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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亲身经历过的前世今生

他能未卜先知?

不然为何写秋猎,写未来两年的事?

墨北珩没有正面回答:“绾绾,你可还记得,在栖迟苑的时候,我曾与你说,梦见你死了这事?”

“嗯?”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这事她还记得,当初,她竟以为他盼着她死,就连梦中,都是她死了的内容。

“绾绾,你是不是也疑惑过,我为何对柳馨儿那样狠心?对吗?”

谢绾绾拧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确实,她怀疑过。

只不过那些事,与她并无关系,她没打算理罢了。

墨北珩又问:“那你肯定也曾怀疑过,这半年里,京城中的大事,包括孙霖被废,老四被废,老七的死,赵澍的死,都与我有关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绾绾揉了揉眉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今年秋猎,围场中会混入刺客,因着刺客来的过于突然,千钧一发之际,是一直护在父皇身边的皇兄,替父皇挡下了致命一击,只是,皇兄伤的太重,没熬过那一夜便去了。父皇因此大病了一场,明显已有衰败之象。朝中原本就蠢蠢欲动,却碍于皇兄还在而不敢轻举妄动的文臣武将开始悄摸地站队。这里边,老四和老六两人斗的最欢,可惜,鹬蚌相争,却又老七这个渔翁得了最后利。”

墨北珩一字一句说的认真,煞有介事的模样,让谢绾绾下意识地就想相信。

可是~

这太荒唐了。

联想到墨北珩方才提的,她直问:“这也是你梦里见到的?”

“是。”

这一回,墨北珩记着藏好自己手里头的小动作,没敢让谢绾绾看出,他在说谎。

这不是什么梦,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前世今生。

“你如何确信,这些梦的内容,是真的?”

墨北珩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着什么沉重的回忆,片刻后,才缓缓地道:“梦里,我腿伤未愈,至死,我都是个废人。”

谢绾绾闻言,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心头大惊!

墨北珩是在告诉她,梦里的内容和眼下的现实,并不一样?

现实中,他的腿伤早已痊愈,并不是什么‘至死都是废人’, 可也正是这种不一样,反而让她如坐针毡。

任是谁做了这样奇怪真实却不祥的梦,肯定都会第一时间去证实这个梦的内容真假。

那么,该如何证实呢?

要么,是找出现实与梦境的不同,要么便是努力让现实与梦境不同。

这两者的差异在于,若只是找出现实与梦境的不同,便能说明,梦是假的,是不完整的,甚至是没有意义的,可若是依着梦里的某些东西回溯,努力去改变,使现实变得与梦境的走向不一样。

那么,这个梦便带着示警的作用!

墨北珩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谢绾绾不敢深想,可又不得不信:“你做了什么?”

“找到秦蓁,治好腿伤,揭穿墨北炎的伪装,切断孙霖对禁军的掌控,借着清平郡主的手,毁了赵家,断了老四的青云路……”

墨北珩没有隐瞒。

他沉默了一会儿,便将自己参与过的,做过的,都一一说给谢绾绾听。

“你……”谢绾绾悚然一惊,正想说什么,又听得墨北珩说:“绾绾,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发现你便是我年幼时在迷雾森林中遇见的那个女孩吗?”

“……也是在梦里?”

“是。我死后,你为了护住我的庶子和安嬷嬷,被柳馨儿所杀,最后喊的,便是你当年唤我的那个名字。”墨北珩语气平缓,听着却莫名地沉重。

一时间,谢绾绾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个梦,太离奇了!

说它真吧,可那是一场梦啊,谁会把一场梦当真?

要说它是假的吧,可他确实从梦里想起了自己,也从梦里得了启发,努力找到了秦蓁,治好了自己的腿伤,也从梦里发现了七皇子与孙霖的野心。

真真假假之间,让她信不行,不信也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墨北珩看了谢绾绾一眼,对外扬声道:“什么事?”

临风:“王爷,太子殿下来了,说有要事与您商量。”

墨北珺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不远处,脸上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像有要紧事的模样,但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这么回禀他家王爷了。

书房内。

“王爷,既然太子殿下有要事找你,那我便先回去了。”

谢绾绾说罢,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在看到那封章山写的折子时,手顿了顿,想到方才看的内容,便又问:“这个,我能拿回去再看看吗?”

墨北珩本想再留她一会儿。

可皇兄那儿的事,也不是什么都合适与她说的,便也没留。

只不过,她开口要那折子,倒是意料之外,他还没看完呢,里边到底写了什么?

竟还让绾绾想再看看?

算了,晚些时候再问章山便是,希望那蠢货没写什么不能让绾绾看的东西吧。

不然,哼~有他好受的!

谢绾绾得了墨北珩的同意,便拿着折子,缓缓地出了门,与正要进书房的墨北珺迎面而视,她略行了个礼,点头示意,便径自出了墨北珩的院子。

院子外,黎蕴柔正百无聊赖地遛乎乎。

她一手拿着乎乎爱吃的竹子,一手抓着乎乎的后颈松垮垮的皮毛,扼住了它命运的脖颈,然后,她手中的竹子时远时近,在它面前晃荡。

它在她手里挣扎,气急败坏,张牙舞爪,想吃吃不到,想跑跑不了,只能闷闷地低吼。

书房里。

墨北珺边走到里边,边调侃:“和婉宁表妹在聊什么,聊这么久?”

“关你什么事?”

墨北珩冷淡地回话,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而是不紧不慢地收起方才写的那些东西,不动声色地将它们夹在那些个卷宗里,再慢慢地将它们归整,堆在手边。

墨北珺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自家这个弟弟脸上一副被坏了好事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那堆卷宗,笑道:“怪我打扰你的好事?难得她愿意过来,你不会是拉着人在书房里陪着你看这些卷宗资料吧?”

墨北珩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我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