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早就跑的没影了。
王爷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终于知道自己是缺失了什么，才会如此进退两难。
柳清仪此刻正在床榻上小口喝粥。
她没什么胃口，萧矜北的反应超乎了她的预料，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给他添了麻烦。
还有德太妃，方才听奉鞭说，萧矜北剃光了她的头发，强逼着她出了家，虽然这件事得了皇上许可，但想必定会被孔氏记恨。
到头来，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的一般发展，也不知皇上这事顺水推舟后，会如何做想。
柳清仪轻轻叹了口气。
萧矜北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去而复返，神情比方才高昂许多，柳清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白瓷碗，疑惑道：“夫君？”
“小海棠，”萧矜北径直坐在她身边，一双黑眸点墨般，亮而专注，“我问你件事，你想好了再回我。”
柳清仪见他如此正经，也正色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
萧矜北一顿，又想到临走时王妃要他斟酌几番再开口的话，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夫君要问什么？”柳清仪把手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您尽管问，只要是清仪知道的，必定不会隐瞒。”
“你……想不想去秋狩？”萧矜北决定听王妃的话，徐徐图之。
秋狩每年一次，皇上会亲自到场，据说场面十分盛大，柳清仪未曾见过，闻言点了点头：“想去。”
“那好好养伤，到时候一起去！”萧矜北挑了挑嘴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爷想明白了，从今往后只要离开京华，爷就把你带在身边，爷就不信还有人敢在爷眼皮子底下欺负你！”
柳清仪不明白他怎么又说到了这里，脸红了红：“您说什么呢……清仪怎么能一直跟着您，这不合理数……”
“这再合理不过了，”萧矜北勾了勾她的下巴，倾身吻了过去，“如今把你放在哪里我都不放心，你还是就在我身边最好……”
柳清仪心跳失了速，任他吻了过来。
萧矜北态度的变化属实奇怪，不过他既没生气，柳清仪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日，七皇子的新药方也送到了王府。
他的药方显然比太医的好用不少，半月之后，柳清仪的膝盖就已经消了肿，只是青紫未散，看上去仍旧触目惊心。
萧矜北日日亲自换药，每次解开她腿上的细布，都忍不住蹙眉。
柳清仪便安抚他，柔软的指尖一点点揉开他的眉心。
每到这时候，萧矜北就会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吻一吻，见她耳畔染上绯色，就坏心眼的凑过去，要她再像那日般，主动亲亲他。
柳清仪不肯，扯过锦被遮住自己，萧矜北就笑起来，连人带被裹在一起，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同她讲话。
她没有再问萧矜北要商量的是什么事，萧矜北自己也没再提及，只是他盯着柳清仪看的时日明显增多，每每都让柳清仪觉得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却也没有阻拦。
就这样精心调养了一个多月，到了秋狩那日，柳清仪已经能在旁人搀扶下，下地走上两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