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东岳皮笑肉不笑地说：“别呀，这里边万一有翡翠呢？”
千东岳再纨绔，也是50多岁的人了，心性也收敛多了。
这个翡翠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金额，这里边的牵扯可不是一般二般的。
这个生意不是千家的，千东岳可不想让别的家族抓住把柄。
那个老板当然不敢违背千东岳的意思。
反正这些都是糊弄没钱的穷鬼的，本身就没多少本钱，他都要白送了。
于是他说：“才几十万块钱的玩意儿，那就，40万？”
千东岳点头。
玉自然帮忙把石头抱过来，张哲早就等不及了，这时立刻兴冲冲地跑去把自己的石头抱起来，跑去解石。
正好现在没有人解石，张哲冲过去，把石头放到台子上。
他是经常给人家送钱的，连解石的都认识他。
一看他又来了，师傅问道：“张老板，怎么解？”
张哲非常行家地说：“先从这儿擦个边儿。”
师傅有点儿好笑，时间长了，他都比自己业务熟练了。
这种擦边儿，是最谨慎的办法。
但是这个也要技术了，弄不好，把人家翡翠给切掉了，就毁了人家几十万了。
师傅非常小心地抱着石头，慢慢朝砂轮儿凑过去。
立刻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玉自然皱着眉头后退一步。
千东岳和他站在后面，没太大兴致了，只有他们两个冷静。
师傅技术很好，手很稳，用了一会儿时间，这才停下。
张哲把助手挤到一边，抢着用水冲。
玉自然他们这边是背面，看不见，只听张哲大叫一声。
嗯？
老板绕到他们那边说道：“出绿了！”
不只是千东岳他们，连那些挑选毛料的闲人们也跑过来看。
玉自然没弄到甲座儿，不过也有一个身位，也能看见。
果然看到石头上面有一抹绿色，很绿的样子，应当就是翡翠了！
张哲狂笑：“今天运气真好！老二，今天也借到你的财运了！”
千东岳也笑着说：“哎呀，今天你要发财！”
张哲大声叫道：“接着切！还是擦边儿！”
师傅示意他们后退，所有人急忙后退，把地方给师傅让出来。
师傅更加小心，真的有翡翠了，不弄好可要沾包儿。
他又擦了一条边儿，他停下之后，张哲用水冲掉碎屑，又狂叫起来。
老板拿着手电筒过去，玉自然他们看到，现在已经不是一点儿绿意，而是很浓的一片。
张哲狂叫：“玻璃种！”
连玉自然这个外行都知道，那是最好的翡翠了，肯定值大钱。
但是老板说：“不是，还差一点儿。”
反正也是上等翡翠就是了。
这要是真的全都打开，肯定把张哲这些天输的全都捞回来了。
看热闹的全都跟着大叫。
这些人每天在这儿泡为的什么呀，就是为的感受这种气氛。
说实在的，说耍钱是为了钱其实是不对的，赌徒其实就是在享受那种刺激的感觉。
据说赌徒赌钱时候大脑里边的放电和分泌过程和性那啥一样。
张哲是当事人，肯定比他们还疯狂。
他说：“赶紧，接着解开！”
这时候旁边一个中年人喊道：“等等！卖给我怎么样？50万！”
玉自然一听，这就能赚10万？
但是张哲根本不理他，还是比划：“从这儿擦过去，到这儿！”
那个人还是大喊：“兄弟，卖给我吧！”
张哲头也不回地说：“现在卖啥呀！明显的有翡翠，才50万，我Sb啊？”
师傅顺着张哲比划的地方擦过去，就是老板那时说的有松花带的地方。
这次因为深入了很多，不用水冲也能看到，长长的一条绿色，都在反光。
看的人都在大叫，千东岳也在傻笑。
玉自然小声问道：“这得多少钱哪？”
老板说：“这个不一定，要是这一长条都是翡翠，2、3000万都可能。他这种种水好，比一般翡翠强多了。”
玉自然有点儿感慨，人家这个比瓷器玉器可贵多了。
那边石头越切越大，但是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擦掉那个松花带之后，两边没有绿色了。
张哲的眼睛又开始发红，他都输出经验来了。
他马上指着两边喊道：“从这儿给我切！”
这次是叫切，就是大刀阔斧地下手了。
师傅其实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用悬心吊胆了。
他猛地一推，电锯瓮声瓮气地响起来，一片石头“啪”地弹到桌子上。
不出所料，里边什么都没有。
沉默片刻，张哲叫道：“从这儿给我切！”
师傅还是猛地一下，又切下很大一片。
玉自然悄悄看看千东岳，千东岳脸上现出痛心的样子。
他赌性没那么大，看到朋友又是这个结局，非常同情。
但是，张哲这个脾气，肯定不会听劝。
而且，今天完全是运气的事，开始都有翡翠了。
很快整个石头被大卸八块，除了开始的那片儿石头有一薄片翡翠之外，根本没有翡翠的影子。
整个大厅突然沉默，连看热闹的都没心情说话。
老板赶快打圆场说：“接着开呀，那还有那么多呢！”
张哲也安静很多了，他说：“把这几块给我开了。”
有些人很羡慕，人家一次就赌几百万的。
有人却是经常来的，早就认识张哲，知道他这几百万又完了。
没用一会儿，其他的石头也给切得粉碎，里边一点儿翡翠的影子都没有。
看到张哲沮丧地站在那儿，千东岳说：“过几天再说，这一阵运气不好。”
张哲苦笑说：“连沾你的财运都没行。”
千东岳谦虚地说：“我这也不一定，我也解开看看。”
他抱着石头过去，助手赶快接过石头。
师傅当然也认识他，他问：“二公子，怎么解。”
千东岳正要说话，忽然扭头对玉自然说：“小玉，帮我看看。”
老板一愣，这不是一般朋友哇！
千东岳对待这个小孩儿的态度和对别人不同啊！
玉自然不管他们，他低头看了一下说：“这个翡翠大概不大。先从两边切。”
他比划着，师傅重复一遍，确认要切的位置，两边说好。
然后玉自然他们下来，让师傅能够正常操作。
师傅大杀大砍，迅速把两边和后面的石头切掉。
不用水冲，也能看到，都是灰扑扑的石头，根本没有翡翠。
千东岳和玉自然再次过去，玉自然看了一下说：“还是从两边和后面切。”
这次是切掉一寸的样子。
师傅这次速度慢了很多，然后助手用水冲。
千东岳过来一看说：“还是没有呀！”
玉自然说：“不是不是！手电！”
老板把手电递给玉自然。
玉自然对着中间偏下的地方照着说：“这是不是？”
千东岳抢过手电照着，他说：“是不是！好像是！”
老板接过手电，斜着一照，这下跟前的几个人都看到一点绿色一闪而过！
千东岳大叫：“从这儿擦个边儿！”
师傅连连点头，他也看见了，当然知道怎么办。
几个人都退后，这次千东岳激动起来。
一阵难听的砂轮儿响，很快助手用水冲。
千东岳冲过去，一把推开助手，低头去看。
玉自然站在后面，等到他看够了，这才说：“这次从上面切怎么样？”
千东岳说：“听见我兄弟说了？”
师傅点头。
几个人后退，千东岳这次没那么稳重了，嘴里不停地念叨。
没一会儿，那边停下，几个人又过去。
还是千东岳先看，然后是玉自然。
玉自然说：“看着不大，从四面往中间切。到这儿改擦。”
师傅也是这个意思，这次他用笔划了线，更加小心。
这次是确定要出翡翠了，连后面大厅也跑出来人，都来等着。
刚才那个中年人说：“二公子，卖给我怎么样，200万。”
玉自然纳闷儿地问：“这么大，不得1000万吗？”
老板说：“不是那么算的，那个要是那么长，就是2000万。
你这个大概是拳头大，肯定没那么值钱。
再说，现在是没开出来的价，不是成品的价。”
玉自然点头。
那边师傅始终不停，要看的人已经从几个方向围上来，在远处张望。
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翡翠是越来越大了。
千东岳没过去，但是还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终于到彻底没有了声音，师傅把翡翠开出来了。
原来翡翠没有拳头大，只有核桃大。
但是，这也是少有的赌涨的结果。
玉自然说：“这什么种啊？”
老板说：“冰种！相当好！”
那个中年人又过来说道：“二公子，卖给我怎么样！250万！”
玉自然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真是好捡手儿，差点儿让他捡去50万！
千东岳却问道：“现在我们能上里边赌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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