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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一大早,京城的百姓就感觉到了异常,第四镇新军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城,各个城门全换上了第四镇士兵把守,重要的街口也有第四镇士兵在那里巡逻。

就在百姓们还在诧异之际,锦衣卫和东厂集体出动了,他们二三十人为一队,有的直奔京城各处,有的出了城门不知往何处去了。

“要有大事发生了!”吃的瓜多了,就是普通百姓也能看出端倪。

“不知这次又会是谁倒霉喽!”只要不是自己倒霉,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吃瓜群众很快就知道了结果,一天下来,京城之中先后有一百多人被锦衣卫和东厂带走,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家属,这些人之中,既有朝中官员,也有商人和普通百姓,涉及面如此之广,是老百姓想都没想到的。

“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是朱纯臣逆党?”

“说不好,要不也不能抓这些个人啊。”

朱纯臣谋逆的事过去没几个月,百姓们自然与之联系到一起。

“依我看,未必!”

“为何这么说?”

“朱纯臣那可是国公,他身边都什么人?你们看今天抓的人有勋贵吗?”

大伙品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时又有人补充道:“我有个侄子在锦衣卫当差,听他说前几日抓了一个建虏的细作,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这个猛料一出,大伙纷纷表示赞同。

“你们说皇上这么好的明君,怎么就摊上这样一群玩意呢?”

“谁说不是呢!”

这些人的话引起了旁边两位年轻男子的注意,他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随即离开了此地。

百姓们只看到了抓了谁,但官员们却看到了牵连到谁。

之后连续十余天,抓捕行动一直在持续,前前后后有数百人被抓。

三月十八,朱由校在“常委会”上公布了涉案人员名单。

看着多达四百余人的名单,内阁成员和各部、寺主官全都傻眼了,虽然名单上没有他们的名字,但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门生故旧上了名单,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按照制度回避,如此一来,内阁和各部、寺全部没了主官,朱由校还不得反天啊!

由于东林党目前在朝中势力最大,因此受波及也是最严重的,像刘一燝、韩爌、张问达、赵南星,甚至左光斗全受牵连,尤其是刘一燝受牵连最广,上次《东林月评》虽然没丢掉首辅之位,但这一次吗,就算他能摘干净自己,也得卷铺盖走人。

想明白了这一切,刘一燝第一个表态:“臣刘一燝自请回避!”

朱由校只说了一个字:“可!”

在场的东林成员见状,都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帝党成员有些懵了,朱由校无差别打击,这是什么套路?难道是想连帝党一块放弃吗?

好在帝党成员也不像影视剧那样都是智障,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表态:“臣郭允厚自请回避。”

朱由校也回复了一个字:“可!”

随后帝党成员纷纷表态请求回避,朱由校也都予以同意,这下东林党成员尴尬了,不想回避也得回避了。

就这样,朝中二品以上的大员全部居家回避,各部门一时间群龙无首,司礼监的奏疏比平时多了三倍,各种大小事情一概请求朱由校裁决。

朱由校终于过了一把大权独揽的瘾,虽然这么做风险极大,但他还是选择这样做,改革已经很难继续推进了,他需要一个“空窗期”,以最小的阻力推进改革力度,这也是他跟武长春“串供”的目的。

随即,朱由校下达了四道诏书,第一道内容是自天启三年四月初一起,将在全国实行人口普查,同时实行新的户籍制度,免费为每个家庭颁发《户口本》,无论商人、士绅,还是佃户、奴婢均要进行登记。

人口普查工作将由改组后的审计总署负责,杨涟也是此次“武长春事件”中唯一未受牵连之人,此事交给杨涟,朱由校还算放心。

第二道诏书跟第一道诏书紧密相关,内容是以天启二年各州县上报人丁数为基准征收固定丁税,以后滋生人丁永不加税,这其实也是为第一道诏书服务的,如果没有这道诏书,那人口普查工作根本难以开展下去。

第三道诏书接着第二道,要求自天启三年开始,丁税要解到朝廷,地方不得再截留丁税。

在明代,丁银与里甲、均徭等四差银一起,都由地方官员征用,并不上缴明朝中央政府,实际上等于这项收入落入官吏私囊。

朱由校也是登基之后才知道的这事,在户部那里,根本没有全国丁银的统计数字,只有户丁总数!而在行政及政策制定方面,朝廷也未涉及丁银的处理以及如何支配的问题。

朱由校仔细调查过,这个丁税可不是小数目,每年各地征收的丁税加起来竟然有六七百万两之巨,再加上耗羡银,地方官员截留的财税已经超过了国库收入!

朱由校倒是直接想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可惜他现在还没那实力,就是杀的文官集团膝盖都软了的满清,也是用了很多年才敢这么做,他可不敢胡来。

这三道诏书内容已经很劲爆了,没想到第四道诏书内容更加劲爆,朱由校宣布成立税务稽查大队,稽查税收。

四道诏书一环扣一环,摆明了就是朱由校要把财税大权抓到中央政府的手里,那地方官员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尤其是丁税上缴,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在抢他们的钱!

于是乎,各地官员纷纷上疏,胆子小的变着法的哭穷,胆子稍微大的,阴阳怪气一番,当然也有那胆子很大的,恭敬地言语中夹在着威胁的语气。

不过这一次商人们倒没怎么跳,这两年朱由校虽然是加大了商税征收力度,但也出台了许多措施保护商人的利益,多交点就多交点吧,权当保护费了。

朱由校也不客气,改革进入深水区就没有“温和”这两个字什么事,他迅速下密旨给蛰伏在南京的魏忠贤,南直隶地方官跳的最欢,那就拿南直隶地方官开刀。

魏忠贤确实是条好狗,在南京一年的时间,整个南直隶以及浙江、江西遍布东厂番子,地方官多多少少都有把柄在他手中,靠着这些把柄,他没少讹诈钱财,除去各种开支以及私吞,他竟然还给朱由校送去了价值一百多万两的金银珠宝。

如今得了朱由校的密旨,魏忠贤也不客气了,那些没送过钱的黑材料统统打包送给朱由校,送过钱的他派人上门做“思想工作”,很快就有不少人改换门庭,表示朱由校的政策实乃利国利民的善政。

有了这些黑材料,朱由校自然不用再客客气气,六百里加急,圣旨一到,魏忠贤立即照册抓人,一时间南直隶及江、浙等地鸡飞狗跳,不仅地方官员,一些文人士绅也一块被抓,整个江南地区人人自危。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的,没等魏忠贤的人到来,就带着妻小不知所终,比如说汪文言,朱由校刚登基就想弄死他,没想到这老小子能量太大,最后仅仅是罢官回乡,着实把朱由校恶心了一把。

这一次朱由校本以为肯定能整死汪文言,没想到这老小子直接跑路,魏忠贤派人搜了许久,也未能找到,只好向朱由校如实禀报。

得到消息,朱由校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汪文言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一跑绝不会是简单的畏罪潜逃!

“妈的,早杀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