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些就是翡翠毛料啊？
玉自然感到自己的三观要崩溃。
传说中那么神奇美丽的翡翠，就这么脏了吧唧的？
老板还热情推荐：“那都是新来的，都在这儿了，这可是老坑种！”
张哲立刻魂儿都没有了似的朝那边游荡过去。
千东岳比他强点儿有限，也跟着过去，低头研究起那堆乱哄哄的石头。
玉自然总觉得事情不对，那么神奇的翡翠，就在这儿堆着？
他看看老板，看到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全息信息，恍然大悟！
原来，老板听前面的人用手机报告，说张哲和千家二公子又来了，吓得够呛。
他急忙出来，把张哲他们堵到前面大厅。
前面的大厅都是低档货，在缅甸那边大概就是不要钱搭配来的。
这些东西就是糊弄没钱的穷鬼的，要是能开出翡翠才见鬼了。
老板把张哲这个没钱还难缠的家伙堵到这边，即使让他赌石，也没什么损失。
玉自然看看张哲和千东岳，这两个家伙还没看出人家的用意。
看来即使是千家的二公子，在社会上也没什么地位，让人耍着玩儿啊！
这时张哲说道：“这些毛料，看着不行啊！”
老板急忙过去，抱起张哲正在看着的毛料说：“怎么不行，看见没有，这不是松花吗？”
玉自然也跟着过去，他问：“松花？便蛋？”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老板解释，松花就是绿色在石头壳上的表现，是翡翠内部的颜色在石头壳上的反应，当然，也是赌石赌色的重要依据。
老板一说，张哲急忙抢过石头，还从兜儿里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玉自然一看，立刻戒备起来。
这家伙随时带着家伙，是不是随时想要来这儿赌石！
他赌瘾得多大呀！
玉自然的爸爸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古代有一个富翁，人很好，全城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有困难找他都帮忙。
这天来了一个年轻人向他借钱。
这个年轻人丰采甚佳，衣衫鲜明，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长相帅气，一身名牌儿。
显然不是个官宦子弟就是富二代。
富翁正在理帐，桌子上放着一些大钱儿。
年轻人过去“唰唰唰”，把大钱儿叠在一起。
富翁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年轻人说：“我有个利很大的生意，需要点儿本钱。”
富翁说：“真是不巧，看见没有，我今年没赚钱，就剩下这点儿。”
年轻人于是施礼离开。
佣人问道：“为什么不借他钱啊？昨天那个穷汉你都借钱了。他不比那个穷汉还钱的可能还高吗？”
富翁说：“你没看见他刚才的动作吗？你觉得他这个熟练劲儿，是干吗的？
这是个赌徒！什么赚钱的生意啊！借多少钱都打水漂儿了！”
用传统文化来说，吃喝嫖赌出贼性。
张哲这种人，玉自然可不敢招惹。
这时千东岳对玉自然说：“小玉，你也来看看。”
玉自然说：“这个我可不在行，我擅长断代，就是看文玩的年份。这个我都是头一次见。”
千东岳也没失望，他也理解，玉自然看着就像是个好孩子，就是那种文物专家之类的，和他这个确实没关系。
张哲还兴致勃勃地说：“这个特别好学，我教你！”
千东岳笑着说：“你拉倒吧！就你那手把儿，还教人家呢！”
几个人都乐。
但是玉自然还是接过他的放大镜，学着观察毛料。
玉自然当然清楚，人家千东岳这样赫赫有名的二公子，别的达官贵人想见面都难，人家凭什么又请他吃饭，又和他称兄道弟的？
还不是因为他对人家有用吗？
他要是不显示自己的价值，人家还理他吗？
玉自然一边装模作样地用放大镜看着石头，一边留意石头上面散发出来的全息信息。
任何物体都是由原子电子组成的，各种粒子都在运动。
这些粒子运动到物体表面，就要向外界散发能量。
这是可以看到物质组成的全息信息的原理。
人类身上能量较强，散发出来的全息信息比较强烈，看着容易。
石头这些固体，相对结合紧密，运动到外面的粒子就很少。
想要看到翡翠毛料上面的全息信息，这可困难多了。
更何况，玉自然原来根本没接触过翡翠毛料，分辨起来都困难。
玉自然全神贯注地观察，看着石头表面那些朦胧的电子云雾。
他觉得失望，这乱哄哄的东西，哪有美丽的翡翠的样子啊？
看了一阵，他恍然大悟！
这本来就没有翡翠！
赌石，不就是赌哪个有翡翠，哪个没有吗？
这就是没有翡翠、糊弄傻子那种！
玉自然于是说道：“这卖相不行啊！能有翡翠吗？”
几个成年人都哈哈大笑。
老板一看玉自然穿着校服，明显是个半大孩子，肯定是什么都不懂。
于是他给玉自然讲起来：“这个翡翠，都在里边。外面都有一层石皮。
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里边有没有翡翠，这才要赌。
这不是赌钱，这是正经生意！
要知道里边有没有翡翠，也得一点儿一点儿地看。
在外面开个口子，这叫开窗，那就容易看了。不过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张哲还帮忙忽悠：“其实吧，开窗看见的，那不叫本事。咱们这个叫全赌，能看出来的，才叫本事！”
玉自然脸上堆笑，不停点头，一副跟着学到东西的样子。
他心里叹气，这真是让人家当傻瓜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玉自然拿着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着说：“哎呀，这个便蛋，好像没到里头哇！”
几个人都乐。
老板说：“这个是带形松花，就像一条丝带缠在原石上，这么长，有翡翠的可能非常大。”
千东岳也连连点头。
这个不是老板忽悠他们，连缅甸的专家也是这么判断的，这是真正的技术。
老板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这个？”
张哲问道：“这个多少钱？”
“你看，那不是有标签吗？50万。”
张哲大叫：“才这么点儿，就要50万！你这也太黑了！”
老板急忙说：“行，你是老客户了，今天二公子还带朋友来的，40万！敞亮吧？”
张哲点头：“这还差不多。”
玉自然以为这就开始赌了，没想到，他们放下这个，又去挑选。
玉自然的心里发凉，看来才从千东岳这儿挣的几百万，今天都要交代到这儿。
张哲又挑选了几块儿，老板和卖衣服的似的，也是猛夸他多帅什么的。
玉自然觉得好笑，这几百万的大生意，和路边摆摊儿的也没区别啊！
千东岳大概是受到这个气氛影响，也挑选起来。
老板当然赶紧来侍候，这个可是大客户。
首先是人家有势力，得罪不起。
其次，千东岳当然有钱，而且他要玩儿都是大的。
玉自然当然也得绕着千东岳转，这才是显示他能力的时候。
玉自然没抢上前排座位，只好在后面说：“你这个没松花啊！”
千东岳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毛料。
玉自然顺势过去，接过石头。
他接过放大镜说：“看见没有，这个石材明显和翡翠材质不一样，你对比一下，你这个和张大哥那个有松花的完全不一样。”
让他一说，千东岳和张哲都认真起来。
他们都是赌徒，其实都是相当唯心的思维方式，听风就是雨，侥幸心理特别强。
张哲回去把自己最初挑选的那个觉得可能有翡翠的石头抱来。
3个人仔细对比。
其实，玉自然是看到那个石头外面一层电子云雾显示的全息信息没有翡翠。
他哪懂什么石材。
但是旁边这几个人同样是棒槌，这就好办了。
都是唯心的人，疑心一起，就越来越怀疑，越看越觉得这个没翡翠。
于是，千东岳放下这个，又去看其他的。
这次玉自然有了位置，可以站在千东岳身边。
千东岳又抱起一个排球大的石头，低下头放大镜观察。
玉自然说：“这个还差不多。”
千东岳小声问道：“这个行吗？”
玉自然在他耳边说：“这些毛料卖相惨点儿啊！一看就是歪瓜裂枣儿的。好的在后面吧？这是不给咱们看哪！”
千东岳是大家族的，当然也没傻透气，他立刻醒悟。
只是他也不含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拿着手里这个，不再挑选了。
老板在身后问道：“二公子，就是这个了？”
“嗯，多少钱？”
“哎呀，二公子，你这不是骂我吗？什么钱不钱的？”
千东岳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呀，这里边万一有翡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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