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东岳却问道：“现在我们能上里边赌石了吗？”
老板脸上有点儿发烧。
要是一般人，他不在乎，可是，这是二公子，真要激怒人家，他也要麻烦。
老板连忙说：“这不是新来的都在外面嘛！我哪敢不让二公子上里边玩儿呢！
里边的是开窗的，二公子玩儿起来没意思。
那走吧，里边有几个大的，刺激呀！”
千东岳也不说破，转身要走。
那个收购翡翠的中年人在旁边喊道：“二公子，这翡翠卖给我吧！”
千东岳当然自己不要翡翠，他就说道：“行啊！多少钱。”
“250万，这个价儿最公道了。”
玉自然说：“二百五，这也太不吉利了！你不能再加点儿！”
所有人都乐。
那个人自己也乐，于是说：“那就255万。”
千东岳说：“我就差你那5万啦？”
中年人说：“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他也不全是托词，他只能在外面大厅等着，也是因为他的店不够大，真的开出几千万的翡翠，他收不起。
千东岳说：“260万，你出不起吗？”
中年人有点儿心疼，一下子加了10万块。
但是他也不敢跟千东岳磨磨唧唧，于是说：“那我给二公子个面子，就260万。”
千东岳冷笑：“我用你给面子吗？”
中年人不敢说话了。
千东岳拿出手机，中年人赶快转帐，然后接过翡翠，欢天喜地地走了。
千东岳朝后门走去，这时所有人都看出千东岳不太高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个灰扑扑的院子，后面又是一个高大的厂房一样的房子。
进来之后，又是刺耳的摩擦声传来。
但是，这里边的景象一看就和前面不同，成排的毛料非常高大，开始给人压抑感。
这里边的人没外面多，而且所有人举止气场很大，打扮也是比较奢华。
玉自然感觉，这才是富豪们玩儿的地方。
老板又唠唠叨叨，介绍他这儿的毛料。
千东岳跟着他到了新来的毛料前面，挨个打量起来。
这些毛料小的高半米，大的有几米，当然，还是以半米和更小的居多。
玉自然稍微有了点儿经验，开始观察毛料上面那层电子云雾。
这次和在外面果然不同，这次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中间翡翠美丽的电子云。
玉自然不禁惊叹，真是美啊！
每个毛料，都如同一个宇宙，茫茫黑暗之中，忽然有美丽的闪光闪过。
那些翡翠的粒子，如同美丽的流星，在空间中穿梭，令人惊艳。
但是，在他看来十分美妙的景象，对于赌石的人来说，就是恶梦了。
赌石是要开出大块儿的翡翠，像玉自然看见的流星一样的粒子，就是星星点点的翡翠，根本不能卖钱，那就赔掉裤子了！
千东岳他们这边挨个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猜测哪个里边有翡翠。
玉自然却一脸神往，看着整个大厅。
忽然千东岳叫玉自然，他回头一看，千东岳他们在一个半米高的毛料前面站着。
玉自然过来问道：“选中这个了？”
千东岳说：“嗯，你帮我看看。”
玉自然看看说：“开窗的啊？”
他虽然入行晚，可是学得快，现在不时冒出几个专业名词，跟真的一样。
老板说：“这个保险哪！看看，这个多绿！像是冰种啊！”
在老板的强光手电照射下，那个小窗口反射着幽幽的绿光，不知道有多深。
玉自然看看下面的标签，500万。
千东岳还算是有节制，虽然刚刚赚了几千万，但是也没一次挑几个，把这几千万都扔进去。
玉自然说：“这么点儿的窗口，看不出什么啊！”
千东岳说：“你以为真能开窗户那么大啊！”
几个人都乐。
玉自然装出专业人士的样子，看了半天。
这个毛料在一个架子上摆着，他又转悠到后边去。
大家跟着他转，没一会儿，又转到前面。
玉自然又要来放大镜，又趴在上面看，最后还掂起脚尖儿，要看上面。
千东岳说：“你是不是要爬上去看？”
几个人都乐。
玉自然说：“这个毛料就这一个地方有绿，别的地方的石材看着不像啊！”
他装得真和地质学家一样，把所有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连老板都以为他真能分辨出石头的材质，以为他是按照翡翠的矿石成因分析的。
这样，玉自然能帮人看出有翡翠也不奇怪了。
玉自然煞有介事地说：“你看，这边和这边的材质不一样，大概是翡翠都在这边。
总体来说，应该不大，差不多都在中间的感觉。”
老板有点儿紧张，人家准到这种程度？！
要是千东岳每次都带着他，我不是要惨？
千东岳皱着眉头看着毛料，想了一阵问道：“你说能有多大？有这么大吗？”
玉自然说：“我也是大致这么猜，你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像钢铁那样，那么规则。
我可不敢保证，是不是到里边是分散的。
要是整个儿那么大一块，结果里边是个网兜儿，那就糟了。”
老板松了一口气，原来也是大致猜测。
所有人都觉得玉自然说得非常有道理。
玉自然自己是没见过真正的翡翠，可是，其他人见过的毛料解开，里边星星点点一堆翡翠渣子，总数不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场面太多了！
就是说，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赌一下。
当然，其实这样，几个人还是很高兴的。
赌的乐趣就在这儿，都有准确答案了，什么都知道了，不是没意思了！
千东岳自己估算了一下，如果真的开出那么大的翡翠，也有上千万了，不说大赚，至少不会赔。
他现在年纪大了，在家里地位也不行，慢慢的懂得要求稳了，不敢那么豪赌了。
于是他点头：“行，就是这个了，帮我解开。”
老板心花怒放，终于赚到钱了！
他赶紧招呼员工过来，几个大小伙子脸红脖子粗，把沉重的毛料搬下来，用小车推到那边机器前。
看到又有人解石，顾客们都围拢过来。
所有人都和千东岳打招呼，人家答应不答应是一回事，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又是一回事。
千东岳和几个比较熟悉的人寒喧几句，然后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毛料上。
解石的师傅一看，又是千东岳和张哲，有点儿惊慌。
他连忙看看老板。
张哲是这儿的常客，以前输急眼了，弄得所有人磨磨张唧，十分腻歪。
看到老板点头，师傅放了心，可以正常对待就好。
这个师傅脸色黝黑，是南方人，用有口音的普通话问道：“二公子，点改啊？”
千东岳在石头上比划，从哪儿到哪儿，怎么切。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的玉自然。
玉自然点头。
除了玉自然天性好静，不爱出头之外，他也深深懂得，不能抢千东岳的风头。
老跳出来冒充主子，在老板面前指手划脚，那不是讨厌那么简单，是作死！
师傅非常满意，这个活儿比较容易，比较精确，而且不用那么磨磨唧唧的。
然后所有人后退出老远，免得石头渣子迸到身上。
师傅让助手帮忙，把石头推到电锯上。
几个人一齐用力，在急促的电锯声中，很快把这一片切掉。
然后用水冲了一下，确认没切掉翡翠，于是又切这边。
三下五除二，毛料处理完了，所有人都有一种干脆利落的感觉。
然后千东岳和玉自然过来，又比划，从哪儿到哪儿。
但这是擦了，目的是找到绿颜色。
解石师傅在原石上划出了一条线，切下来个石片，然后把石皮都擦掉。
千东岳和玉自然过来，千东岳叫道：“黄阳绿！”
切开的石头上出现一大片的阳绿，特别好看，和周围灰扑扑的石皮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人都挤过来看，张哲喊道：“老二，你今天的财运了不得了啊！”
千东岳也是非常得意，和周围的人一通商业互吹。
玉自然却回头看看切掉的石头，看着那上面一层绿色心疼。
要是他自己切，绝对不会浪费一点儿。
所有人乐呵了半天，师傅问道：“二公子，后面怎么解啊？”
千东岳说：“按这么大，往里边切，到里边擦。”
玉自然比划了一个篮球大小说：“差不多这么大，上面多切点儿。”
师傅这辈子没干过这么痛快的活儿，简单明了，不用哆哆嗦嗦，还担责任。
于是师傅放手大干，一片石头飞了出去。
然后，开始擦，也是进展很快。
一个篮球大小的翡翠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看着这个翡翠球，千东岳的脸色开始难看。
――
――
万水千山总是情，点个免费收藏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