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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身穿黑色暗服的影卫掀开王爷书房顶上的瓦片落在地上,朝坐在床榻上的沈书穆跪着,开口道:“王爷,三皇子今日秘访了春花院,带走了苏少卿和一位姑娘,最后在淡如水酒楼安顿了他俩,停留了不到半时辰就带着杜侍卫回府了。”

沈书穆眼神一顿,盯着手中的折子问道:“姑娘?”

“是的,好像是里面的一个花魁,极少露面,还有今日皇后娘娘派林公公围剿了春花院,林公公砸了里面的东西,还带走了不少的姑娘,之后就看见三皇子溜进了春花院,不过奇怪的是,林公公又访了第二次春花院,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不过看皇后娘娘发怒那样子,应该没成功。”

“当时苏政烨是什么状态?”沈书穆脑海里浮现了肖婉婉的身影,难道是她告诉沈钰惶?否则以三哥的性子是不会轻易走的。

“苏少卿昏迷了。”影卫回道。

“继续暗中观察沈钰惶,派几人混入春花院,查一下它与三哥是什么关系?”沈书穆淡淡道。

他早该想到了这点的,三哥是个风流之人,经常在妓院游走是最正常不过的。

还是被三哥迷惑了。

“属下遵命,不过王爷,那个顾易自从交了手帕后就没了影踪,属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给?”影卫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管他了,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沈钰惶,盯紧他就够了。”沈书穆不耐道,朝他挥挥手。

影卫瞬间跃到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烛光照耀的书房里依旧飘着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扰得沈书穆心神不宁,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眉宇间微蹙,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萧婉婉知道得还真多啊!

酒楼厢房。

姒魅立在窗前许久,心灰意冷地睨着湖里的轮月发愣,一双娇媚的狐狸眼噙着闪闪莹光,从衣袖里抽出一只小药瓶,纯白色的,指甲大小,她甩掉上面的壶盖,把蓝色液体倒在手腕的守宫砂上,那抹淡淡的红点消失了。

她的初夜给了沈钰惶,那一晚他们很疯狂,也很放肆,是她主动勾引他的,可他眼里就只有皇权。

屋里暗黄的烛火映在她皙白艳丽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姒魅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慢慢褪下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下亵衣,钻进了苏政烨的被子里,颤抖着手把他身上的衣物全褪下,做完这些的姒魅浑身冒着虚汗。

她把身上最后的亵衣也脱了,伸手抽出发髻上的银簪,在大腿根用力刺了下,一股血红缓缓流下,染红了身下的床单,那抹疼痛让她回了神,姒魅咧出一抹薄凉的笑,把银簪扔在床底下,认命地闭上了眼。

三日后,肖婉婉活泼乱跳地在王府里夕跑,穿着一身浅绿色丫鬟服,上身一套缎服,下身长长裤脚,沿着荷花湖边缘来回小跑,惹得丫鬟嬷嬷们目瞪口呆地盯着王妃诧异不已。

“王妃,这是在干嘛?”端着木盆的骊月问道。

“可能这几日睡傻了吧。”

“哪有,听小瑞说,王妃这是在练武强身体魄呢!”

“练武不是应该举枪弄剑吗?王妃这样来回跑甚意思?”

“不会是想用这样的手段引起王爷的关注吧?”

“你们闲得慌?”突然一抹厉声传来,吓得她们赶紧溜了,都不敢回头瞧桐嬷嬷,毕竟桐嬷嬷的手段令人害怕。

桐嬷嬷抬眸晦涩不明地睨了王妃一眼,转身离开了。

就在肖婉婉激烈地跑第三圈时,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身体,害得她后退了几步,眉头微蹙,她明明是躲着他跑的,怎么还会撞上呢?

除非···肖婉婉神经立马紧绷起来,缩着脖子朝反派看去,一双杏眸露出小鹿惊慌般的神色,五指不自觉地攥紧,反派不会真想杀她吧?

目光讥讽地扫了她一眼,眉角微微上挑,肤色如玉的少年身上染了一层和暖的霞光,与他周身散发的冷厉凛寒气息形成强烈的对比,犹如一缕阳光洒在地狱里的恶煞,诡异又诧奇,半身佛半身魔。

沈书穆勾唇:“王妃,你这是在耍戏法?”

见反派干净利落地把手中的匕首插进腰间,语气不似那么狠厉,她攥紧的五指松了点,咧出一抹假笑,“回王爷,臣妾这是在强身健体呢,身子太弱了容易连累人的。”

算是有点觉悟,沈书穆上前俯身盯着她侧颈,这是个暧昧的姿势,从远处看,颇有一种青涩少年在低头亲吻少女的白颈,画面亲昵温馨。

反派开门见山:“萧婉婉,你是如何知道春花院和沈钰惶的关联?”

呼吸间萦绕着一抹淡淡的胭脂味,他去春花院了?就在她踟蹰不定之时,顶在她腰间的匕首让肖婉婉一滞,瞳孔猛地一紧,脊背发凉,她慌乱地抬眸,对上了沈书穆阴狠肃杀的眼神,吓得愣住了。

“本王可没耐心等你思考。”反派将匕首一推,狠厉道。

锐利的刀尖刺穿肖婉婉腰间的衣襟,扎进她的肌肤里,一股温热的液体把浅绿色缎服染成了青绿色,腰间的痛感让肖婉婉瞪大眼睛,惨白了脸,双眼惊恐地望着反派,他他这是要灭口?

“我我我在皇宫里···偷偷听到皇后娘娘说的。”慌乱之下,她连尊称都忘了,只想保命,目光死死盯着他握匕首的手,生怕他再往前推一寸。

这种情况下绝不能反抗,你越反抗,反派越兴奋,他越兴奋,你残疾的概率蹭蹭上升。

书中的顾易就是其中一个典范,被反派弄得四肢残缺,瞎了双眼,成了重重重度残疾。

眼角压了压,嘴角微撇,眉宇间浮现一丝讥讽,静静地欣赏着肖婉婉惶恐狼狈的样子,沈书穆阴郁肃狠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快感,他轻蔑一笑:“母后那么严谨缜密的人,怎会让你偷听了去?”说完他眼神扫了匕首一眼,又瞧了瞧她,似在暗示她要是说错了,他的刀就捅下去了。

“可能是皇后娘娘故意让我偷听的,来取得我的信任,况且三哥与太子哥哥是死对头,让我听到了,也能帮着对付三哥了。”她后背冒着虚汗,颤颤巍巍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