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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娘是好心,沈溪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可这样拿在手里又太奇怪,只能跟着她一起咔嚓咔嚓。

人家检查车队,她却在这里咔嚓咔嚓……其实也挺奇怪的,否则苍溟也不会一直盯着这边。沈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突出,试着将瓜子分给其他人一些,于是咔嚓声一片。

储星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眼皮顿时一抽一抽,刚要提醒他们幽主在此不能这般无礼,便听到苍溟淡淡开口:“不必,继续查。”

“……是。”储星应了一声,催促众人赶紧。

守卫们抓紧动作,确定车队里没有人后,便将凡人们分成五队,挨个观察容貌。沈溪屏住呼吸跟在大娘身后,默默等着守卫从身边走过……然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盯着她看。

沈溪的心脏缓缓下沉,就在快要忍不住扭头逃跑时,听到守卫不满地说:“你这小子怎么又瘦又小,平时多吃点啊。”

沈溪:“……”

她讪讪一笑,等守卫走过去后已然是满身冷汗。

守卫们很快检查结束,回到苍溟面前回禀。储星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他:“难道幽妃娘娘还未离开九幽?”

苍溟淡漠地扫了一眼人群,视线在经过那个瘦小的男子时停顿一瞬:“或许吧。”

“那现在……”储星迟疑。

苍溟不语,也是冷淡地站着。

储星见状犹豫一瞬,便让守卫们退下了。

凡人们回到马车上,陆陆续续走入水柱,沈溪将马车的门窗仔细关好,确保不会被风吹开后才浑身发软地坐下。

“小兄弟,坐稳了!”大娘笑着说了一声,马车随之一动,又突然停下了。

沈溪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有心问问大娘怎么了,却又不能开口说话,想开门看情况吧,又因为苍溟在外面,所以不怎么敢。

正纠结时,马车如常启动,沈溪默默松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等着迎接水柱的冲击。

然而想象中的兵荒马乱并未出现,嘈杂的水声也莫名变小。沈溪愣了愣神,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所有因为将要回家生出的喜悦,在这一刻化作了刺向自己的利刃,以至于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千疮百孔。

“同时耍了荒淤和九幽的王,高兴吗?”一门之隔的外面,苍溟的声音缓缓传来。

沈溪绝望地闭了闭眼,竟然只觉平静。

外面的人似乎终于丧失最后一点耐心,一脚踹开马车门闯了进来。凌冽的风一同灌入,将沈溪的头发都吹乱了。

“你这副样子真难看。”苍溟啧了一声,一抬手便化去了她的幻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重新出现在他眼中,“挺厉害啊,竟然学会了烛司的幻形咒,将他耍得团团转。”

“他人呢?”沈溪问。

苍溟:“被本座打个半死,扔去了荒淤王宫。”

沈溪陷入沉默。

“怎么不问本座,何时发现你的?”苍溟眉头微挑。

沈溪垂着眼眸:“是嗑瓜子的时候?”

“不是,是你下马车的时候。”苍溟勾起唇角。

沈溪顿了顿,迟疑地看向他。

“你能变幻外貌,却改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苍溟眼中闪过浅浅得意,“本座闻得到。”

沈溪沉默与他对视许久,最后说了句:“烛司说得没错,你的鼻子比狗还尖。”

苍溟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你与他很熟?”

“见过几次。”沈溪避重就轻。

苍溟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混沌宫吧?”

沈溪不说话了。

苍溟看着她因为赶路太久疲惫的眉眼,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所以你是在大婚前逃走那次遇见的他……这么说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找的女子也是你。”

沈溪并不意外他能猜到,毕竟他太聪明了,只是没想到原来烛司一直在找自己。狼族的占有欲有多强,她从前是领教过的,这次知道了她与烛司那些前事,应该又要不少折腾了吧。

沈溪心里轻轻叹息一声,抬头看向苍溟的眼睛,却只从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后怕。

……苍溟也会怕?她愣了愣。

“幸好有这一段渊源,”一向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冷着脸,烦躁的同时又十分庆幸,“否则那晚本座回来,就只能看见你的尸体了。”

沈溪心底那汹涌的临门一脚却棋差一着的失望,突然被更重更深的情绪冲击,以至于大起大伏之后只剩一片荒茫的原野。

正如荒淤这片土地。

两人无声对视,任凭风声呼啸,直到苍溟抬手用结界挡住风、马车里再次恢复安静,沈溪才轻声问:“你怎么不生气?”

他长了一张沉稳的脸,性子却是又急又凶,上次她逃走就把他气个半死,险些岩浆汹涌四分五裂,这回怎么会心平气和地跟她闲聊这么久?他不该直接将她带回晨昏殿,再狠狠丢在床上折磨吗?

“你也知道本座该生气?”面对沈溪疑惑的眼神,苍溟脸上的平静终于裂开。

看着他一副牙痒痒的样子,沈溪缩了缩脖子:“这次是我技不如人,我甘心受罚。”

“你技不如人?你技太如人了,连烛司那个老狐狸都栽在你手里,心甘情愿地帮你拖了一天一夜,”苍溟捏住她的脸,气恼地揉来揉去,“你还骗了本座,让本座误以为你是被威胁,结果是你眼巴巴跟人合作坑骗本座,害得本座忧心这么久,小古板,你真是长本事了!”

沈溪没想到刚才淡漠如冰的人,就因为她一句话突然现了原形,一时间被捏得又气又恼,张牙舞爪要报复回来。苍溟哪能让她如愿,反手就制住了她,气得沈溪脸都红了。

沈溪反抗得太认真,并未发现马车后面还跟了人,而随着后方车帘被吹开,所有人都看到了两人三岁小儿般的打斗。

“幽妃娘娘平时瞧着拘谨严肃,没想到私下里跟幽主相处时……还挺欢快。”储星和一众守卫目瞪口呆。

岑非倒是淡定:“正常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储星立刻期待地问。都知道柳柔跟幽妃是好友,而岑非又是柳柔的丈夫,四舍五入等于岑非也知道不少幽主和幽妃的事。

岑非闻言只是扫了他一眼:“夫妻之间相处与和外人相处不同,难道不是正常的?”

说罢,他适当停顿,“哦,忘了,你没有娶妻,不懂其中道理。”

储星:“……”好气,想揍他。

马车上,沈溪与苍溟闹了一通后,终于体力耗尽被他搂进怀中。她不情愿地横了苍溟一眼,接着想到另一件事:“你把马车扣下了,那大娘怎么办?”

“随别人的马车走,本座赏了她一块翡翠,足以她买上百辆马车。”苍溟淡淡回答。

沈溪这才松一口气。

苍溟将人抱紧,胸腔里充斥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而复得的珍惜。

等这次回去,一定得让她尽快怀上孩子。苍溟眸色沉沉,俨然已经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