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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门外,这里是北运河的终点,进京的商船要在此接受检查并缴纳税金,故而也被称为“税关”,得益于这两年的好政策,崇文门外愈发的繁荣,大小船只鳞次栉比,严重的时候直接堵塞运河,故而很多商船索性远远停下,随后卸下货物,由大车运往城内。

虽然已经入夜,但运河上仍旧是船来船往,岸边的摊贩也挂着灯笼等着主顾光临。

武长春喝了一碗粉汤,又买了一些炊饼,快步向远处的运河边走去。

一艘乌篷小船正停在河边,武长春径直走向小船,这是他花十两银子租来的,他将搭乘这艘小船先到山东临清,在那里走陆路前往登州。

船上早有身穿蓑衣的水手静候,武长春高兴地跑了过去,但等他到了船边,却感到了异常,于是他赶忙停下了脚步,警惕地四处张望。

船上那名水手见状,有些戏谑道:“武爷,人都已经到了,怎么不上船啊?”

武长春看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恐怕不是船东吧?”

“哈哈哈!”那人大笑一声,随后摘下草帽,说道:“不愧是李永芳都相中的人,果真心思缜密。”

武长春苦笑道:“那又如何,与阁下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啊,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武爷客气,在下锦衣卫指挥同知吴风。”

武长春闻言,紧绷的神经反倒放松了,他缓缓问道:“同知大人,不知是怎么盯上小人的?”

吴风只说了三个字:“李凤儿。”

武长春闻言,立即破口大骂:“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

吴风神色冷漠:“她曾把你当恩人,你却又把她推进火坑,这只能怪你自己无情。”

武长春却不以为然:“她本就是一个妓女,老子买她不过是玩玩而已,有什么无情不无情的。”

吴风懒得跟武长春这犯浑的玩意多费口舌,一声令下,四周钻出来十余名锦衣卫缇骑,将武长春围在了中央。

“武爷,就不用弟兄们动手了吧?”

武长春自知无路可逃,突然将偷偷攥在手里的一个纸包塞进了嘴里。

吴风一直在盯着武长春,见此情景,赶忙大喊道:“他要服毒,拦住他!”

缇骑们闻言,迅速冲了上去,直接扑倒武长春,随即有人粗暴将手指伸进了武长春的嘴里进行催吐。

武长春到底还是正常人类,不一会就呕吐了起来,由于毒药是连着包装纸一块吞下去的,倒是直接又吐了出来,并没有入胃。

吴风不放心,又让缇骑给催吐了一阵,直到武长春开始吐酸水了,这才罢手。

武长春此刻浑身都是呕吐物,味道极为难闻,缇骑们只好捏着鼻子把他给捆了起来。

吴风嫌弃地走到了武长春身边,说道:“武爷这是何苦呢,皇上可是说了,只要愿意为大明效力,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你今儿要是真死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呸!休要痴心妄想,我武长春绝不会作出背主的事来!”

武长春说的义正严辞,吴风忍不住再次戏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你本是明人,却甘心背主给建虏当走狗,现在还有脸说自己绝不背主,真是可笑至极!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忠心多还是锦衣卫的手段多!”

“带走!”

武长春被带进了诏狱,吴风亲自审问,本以为武长春能挺几天,结果三天不到就直接交代了。

随即严大成将口供呈给了朱由校。

看完二十多页口供,朱由校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才开口说道:“我要亲自去审一审这个武长春。”

严大成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不是朱由校不信任他,而是事情牵扯的太大了,朱由校不得不慎重行事。

随后朱由校秘密来到了诏狱,诏狱里闲杂人等已经全被赶了出去,只剩下严大成和吴风二人侍候。

武长春神色憔悴,身上有不少伤,看来吴风是下了狠手。

武长春并不认识朱由校,只当又是哪个锦衣卫的大人物,嘴里嘟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朱由校神色冷漠,冰冷冷地说道:“有些问题我想再问你一遍。”

武长春有些不耐烦:“有屁快放!”

如此出言不逊,严大成直接就要上前教训武长春,却被朱由校拦住了。

武长春看了看严大成,又看了看朱由校,笑道:“指挥使大人都不好使了,看来我今儿是遇到大人物了。”

朱由校也不隐瞒:“你猜的不错,我就是大明皇帝朱由校。”

听见这话,武长春脸上的笑意全无,只剩下震惊,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跪下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回轮到朱由校发笑了,怕死就好,这下他要用武长春这一个棋子,把大明境内的后金间谍和那些吃里扒外的汉奸们连根拔起!

“饶你命也不是难事,只要你做得好,朕不仅能饶你的命,还能让你做官,就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武长春本以为自己交代了身份后肯定会被处死,没想到朱由校会亲自来,还给他活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于是赶忙答应了下来。

“好,现在我来问,你来答,咱们重新再录一份口供。”

武长春愣了一会,随即想到了什么,顿时感觉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除了季应城和周应元之外,是不是还有兵部官员收了你的银子?”

。。。。。。

审问一直进行了一个时辰,朱由校问了许多问题,而武长春也很“配合”地交代了问题,这次供词由二十多页变成了三十多页。

朱由校满意地看了看“加料”的供词,对武长春说道:“这些话你可都要记好喽,日后三司会审可千万别说错了,记错了,朕就不好帮你了!”

“罪民一定牢记于心!”

朱由校收起口供就要出门,武长春却突然说道:“皇上,还有一件事,罪民忘了说了。”

“什么事?”

“上个月有个自称奚世良的人来找过罪民。”

“奚世良?”朱由校一时间竟想不起这个人名在哪听过。

严大成见状,提醒道:“天津城中鼎香楼的掌柜也叫奚世良。”

朱由校突然惊醒,他当初就怀疑奚世良有问题,刚想调查就没了踪迹,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北京城。

“奚世良找你干嘛?”

“他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直接上门找到了罪民,揭穿了罪民的身份,罪民当时吓得要死,以为是官差要来抓罪民,正要逃跑,他却说他和罪民是一样身份,这次冒险登门,是为了打探一些消息。”

“他问了什么?”

“只问了一件事。”

“何事?”

“泰西使团是何时出发的。”

朱由校有些疑惑:“他问这个干嘛?”

“这个罪民也不清楚,他问完之后就走了,此后就再也没见过。”

朱由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放下此事。

出了诏狱,朱由校让严大成秘密搜捕奚世良。

然而令朱由校和严大成都不曾料到的是,此时此刻的奚世良已经倒在了宣南坊一处民宅中。

身下的鲜血四处流淌,奚世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指着眼前的一名女子,用尽力气想要说句什么,可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女子把匕首在奚世良的衣服上蹭了蹭,随后鄙夷地看着奚世良说道:“自作聪明的人最会坏事,主人什么不知道,还需要你多次一举吗?”

奚世良绝望地垂下了手,很快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