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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刚掉几下眼泪就累了,重新盖好被子捂着肚子,额头上虚汗密密麻麻,愈发衬得脸色惨白。

苍溟蹙了蹙眉,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沈溪立刻往后仰了仰:“别碰我……”

“你除了这句还会说什么?”苍溟沉下脸。

沈溪抖了抖,虚弱地看向他。

苍溟刚生出的那点火气,噗的一下就灭了:“行,不碰你。”

若是沈溪身体康健,定能听出他话里的无奈与妥协,可此刻肚子疼得天翻地覆,哪还有精力管他是什么语气,得了他的保证后便重新蜷成一团。

晨昏殿里静悄悄,唯有两盏灯烛照明。

已经入冬,刚才又门户大开,晨昏殿内冷得如冰窖一般,沈溪即便裹在被子里,身上也没有一丝热气。

腰以下冰冰凉,肚子又疼,沈溪抽泣一声,连呼吸都在发颤。

苍溟母亲去得早,身边常年连个服侍的宫女都没有,对月事这东西一窍不通,此刻看到她如此痛苦,却也束手无策,只能朝着门外的人发火:“熬个药怎么熬这么久?”

话音未落,刚跑到门口的幽医脚下一滑,险些把药摔地上。

苍溟三两步冲过去将药接住,没等幽医下跪行礼,他便又回到了床边。

“起来,吃药。”看着小姑娘脸上的虚汗,苍溟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三分。

沈溪却垂着眼眸一动不动,唯有颤抖的睫毛证明她听到了。

看到她这副不配合的样子,苍溟本该发火的,可静默许久后也只是叹了声气,一手端着碗,一手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唔……”

沈溪闷哼一声,下一刻便感觉身下有什么汹涌而出,她涨红了脸,连忙去推苍溟。

“别乱动,”苍溟眉头紧皱,强行将她捞到膝上,另一只手怕她打翻药碗,特意举得远一些,“吃完药再躺。”

“我不……”

“沈溪。”苍溟突然沉声唤她全名,果然看到小姑娘颤了颤,红着眼圈老实了。

虽然老实了,身子却仍是抗拒的姿态,像是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苍溟看着她难受成这样都想逃离自己,一股烦躁从心底涌出,体内岩浆顿时翻滚。他却一脸淡定,仿佛受灼烧之苦的人并非是他。

“我没想碰你,吃过药就放你躺下。”他淡漠开口。

沈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微弱的呼吸顿了顿,一抬头便对上他冷若冰霜的眼神。

“喝了。”苍溟将药递到她唇边。

沈溪喉咙动了动,到底还是乖顺地接过药碗,将里头的苦药汤子一饮而尽。

热腾腾的药落入腹中,略微暖了冰凉的身子,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只是药味在喉咙里弥漫,沈溪要强行克制呕出来的冲动,反而比之前更难受。

苍溟看出她的不舒服,只是淡淡说了句:“今日没有蜜饯,且受着吧。”

说罢,便将她放到了床上,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却好像被绊住。

苍溟眼眸微动,却没有回头。

沈溪攥着他的衣角,纠结片刻后缓缓开口:“我方才……只是不想弄脏你。”

苍溟侧目看向她。

沈溪嘴唇颤了颤,似乎接下来的话非常难以启齿,还未开口眼睛已经红了:“我、我没有月事带,衣裳……衣裳和床单都脏了……”

活了十七年,还从未如此窘迫过,沈溪一说出来,眼泪就开始掉,掉得苍溟什么情绪都没了。他这一晚情绪被她撩拨得反反复复,此刻已经有些木然,只是瞧着小姑娘凄凄惨惨的样子,又莫名心软。

“是我疏忽,没想到这一层,”苍溟俯身摸摸她的头,“我这就叫人进来,服侍你洗漱更衣。”

沈溪捂着脸呜咽,闻言还不忘轻轻点了点头。

她总是守礼的,不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窘迫,都会保持应有的礼节。苍溟看着她强撑的样子,指尖莫名有些痒,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宫人来得极快,个个手脚麻利,不出半个时辰就已经全部收拾妥当。沈溪用上了月事带,躺在重新铺过的被褥上,先前的药也渐渐有了效用,于是疲惫感铺天盖地袭来。

苍溟进来时,就看到她蹙着眉头睡得正沉,小小一团好不可怜。

沈溪睡得并不沉,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进来,便嘟囔一句什么。苍溟没听清,便走到床边俯身:“你说什么?”

“冷……”

苍溟顿了顿,一摸她的脖颈,才发觉一片冰凉。

他的掌心灼热,几乎是碰触的瞬间,沈溪便如寻觅灯火的飞蛾,哼哼唧唧黏了上去。

苍溟就看着她像冻僵的水蛇突然解温一样,整个人都要缠上他的胳膊,一时间有些好笑:“别乱动。”

睡梦里的人听不到,仍自顾自纠缠,结果发现不论怎么扭,都没办法将那一点暖意覆盖全身,渐渐的便不耐烦了。

“又恼了,狗脾气。”苍溟悠哉悠哉地说一句,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没等躺好身上便挂了只小兔子。

他愉悦地勾起唇角,却故意沉声道:“别碰我。”

说完,只觉心情一阵舒爽,也难怪某人总喜欢说这句。

“再碰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苍溟抬高了声音。

睡梦中的人一无所知,只管抱紧他。

苍溟唇角的笑意更深,正要再说些什么,表情突然一僵。

怀里的姑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冰凉的指尖却仿佛有点火的能力,所碰之处皆是凶猛山火,直到找到他的手握住,这场山火才算停歇。

然而没有停歇太久,她便将他的手拉到怀中。

指尖无意间碰触柔软,将将熄灭的山火又一次爆发,苍溟原本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绿光,几乎要克制不住。

小姑娘浑然不觉,将暖炉一样的手拉到小腹上后,终于在睡梦中舒服地哼哼一声。

苍溟僵硬地躺着,许久之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刚要放松些,某人的另一只手便伸进了他的衣襟,手指还不忘在上面捻一捻。

苍溟:“……”

确定了,这姑娘就是为了折腾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