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然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一个闪光的东西。
千秋雪不好意思过去，和平平在后面看着。
安琪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玉自然说：“丝棉。”
安琪别的不知道，要说服饰，那是专家。
一看就知道，这种银色的丝线，就是现在几乎是奢侈品的丝棉。
安琪抢过那个小包儿：“都是丝棉？”
不用玉自然回答，她也摸到东西了：“哎哟，什么，扎我手了！”
玉自然接过小包儿：“小心点儿。”
“这是什么呀？在那个瓷瓶里边藏着的？”
“嗯，12颗5克拉裸钻，无瑕级。”
“钻石？！这值多少钱？”
“大概，一颗价值500多万。”
安琪狂叫起来：“那不是6000万！”
“要是戒指，一个就增值3倍。珠宝店里边买不到，要到拍卖会上找机会。”
安琪羡慕嫉妒恨得发狂：“那不是――两亿了！”
这下连千秋雪也不淡定了，她虽然是大家族，但是长这么大也没见过500万。
千秋雪问道：“这些钻石，怎么在瓷瓶里边呢？”
玉自然平静地回答：“应当是鬼子在咱们国家抢的。鬼子战败时候，怕进战俘营，所以把财宝都分散出去。可能是忘了，可能是流失的，没带回鬼子那边。”
安琪还是痴迷地看着晶莹闪光的钻石：“咱们国家还有钻石啊！”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知道这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吗？宋朝之前。宋代咱们国家就从非洲买来钻石了。1000多年了。”
“宋代怎么能上非洲买钻石呢？”
“你不是也觉得，咱们国家是闭关锁国的黄土文明吧？”
“不是，可是，怎么能买到钻石呢？”
“一带一路，没听说过？”
3个人这才联系起来。
原来是宋代的海轮到了非洲，买来了钻石。
安琪还是问道：“可是，那得多少钱能买来钻石啊？宋朝那么有钱？”
玉自然说：“现在钻石这么贵，是人家控制产量、饥饿营销的技巧。去年你没听说过，人家那边说发现钻石矿，几万人拿着筐上山成筐往家背钻石？”
安琪狂叫：“成筐往家背钻石？！”
“对呀，人家那边有钻石田，有钻石海床，用推土机翻地，用抽水机从海底抽钻石。钻石跟咱们这边的苞米差不多，地里都是。”
安琪三观尽毁，已经不会说话了。
千秋雪低声说：“鬼子从咱们国家抢了很多钱哪！”
玉自然说：“鬼子到咱们国家，连老百姓喝完的茶叶梗都抢。
当年鬼子战败回国，他们中间流传一句话，儿玉誉士夫在上海不到一年就抢了130亿美元。
40年代的130亿美元哪！差不多相当于现在130万亿美元。
鬼子的东西都是从咱们身上敲骨吸髓抢去的，崇拜鬼子干什么！”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走了一阵，玉自然说：“大概是这儿。”
他们抬头看去，那家店铺的门口，地上就摆着一堆东西，很多人在那儿挑选。
那些东西像是河滩上的鹅卵石一样，那个就是玉料。
千秋雪问道：“这个就是玉石？”
玉自然说：“这个就和前面摊儿上的大钱儿一样，很难找到值钱的东西。”
于是4个人继续向里边走。
千秋雪发现，玉自然现在很少说话，而且，她身上始终有一种极其寒冷的感觉。
等到玉自然到了里边，去和老板说话，远离了她们，她们几个才觉得身上暖和。
千秋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玉自然在向她施加压力？
玉自然在店里转了一圈儿，先看看籽料，然后询问店里的业务，确认可以赌玉。
玉自然到了门口说：“行了，这是赌玉的地方。”
千秋雪她们上了台阶，一靠近玉自然，那种寒冷的感觉又来了。
千秋雪有点儿恐惧、有点儿惊慌，偷眼看看玉自然。
却看到玉自然的表情很平静，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千秋雪暗暗后悔，本来她是要交好玉自然的，觉得玉自然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人才，她要有一番事业，玉自然会是决定性的因素。
而且，她觉得玉自然和其他她见过的那些精英相比，人品非常好，让她感到非常亲切，比其他的什么海归、专家可让她放心多了。
但是，现在明显是玉自然已经十分厌恶她，双方的关系达到冰冷。
千秋雪推了一下安琪，示意安琪接近玉自然。
安琪过去挽着玉自然的胳膊，小心地问道：“你生气啦？”
玉自然平静地说：“没有哇！我生什么气。”
安琪又不能说千秋雪做得不对，她来道歉，一时也无话可说。
几个人到了大厅，到了那些赌玉的人身后。
这边和赌翡翠的场面差不多，也是鬼哭狼嚎的，只是人没那么多。
玉自然小声说：“我对这个不熟悉，咱们先看看情况再下手。”
4个人于是站在那儿看前面的赌玉。
赌玉基本赌的是和田玉，和田玉籽料中有一种情况是“石包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个别籽料块头大，不切开是不能看出里面的伤裂，以及白度的。
还有就是大块的山料，不切开，伤裂肉质情况很难知道。
所以和田玉也有赌石。
因为是软玉，所以不像翡翠那样需要大型的切石机，师傅用手捧着就把石头切开了。
这时前面的人正在切一块黄色的玉石，电锯轻松地切进了石头中间。
正在切玉的人衣着讲究，神情紧张，和其他的赌徒样子不太一样。
他是正规的玉器商人，但是他这种行业，必须赌玉，这是进货的刚需。
他正在切的籽料黄色鲜艳，玉质细腻，看着就是真正的玉石。
但是，只是看外面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里边的大片玉石，尤其是羊脂白玉。
电锯很快地响了一阵，然后停下，解石师傅把籽料拿到桌子上，让所有人看。
玉自然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切的是第一刀，天使刀。
他们是挑选其中的一处僵入手，要看看是不是渗透到了籽料里边。
要是没渗透进去，当然就有大块儿的玉石，就能做玉雕了。
要是进去了，和千秋雪上次的那个5000万的翡翠一样，碎得稀里哗啦，就完了。
现在师傅让所有人一看，果然是成片的白色，极其细腻，已经是羊脂白玉了。
别说玉器商人兴奋得要脑溢血，连看着的赌徒们都跟着狂叫！
然后师傅问道：“完了怎么切？”
玉器商人抱过籽料，正要说话，突然愣了。
他要过手电，对着中间一照，顿时全身冰凉！
原来下半截有一道痕迹，僵已经进去了！
这几千万要糟糕！
和田玉籽料和翡翠不同，不是把手电摁到石头上趴着看才能看见，而是在外面用肉眼就能一眼看到。
所有人看到玉器商人的表情，急忙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呆呆地发愣。
这一刀，不是天堂，是地狱。
好在，他这个是20公斤的籽料，比一个人还宽很多，还有很大机会。
和田玉价格一般是350元一克，中等品质的克价在4000－8000，比较精美的和田玉价格约在几千元到几万元。
他这个要是从中间掏出2公斤羊脂白玉以上的，也是大赚。
于是玉器商人低声说：“切那边。”
两个人商量一阵，画好线。
师傅拿着石头，回到墙边，双手抱着石头，朝悬空的电锯上抬。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玉器商人尽管盯着那边，却不敢靠近去看。
这个比翡翠快多了，很快师傅就抱着石头回来，把剩下的石头放在案子上。
玉器商人双腿发软，身子直往下倒。
这边不但还是有僵，而且切面像是脏了的白布，洗不出来那种感觉。
别说是羊脂白玉，连最差的玉都不是。
尽管玉自然觉得那个石头还是很细腻光滑，但是别人肯定不会戴着这么黑乎乎的首饰上街。
好在，距离绝望还远，中间还剩下三分之一。
玉器商人从剩下的中间画线，再切。
一会儿，大家看到了切面，不是刚才那种黑乎乎的东西了，但是，也不是纯白。
好在，还有很大，还能切。
这次改成切片了，不敢大刀阔斧地切了。
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片白光，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玉器商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两边是白色，中间还是颜色发暗。
那种样子，像是饭店的厨师胸口的制服，虽然是白衣服，但是却很油腻。
这也不能做首饰了。
最后就剩下一片了。
这一切从中间切下去，最后，师傅手心捧着两个蛋糕大小的石头回来。
这次可以说是白玉了。
但是，玉器商人两眼发直。
3000万没了，这么点儿的小东西，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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