抬步出了书房。
留下君玉卿缓缓起身，眸子定定望着墙壁上的书画。
她会回来的。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这么轻易死去。
手掌慢慢收拢，成了拳头。
*
荣王府——
得知消息的唐馨发了大怒，伺候的下人齐齐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这是怎么了？”
陆璟进来的时候，书房内鸦雀无声。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蠢事，破坏会试，真是什么都敢插一脚！荣王府迟早要败在他手里！”
唐馨将一封信甩过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掌含了足足的内力，桌上的茶盏险些碎裂。
陆璟一目十行阅完，望了眼跪着的下人，冷声。
“你们先下去。”
一个个下人如释重负，纷纷离开，将门关上。
“王爷，你且莫生气。”
他坐下，将信纸置于矮桌上，给唐馨倒了杯茶。
看着夫郎温柔的眉眼，唐馨最终还是没拉下脸，坐下接过茶。
“王爷，你可有想过明儿并非我们的孩子？”
一语激起水中花，唐馨不可置信看向夫郎。
陆璟笑了下，有些苦涩。
“生产那日我昏了过去，昏迷前我清楚记得我们孩子后背上有一个月形胎记，可后来给孩子沐浴发现他后背上的胎记不见了，当时我以为是自己记岔了。只是随着明儿的长大，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世，一直派人暗中探查当年的事。就在前几日有了眉目，本想过些日子再告诉王爷，没想到这孩子闯下大祸。”
唐馨将夫郎揽进怀里，拿出帕子擦着他脸上的泪。
“王爷，我们的亲生孩子过得太苦了...”
陆璟将脸埋进唐馨怀里，一滴滴泪水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