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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染从刚才落座时就看到了对面的谢青兰,当时还在疑惑几乎不出府门半步的她,今日怎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来给她挖坑的。

谢青兰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出府时身边的侍从也必须都带着面具。

就如现在,她身旁的两个侍女也带着和她一样的面具,只是材质不同。

想到此处,宁染忽然想起来她还住在宫中时,有一次谢夫人带着谢青兰来拜见母后,她看到谢青兰在外等候时,对一个戴着相同面具的侍卫言笑晏晏,而她的那个侍卫却一脸冷漠。

宁染在宫中见惯了宫人一脸讨好地笑意对着主子,看到这一幕自然惊奇。

她多看了一会,不料却被谢青兰身旁的侍卫发现了。

他的眸子在看向她时变得柔和,但当他听到身旁的宫女叫她昭嘉公主后,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眸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那骇人的眼神她现在想起来都害怕得发抖。

对谢青兰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丞相府中学琴之时,有一次她看到谢隐与谢青兰相拥在一起。

当时她心灰意冷,打算就此放手成全二人,是谢青兰拉着她的手解释说:“公主莫恼,我与隐哥哥只有兄妹之情,隐哥哥早就跟我说过此生只愿与公主携手一生。”

“可表哥他不明白公主是否也对他有意,所以才设计让公主看到我们相拥,借此看看公主作何反应。”

”如今青兰看到公主吃醋,那我便放心了,你们二人既然互相喜欢,那就更不能错过了。”

谢青兰平常深居简出,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她又是谢隐的表妹,让宁染极其信任她。

宁染想:若不是听信她的这番言语,自己也不可能当众请求父皇赐婚,最后被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宁染看着坐在对面的谢青兰,遍体生寒,看向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冰冷。

忽然,宁染手上一暖,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流包围。

原来是景易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感觉自他有力的掌心传来,让她感觉莫名的安全,也扫清了她心中的黑暗。

她转头对景易轻轻一笑,以示无碍。

“本宫琴技如何,自己倒还不甚清楚,谢小姐就这般清楚了?”

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继续说道:“我看谢小姐茶技了得,不如等会给我们展示展示你是如何烹水煮茶的。”

“待酒杯停到臣女面前,臣女自不会推辞。”

谢青兰眼中挑衅之意甚是明显,宁染更加确信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鸿门宴。

“是啊,能听昭嘉公主为我们弹奏一曲,今日也算没有白来。”

这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等等,这句话怎么感觉好像听过?

好像刚才水杯停到阮霜霜面前时,也有人说同样的话。

看来不止是沈蔓华有这样的疑问,众人都觉得奇怪,场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谢府二公子——谢怀星的身上。

谢怀星捂着嘴巴,眼神四处乱瞟,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肥硕的身体往后挪了挪。

谢青兰看着如此蠢笨的弟弟,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谢青兰叹气的声音几不可闻,还是被坐在她旁边的谢怀星听到了,谢怀星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姐姐你就教了我这一句啊。”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宁染端起酒杯喝完后,起身走到古琴面前。

幸好在听闻景易喜欢听琴时,宁染为了投其所好,在他来之前苦练过一段时间。

宁染心下稍安,准备表演她唯一会弹的曲目《广陵止息》。

她弹得第一个音,就发出了滞涩刺耳的声音,她略有些羞愧,赧然一笑后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先试试音。”

“公主不愧是谢大人亲授,一看便很专业。”

这马屁拍得不错,这位公子有前途。

宁染看着说话的年轻男子点点头,心中对他甚是赞赏。

她深吸一口气,此时,她从没这样后悔过,都怪自己当时不好好学。

最后,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将《广陵止息》一口气弹完了。

弹完后宁染暗暗松口气,果然没有预期中的掌声,抬头后看到众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道她弹得太好了?

这也不可能啊,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好!”

“好听!”

景易和沈蔓华两人不约而同拍手叫好,两人似乎没料到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会觉得好听,然后转头对视了一眼。

宁染这次看到原本捂嘴轻笑的阮霜霜也瞪大了眼睛,而其他人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可思议起来,包括谢青兰。

他们不可置信的原因是宁染这么不堪入耳的琴声,居然还有人称赞。

此时,阮霜霜看到谢青兰用眼神示意她说话,阮霜霜思索片刻便道:“公主恕罪,是臣女失礼了,臣女无意抢公主的风头。”

沈蔓华听阮霜霜话里话外地说自己弹得比宁染好,顿时不服气道:“阮小姐也太自信了吧,凭什么觉得自己弹得比公主好。”

宁染知蔓华是在维护她,但还是羞愧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自己弹得如何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阮霜霜闻言,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蔓华,心底对她的鄙夷更甚,但是碍于宁染的身份只能默不作声。

沈蔓华看着阮霜霜不服气的样子,继续说道:“就算我不懂音律,但是太子擅长音律这件事诸位都听说过吧,既然太子都说好,那说明公主弹得就是好。”

对啊,景易为什么会维护她?

宁染看向执扇轻摇的景易,眼底浮现出一丝感动。

众人神色复杂,怎么感觉这太子擅长音律也可能是徒有虚名?

“敢问公主弹的是哪一首?在下觉得此曲甚是耳熟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望公主能答疑解惑。”之前自称有幸听过谢大人在宫中弹奏《广陵止息》的那人疑惑地发问。

宁染觉得这人问得甚是刁钻,她弹奏的不是名曲吗,况且他还听过谢隐弹奏呢。

“本宫弹得是《广陵散》。”

“这不就是《广陵止息》吗?为何……”说话之人在宁染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中闭了嘴。

“实在抱歉,公主服药的时辰到了,我便带着公主先行回府了,希望各位乘兴而归。”

景易起身告退,语气谦和有礼,全然没有身为太子的架子,说完后还弯腰作揖后才拉着宁染离开。

刚出阮府,宁染停下脚步,对景易感谢道,但声音中暴露了她此刻低落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弹得极差,但还是谢谢你,景易。”

景易听到她失落的话语,他的心中不知为何闷闷地,他转头看着宁染,认真地说道:“我并未骗你,我所说之话从来都是我心中所想。”

“听琴重在听心,若心术不正,琴技再好,也都是杂音,而染染心性纯良,在我听来,每一个琴音都是天籁之音。”

他看得很清楚,是有人设计要让她难堪,也不知道这小野猫怎么招惹她们了。

景易心想:就算确实是宁染有错在先,他应该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身边。

没有原因,就是顺心而为罢了。

宁染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双唇紧抿,眼圈泛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景易看着宁染滚落的泪珠,感觉都滴到了他的心上,看着她这般难过,他感到有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再哭真的就成小花猫了。”

看到她的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滴,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当他抬手欲帮宁染擦去泪珠之时,谢隐突然出现,阻挡在两人之间。