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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婉儿拉着,玩了一会,得知掌柜的炖了兔肉,刘瑾有些饿了,便留了下来,吃了一顿兔肉,还跟掌柜的小酌了几杯。

回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入了子时了。

“白雪皑皑,驸马倒是有闲情雅致,这是在哪儿吃的酒呀?”

顺着门缝飘进来的,可不只有寒气,还有刘瑾身上的酒味,直扑燕懿安的鼻中。

昼出夜归的生活作息,刘瑾已经习惯。

这么晚回府,也早已是全府上下公开的事情。

兰儿会为自己留灯,刘瑾没想屋内竟会有人,更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公主。

刘瑾一惊,愣愣的直站着,不停的煽动着浓密的睫毛,缓了好久。

有意咧嘴笑笑,刘瑾哪知,这面部肌肉属实的不太争气,僵硬的很,扬起的嘴角是有多么的不自然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

那本书籍还在燕懿安的手中,半托着,面纱也褪去了,一颦一笑的,让人瞧了清楚。

“驸马日日以家业操劳,恐伤了身子,本宫担心驸马,今夜,特来此等候。”

柔柔绵绵的声音飘进耳里,刘瑾听着,却不不大是那么回事,话中之意似乎更有几分问罪的意思。

刘瑾没急着回,笑眯眯的迎上了燕懿安的眸子,揣测一二。

还是那份温婉淡雅,画着淡淡弧度的嘴角刘瑾瞧着,却不似表面那般,直惹人生怜。

“驸马,风太凉了,先把门关上吧。”燕懿安穿的不多,寒风刺骨,她怕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刘瑾恍然,急忙去关门,燕懿安随着这人转身的功夫,随手拿起桌上的帕子,走了过来。

“你也真是的,下这么大的雪,就不知道打把伞么,看这肩上的雪”

刘瑾没想到,燕懿安会主动靠过来,还用手帕帮她扫雪,只是下意识的,出于本能的躲了下肩膀。

刘瑾想说,这是个误会,躲闪只是处于本能的反应,是无意识的,面前人,却不这么想,公主的手那么的举着,忧伤袭上了她的脸颊。

“公主莫要动手,还是我自己来便好。”

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刘瑾又开始找借口说道:“外边着实有些冷,公主你穿的这么少,身子又弱,我这一身的寒气实在不适和公主靠近,待我驱散身上寒气,再与公主说话。”

狡辩的话说完,刘瑾自顾自的收拾着身上的积雪,去了裘皮斗篷,她又弄着鞋子上的雪,待得一切都弄好后才敢去看人家。

燕懿安不恼,随他说什么,听着便是。

身上寒气会扰了自己?那就索性就乖乖站到一旁,省了为他忙活了。

待得这人忙活完了,敢直视自己的时候,燕懿安才问道:“驸马今儿这是打哪回来呀?”

公主眼尖,此时若是再在她面前撒谎,即便言语上能圆滑过去,眉宇间的蹙变,也会让她查出端倪,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瑾索性实话实说“之前一直在银号忙活来着,后来米行伙计来寻,说是有事,我便又去了米行,这才回来晚了。”

当然,婉儿娘俩的事情,她是要忽略过去的。

公主还站在一边,浅笑娇柔的,刘瑾瞧着,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不该坐了。

“驸马果然日日辛劳,都是本宫不好,竟不能为驸马分担一二。”

刘瑾慌了,这人说着说着,怎么竟然哭了起来,还把自己做的错事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公主这是作何?”

泪珠顺着燕懿安的眼角流淌,刘瑾看到的只是这人的伤心,自己不是男子,不会去在意那火红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泪水扰了刘瑾的心思,慌张的去帮人擦着泪水,怎奈自己没有手帕这东西,娘说了,自己长得太娘了,不让带那东西,恐暴露了身份。

去拿燕懿安手中的,刘瑾一搭手,才知,那帕子由于刚刚碰了雪,已经湿了大半,个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公主脸上的泪珠越来越多,刘瑾慌乱下,只好用袖子做了手帕,去帮忙擦拭着。

“我本男儿,就应该操持家业,辛苦点也是应该的,公主万万不该生出这种自责思想,小心伤了身体。”

“话虽如此,可驸马夜夜晚归,粗略算至,也有几月有余了吧,你我身为夫妻,驸马长此以往这般,叫我这做妻子的情何以堪。”

泪水对于燕懿安那就是随取随用的,借着刘瑾上前擦泪,她头一歪,故意枕到了与她眉心齐平的肩膀处,继续无声抽泣着。

借出肩膀倒不打紧,让刘瑾受不了的是燕懿安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一双杏眼中仿佛有说不完的忧伤,看的她心都碎了。

躲她本就是自己不对,刘瑾也知躲不了多久,可没成想这么一躲竟把这人的心伤了。

手臂一张,由后搭在了燕懿安尽显单薄柔弱的肩上,一边劝说一边扶着,朝着屋里唯一坐着舒服的临时卧榻走去。

“一切都是我不对,是我刘瑾做事欠考虑,让公主伤心了,求公主不哭了成么?”

对于哄女孩子开心,刘瑾自认是一窍不通,只能凭着本能的去做,而不知是否有效。

燕懿安任由搀扶,坐到了卧榻上,眼角余光瞄着,见刘瑾也跟坐到了下来,余光中,这人此时的焦急,让她很是满意,低垂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驸马这么说,本宫更是自责,都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好,未能照顾好驸马,是本宫的错。”

“真的是我错了,是小生错了。”

刘瑾解释不通,慌乱的,竟起身给燕懿安起手鞠躬了起来“公主,当真是小生的错,求您别哭了成么?”

燕懿安抖动着浓密睫毛上的泪珠,愣愣的瞧着刘瑾,缓了会,才出声音。

“驸马当真觉得错在自己?”

“当真,一切过错在我。”

刘瑾想都没想,回的十分的干脆,弯下的腰还在那保持着。

“本宫不信,驸马为事业日夜操劳,本宫不知驸马何错之有?”

公主这是较上真了!刘瑾暗自长叹,寻着自己的过错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