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最近很忙。
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今天才得知的某人，竟然预谋着要带着他的员工们跑路！
呵！女人！
竟然敢跟他玩这些小心思！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想引他注意呢。
当即他就同意了宋茜的准时下班请求。
他倒要看看她是打算带着他的人去哪个犄角旮旯上班。
派出去的人跟着到了某幢大楼前，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宋茜才从里面出来――跟在一个男人后。
那个人……不是最近挺火的律师吗？
难道她已经在想怎么跟顾总打官司了？
这可不得了，当下就拿出手机偷偷拍摄。
很好，顾总现在看着手机里发来的视频，脸黑如墨。
真是好得很，还想着解决那份合同，无痛辞职。
看着看着他脸色更不好了，周身威压骤起，就是在外间加班的员工们也感觉到了，一个个无声哀嚎。
自从换了个秘书负责，他们的天是一天天的加，顾总的脸色是一天天的沉，对面是一天天的幸灾乐祸。
太遭罪了！
而视频里，宋茜跟那个男人上了车，她还是主驾！
那个男人上了副驾！
车子慢悠悠地往前开着，让人看着很是危险但还好无事发生。
她最近是在学车来着。
玩得真花啊，手把手教啊。
车子稳稳停在文化馆，那个男人下车，宋茜乖乖地到了他面前，然后扬起笑容看他，接着转身离开。
那个男人进文化馆了，宋茜捧着杯奶茶傻乎乎地等了一小时。
换人可真快啊，又攀上了哪个有钱人。
还是那么卑微，男人的要求有求必应。
顾言唳心里莫名不是滋味，突然想起曾经无数个夜里她傻乎乎地热着饭菜等他。
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不过一瞬，他面色冷沉，把手机扔在一旁。
他抬头，薄唇勾起，“我是该夸你工作认真呢还是脑子蠢笨呢？拍两个小时视频你很闲吗？”
“……”您看得不是很认真吗？
但对方只能低垂脑袋闭嘴，听着他们总裁冷冷道：“公司好多合作需要开会很重要，今晚努力点，明后两天赶一赶。”
“……”
听到这个消息的员工们唉声叹气。
明后两天，可是双休日啊！
一个个转头一看，对面那幢楼里，平行过去，黑灯瞎火，仿佛在无声嘲笑他们的苦命。
初悱雪听了这消息，心里欢喜，赶忙下楼去买了他最爱的夜宵。
她现在恨不得整天待在公司，或者陪他整天去谈合作。
青菜瘦肉粥，最适合晚上，养人。
她笑眯眯递上，“顾总，吃些东西吧，您最爱的，养胃。”
但顾言唳看着这东西，脑子里又想起宋茜熬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谁说我最爱了？”
初悱雪笑容僵了僵，单纯的神情里立马多了丝小心翼翼，“茜姐……说的。”
“她说什么你都信？”
初悱雪垂着脑袋，默默点头。
“那她要是告诉你去谈合作时身为秘书是要陪人睡觉的你信吗？”
初悱雪脸色白了，嘴唇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顾言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手里的方案，“端下去，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
“是。”
那碗粥，喂给了马桶。
他活了二十八年，掌着顾氏集团六年，那些女人是什么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心情好了睁只眼闭只眼陪她们玩玩，心情不好了那纯粹是找死。
很显然，初悱雪今晚属于后者。
他看着方案，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现出好多画面来，以至于纸上的字字句句全没看进去。
晚上十点，他鬼使神差地给宋茜发了个消息。
自己都没察觉摁亮了多少次屏幕。
半小时过去了，没回。
这可还是头一遭，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正想着提示声响，他立马点开消息，却不是宋茜的。
而是方思思的。
――“镯子很喜欢，谢谢哥哥！”
配图是皓腕上戴着一个羊脂玉镯。
――“嗯，早点睡。”
宋茜明明在线！
敢已读不回！
他不知怎么的指头往右上角移，点了那个电话的图标。
好一会儿被人接起。
宋茜的声音从话筒传来，“顾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怎么现在才接？跟哪个男人聊天呢？”
她的声音很冷静，连气怒都察觉不到，“请问有什么事，没事我要睡觉了。”
他话音里带了嘲讽，“你这点会睡觉吗？除非做……跟谁睡？”
“没事我挂了，再见。”
还果真给挂了。
顾言唳几乎即刻起身，拿了外套钥匙冷着脸离开公司。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新租的房子。
门铃摁了好几声也没反应。
明明门缝透出了灯光。
他脾气上来了，心里泛着莫名其妙的酸涩，狂摁门铃。
不多时，门开了。
是宋茜布满烦躁的面容。
他像进自家门似的踏脚进去。
宋茜张开双手拦她，浑身紧绷着，“你干嘛？”
他满面压抑的怒气，一把推开她，把几个房间的门都开了。
空空如也，并没他所想的什么男人。
宋茜一瞧，明了，气得双眼模糊，“看完了吧，请你出去。”
她盯着他，很倔犟，是他从没见过的神色。
她曾经那么温顺。
她是真的反感他了，以他这二十八年的判断。
他眉头紧皱，“你有人了？”
宋茜觉得可笑，“我有没有人跟你有关系吗？你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又是你的谁？”
顾言唳沉默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难以言说，很是微妙。
宋茜想起以前诸多种种，眼泪直冲眼眶，鼻子酸涩难当，“不过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发泄欲望的没有任何名分的工具人而已。”
她咬牙忍着大哭的冲动，手一指大门，“顾总，请你出去。”
他叹气，上前想碰她，“不是你说的那么难听，茜茜……”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魔咒，触电似的闪开，“不是？那我是什么？哈哈哈，你敢把我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你父母吗？你只是想跟我搞暧昧，仅此而已！”
他一把抱住她，不顾她的拼命挣扎，“你想多了，我们以前不快乐吗，还向以前那样……”
说着，他电话响了。
宋茜终于挣脱，仍旧警惕地看着他。
来电是故锦西的。
他拒了。
但对方立马又打过来了，大有不接不罢休的势头。
他不得已接听，立马故锦西那大得震耳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
哪怕没开免提，宋茜依旧听得清楚。
‘顾总，思思很喜欢你送的那个镯子呢，刚刚给我看了，一直说你好呢，你没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吧？’
他直接挂断了，竟下意识去看宋茜。
她冷笑一声，“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你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呢？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又是这句话，宋茜彻底怒了，“滚出去！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